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高檔‘食堂’裡的有學生也有學校的老師,他們當然不會認爲何衝真的能說出什麼古玉的知識,只是見好奇看熱鬧才湊過來罷了。
耿修真快讓何衝折騰熊了,先是慢悠悠的吃飯,好容易以爲能開始看了,卻又整個什麼現場講解出來,但偏偏還不能說什麼,只能憋在肚子裡。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何衝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但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從頭到尾沒露出任何破綻,這裡更沒人會通風報信,消息完全不會泄漏。
沒辦法,只能繼續看着何衝折騰下去,耿修心裡也暗下了決心,等會兒那執蓮童子的玉件只要裂開了,就狠狠的要價,非得讓這小子賠的全家都身無分文才行。
“諸位,都來看一下啊。”見周圍的人都湊了過來,何衝高舉密封袋說道,“這裡面是塊古玉,形制的名稱叫做執蓮童子,表面的紅色是沁,看狀態應該屬於手盤沁。”
何衝生怕其他人看不到,甚至是還舉着那密封袋轉了一圈,儘量的讓所有人都看清楚。
“大家都看到了,這是一塊完整無缺的古玉雕件,屬於圓雕,至於年代嘛……”何衝微微一頓,旋又看向耿修,“學長,你這塊玉是什麼年代的?”
“這個……”耿修本是鬱悶的等着,聽到這麼一問趕忙胡亂說道,“明……不不,是宋代的,宋代的執蓮童子。”
鑑定加講解,卻連具體年代都說不清楚,圍觀衆人不免發出陣陣的低笑。
何衝完全沒有在意旁人的笑聲,繼續裝模作樣的進行自己的演講。
“對,這是宋代的執蓮童子玉件,中古玉,現在市場上的行情,中古玉非常緊俏吃香,這東西如果是真的,價格可是不菲。”
“宋代的執蓮童子的特點是頭部較大,後腦隆起,眼睛、鼻子也比較大,嘴比較小,面部五官刻畫較簡單。”
“衣服袖子細長,着長馬甲,短肥褲,身後一衣角略起,褲子的紋飾有“*”和“x”形紋飾,上衣有三至四道陰刻線紋。”
“髮式有三種:即平直短髮、齊額短披髮、左右分發,髮絲刻劃細密、均勻、整齊,童子所持荷花大多數高於頭頂或與肩部平齊,荷花也比較大,一般不小於童子的頭部,花瓣厚實飽滿。”
“還有雕刻手法,一般來說均爲浮雕作品,局部鏤空透雕,雕刻精細,以陰線刻出大部分紋飾,大家來看這個……”
何衝說着看向袋子裡的那執蓮童子,卻忽然噎住,好像忘了詞一樣,最後卻看向了耿修。
“學長,你這東西不是宋代的啊。”何衝爲難的說道,“宋代是浮雕,但大致是厚的片狀,你這可是立體的圓雕,顯然對不上號啊。”
“啊?是這樣嗎?”耿修也不知道對方說的究竟對不對,但此刻爲了能儘快讓何衝進圈套裡只能順着去說,“那就是明代的,對,我記起來了,就是明代的!”
何衝做出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輕了兩下嗓子再度向衆人開始演講。
“耿學長說了,這不是宋代的,是明代的。”何衝大聲說道,“既然是明清古玉,那這價格就差了很多,但即便如此也不便宜啊。”
聽到何衝前半句話,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再也忍不住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已經認定了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懂什麼古玉,根本就是在譁衆取寵罷了。
何衝將這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成功吸引了這些吃瓜羣衆,那自己就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只是人堆裡還有個中年男子卻和其他人不同,他雖然一開始也跟着在笑,但很快就露出了微訝的神色。
“至於明代的執蓮童子,也有很多的鑑定點。”何衝居然上癮了,還想繼續講解,“大家別急,且聽我一點點慢慢的講出來。”
耿修四個在旁邊早就聽的腦子大了,他們只想趕緊把事辦完回去好邀功,哪想這何衝卻沒完沒了的開始講座,這誰能受得了。
“何衝,要不咱還是先鑑定吧?”耿修再也忍不住了,強壓着心裡的火氣,很溫和且小聲的問道,“這解釋可以等鑑定完了再進行,你說呢?”
“也行。”何衝裝模作樣的仰頭想了想,跟着大聲道,“應耿學長的要求,我先開始鑑定古玉,知識點等到鑑定完後再講!大家再仔細看看,這是完整的古玉嗎?”
“是!”吃瓜羣衆們被眼前這人的逗比行爲逗的直樂,笑着齊聲迴應。
“我聽不到你們的聲音,請再大聲說一次!”何衝這還上癮了,高聲問道,“這是完整的古玉嗎?”
“是!”這下回應聲更大也更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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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們鑑定古玉最先看的是玉質,其次是沁色,之後依次是工痕、紋飾和形韻。”何衝還真把自己當成專家來表現了,“玉質來說……陶學長,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我去搬個凳子來。”
何衝說了一半卻把密封袋遞給了陶吉,說着轉身就去旁邊搬凳子了。
陶吉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見東西落到自己手裡了,連忙小心的擎好,他清楚這東西是動過手腳的,不敢有半點大意,生怕讓自己碰壞了。
耿修雖然一萬個不樂意,但已經這樣了他也沒辦法,只能心裡各種咒罵,更發誓一會還要更加倍的敲何衝一筆。
但他們誰都沒發現那密封袋的表面居然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而這霧氣更呈線狀直接連在何衝的手上。
搬凳子自然是假,那不過是何衝找的藉口罷了,只見他彎下腰將凳子拿起的瞬間,雷靈之力驀然發動,順着線狀的霧氣直接來到了密封袋的表面。
“哎呀!”陶吉只感覺手上好像針扎一樣,驚叫一聲連忙抖了下手。
可也就是這一抖,那密封袋也就跟着掉到了地上,本就是僞裝的截面裂處哪經得住這麼一摔,直接在袋內變作了兩半。
“怎麼了?”何衝聽到叫聲,急忙拿着凳子跑回來,卻見到已經摔成兩半的玉件,“陶學長,我就是讓你幫我拿一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本是想坑害何衝的圈套,卻成功的轉移到了陶吉的身上,耿修的一張臉立馬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