“那麼,我倒底是誰?”
何衝苦笑一聲,自己的身份似乎真的不簡單,那麼,他倒底算什麼?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或者將來,身份只是人的一個標籤,你只需要記住,你就是你!”
文則鈍將棋盤上面的棋子掃開,指了指何衝帶來的畫卷,笑了笑:“你確實帶來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東西,這個若是你之前的佈置,就靠我之前的那留下的兩句話,還是可能會傷到你的神魂。”
“不過好在你觸發了我烙印在虛空的痕跡,現在有我保護着你,你放心的解開這歲月禁制。”
何衝撓了撓頭,文則鈍雖然說了很多他聽得有些糊塗的話,但是其中的那句你還是你倒是點醒了他。
只要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意思,那麼不管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有什麼身份,他始終還是他。
“好!”
何衝將古卷從盒子中取出,直接放在了棋盤上面。
“直接用你的混沌靈雷解開這歲月禁制就行,歲月禁制本身就是時間和空間法則混亂後誕生的產物,混沌靈雷反而是在混沌之中書寫規則的畫筆,所以能夠輕鬆的解開這歲月禁制。”
說到這裡文則鈍看着何衝有些促狹的笑了起來,“你之前只是拿着靈雷解禁制裝逼打臉,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靈雷會解開這古物的禁制吧!”
何衝老臉一紅,確實如此,雖然他一直能夠用靈雷解開古物上面的禁制,卻不知道根本的原因是什麼。
“放心解開吧,這古物中的氣息在歲月禁制的壓制下儲存的太久了,所以就凝實成了一道攻擊,攻擊的強度,就是這古物本身強度所影響。
你不用擔心,僅僅一道氣息而已,我能夠幫你擋下來。”
文則鈍聲音溫潤,有一股讓人放心的力量。
何衝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眼前的文則鈍很熟悉,就好像自己在不不知道多少歲月前,也曾這樣和文則鈍相對而坐。
手指放在古物上面,一絲混沌靈雷放出,直接融入畫卷之中。
上面流動的禁制發出一陣陣瓷器碎裂的聲音,漸漸的紋絡佈滿上面,緩緩碎裂開來。
灰色的塵埃滑落,掉在棋盤上面。
一道紅色的光芒從畫卷上面綻放,恐怖的威勢就讓何衝汗如雨下。
啪嗒!突然一聲清脆的落子聲響起,只見文則鈍手中的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面,一股金色的波動散發開來,竟然直接將那畫卷上面的紅色的光芒給洗刷掉了。
“好了。”
文則鈍將棋子收了回來,笑着說道。
“這就完了?”
何衝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文則鈍,在這之前,各種人,包括他自己覺得覺得這古物上面解開禁制後肯定有一道非常恐怖的攻擊。
但是現在看看,文則鈍只是買棋盤上面放了一顆棋子,就將那古物上面的攻擊瞬間消散掉,這也落差太大了。
“這裡是我的領域,一切由我來着主宰,所以你纔看着好像很輕鬆的樣子。”
頓了頓,文則鈍接着說道:“但是要是你之前那種佈置,幾個化魂境的小傢伙,恐怕你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何衝聽到這話,腦子中嗡的一聲,有些反應不過來。
“化魂境的小傢伙……化魂境的小傢伙……”何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那種鎮一方大教的大能級別的存在,竟然在文則鈍口中只是一個小傢伙,如此的無足輕重一般。
像是知道何衝在想什麼,文則鈍笑了笑,對何衝說道:“世界何其廣遨,你現在所知道的,不過冰山一角。
好好修煉吧,目前來說,你修煉的東西都不錯,雖然煉體的功法有些小問題,但是對於你來說,遲早能夠解決。”
“那……”何衝話還沒說出口,文則鈍就擺了擺手,對何衝說道:“雖然我能夠解決,但是我不能幫你,這個直接幫了你對你來說沒好處,因爲一些東西是你需要的,正好在你尋找補足煉體功法的時候會得到,我直接給你補全,反而害了你。”
“好吧!”
何衝苦笑一聲,他還剛想說能不能幫他把龍象十變補充完整呢。
“看看這畫卷吧,千辛萬苦把這東西解開了,還是趕緊看一眼,我這兒的烙印快要消失了,等你出去,就你現在這個境界,人家不給你碰的。”
文則鈍身影漸漸有些閃爍,指了指棋盤上面的畫卷。
何衝點了點頭,正要用手去碰,卻聽到文則鈍提醒:“別想着去了解這個畫卷的來歷,你會死的。”
何衝擡頭看向文則鈍,卻看到雙眼充滿深意,微微一思索,何衝便了解到了原因。
“好的,我不會去做的,我還想多活幾年。”
何衝輕輕的將畫卷展開。
本以爲是一副其中有驚天道則,或者說有什麼不傳之密的畫卷,但是整個畫卷打開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什麼奇妙的事情也沒有出現。
畫卷上面花着一個白衣女子,現在一處山巔之上,旁邊是一塊染血的石頭,角落有破碎的血衣。
女子臉上帶着一副似哭似笑的鬼面,向着這邊看來。
“這世間,是否有兩朵一樣的花?”
何衝看着畫卷,突然呢喃一聲。
待說完,才醒了過來,心中一驚,剛纔自己看着這畫卷,竟然下意識的說出來這麼一句話!“不要驚慌,我當初看到這副畫,也和你一樣。”
文則鈍擺了擺手,示意何衝不要在意,接着說道:“這幅畫,名爲女帝圖,是有人對着這幅畫參悟,再次感應到畫中表達意念,明悟出來的。”
“女帝圖?
這上面的是一位皇朝的女帝麼?
那這幅畫畫,又是誰畫的?”
“不,根據感應到畫的人說,她並不是某個皇朝的女帝,而是千古絕倫的大帝!”
文則鈍將畫卷捲起來放進盒子中,將盒子遞給何衝,接着說道:“至於這是誰畫的,沒人知道。”
何衝接過畫卷,將之握在手中,有些驚奇,他本以爲這畫卷是文則鈍那個時代某個強大的存在畫的,沒想到並不是。
“有人從星空中歸來,說是在某處發現一片破碎的星空,這畫卷在其中流浪,被他帶了回來。”
文則鈍站起來,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眉頭挑了挑,看向何衝笑了笑,“沒想到,你這一生,倒是有不少人關心你,挺好的!好好過活下去!”
說罷,文則鈍的身影緩緩消失,周圍的一切也漸漸明滅,四周又變成了之前那那冷冰冰的聖賢石臺。
“小友,沒事吧!”
美婦人焦急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四個老嫗出現在何衝周圍,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畫卷。
“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