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火燒起、尊主掙脫、何衝營救,這一系列的事都只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完成,那宰新銳距離的地方不是很近,又有凍成冰坨的灌木牆擋着,雖然發現着了火卻也不說是馬上就能反應過來的。
正常來說一般都會加快進度起碼先給這冰牆鑿開個口子,然後發現不對纔會追擊,可這樣一來勢必就晚了。
而那宰新銳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考慮,直接便捨棄了馬上就要碎裂的冰牆,立即憑着自己的感覺前去追擊,雖說依舊遲了片刻,但剛好看到何衝抓住楚韶策躍起離開,這才一拳補了上去。
何衝爲了救人真的是將自己而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不僅將風靈之力用在了雙腳,《風絕雷吟》盡數展開,甚至連雷靈之力也都灌注在雙腳上,那淡淡的金色武氣縈繞其中,居然也給其提升了不少速度,否則何衝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這麼多的事情。
但也正因爲全部力量都給了速度,卻導致何衝防備不足,這一拳正正好好的打在他後背上,完全沒有半點浪費。
而何衝更是一口鮮血如霧般噴了出來,抓着楚韶策的他直接被砸的向地面撞了下去,這要是摔瓷實了,就算是何衝也絕對不會好受了。
宰新銳同樣認爲何衝這次絕對不可能再繼續走運下去,剛纔那一擊可以說是他用上了最強的力量打出來的,而且結結實實的命中了,就算何衝實力要強上他一些,可也絕對不會安然無恙。
可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那些噴出來的鮮血居然沒有落下去,反倒飄蕩在了空中甚至還逐漸的分離形成了霧氣狀。
不僅僅是那一點,甚至他的眼前都開始迅速的蔓延出了血色的霧氣,很濃很密,好像進到了什麼恐怖的魔境,光是身在其中便感覺到不寒而慄。
“哪來的霧氣?”宰新銳先是一怔,卻是沒能明白過來,但很快便聽到地下傳來連續的慘叫,“難道也是這個何衝搞出來的?”
“決不能讓何衝跑了!”尊主那咆吼的聲音也隨之而來,看來他已經擺脫了火焰的困擾,“馬上給我抓住他,不論生死!”
但在這大霧之中,而且還是血色的濃霧,又豈是他們想抓就能抓到的,此時何衝所展開的霧氣融合了他的鮮血,無論質還是量都要超過以往太多,而且無需太大的範圍,只是院子裡這一塊便足夠,對此時此刻的他來說,水雷珠產生濃霧的技能已經成爲了最簡單的,無需太費心神,而且還能更精確的控制住範圍。
此時霧氣的濃度超過以往任何一次,真的是達到了對面不識人的地步,所以這些人想要抓住何衝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雖然被宰新銳重擊跌落,何衝也的確是受到了極重的傷勢,但金雷珠還好是提前及時展開了一些,沒有讓他傷重到不能動的地步。
跌落時何衝又正好砸在下面的敵人身上,如此一來倒也是有了不少的緩衝,而且他在最短的時間裡掏出翠飲泉水喝上,放霧氣,跟着便躥了出去,那些天級的古武者想要抓他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們現在抓住的不過是自己的同伴,而何衝卻是貓着腰,儘量快速的在朝着楚家大宅的方向行進着。
雖然距離不是很遠,卻是非常難走,首先放眼望去全是腿,而且是不斷交錯的腿,想要通行只能強行將這些敵人逼開,如此一來勢必就會暴露位置,但好在有濃霧,變換位置及時便可,可也十分不易。
其次是何衝所受的傷太過於嚴重,雖然沒能當場失去行動能力,但現在的他也只不過是以強大的意念支撐,隨時都可能昏倒過去,更別說他還扛着個楚韶策,而且後者本就重傷,再加上適才烈火的炙烤,此時更是危在旦夕。
尊主好像瘋了一樣的衝了出來,他甚至都不管自己手下的生死,無差別的驅動利齒飛輪強行攻擊,一時間慘叫聲更盛,鮮血與斷肢不斷的在空中拋起隨即落下,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傷到何衝與楚韶策,要不是他見機的快,恐怕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在這裡!”那些尊主的手下爲了保命,也在拼命的尋找着何衝,隨着爲了開路而不斷的被打倒,他們也逐漸的摸清了位置,隨即大喊。
尊主和宰新銳聽到,更是急忙衝了過來,想要攔截,而他們所放眼的位置也正好是何衝所在,利齒飛輪跟化形的拳套同時打出,而何衝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強行躲避或者抵抗,如果被命中,第一個死的肯定是楚韶策。
可也就在這時,從濃霧中猛的衝出來一片刀影,死命的擋住這兩道攻擊,卻是完全不敵,但也因此爲何衝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而此時何衝也終於是難以支撐,水雷珠的力量迅速回收,血色的濃霧快速淡化,也終於露出來施救之人的面容,正是薛平谷。
“快走!”薛平谷雖然擋下那兩人的攻擊,卻因爲境界的差距讓他也跟着受到了嚴重的內傷,本來恢復的差不多的身體再次回到了嚴重的地步,但好在他也有賈乙丙給予的渡氣吊墜,急忙展開將何衝兩人籠罩在內,拉着就往回跑,而此時他們距離陣法覆蓋的邊緣也不過只剩兩米罷了。
“給我殺了他們!”尊主歇斯底里的大吼,“殺!”
聽到命令,那些人好像沒有意識指揮遵從的蟻羣一樣,蜂擁着朝薛平谷他們仨所在的地方殺了過來,而同時尊主的利齒飛輪,宰新銳的雙拳,甚至於冉輕萍跟燕南信的攻擊也都殺了過來,四大高手同時進攻,就算擁有賈乙丙的渡氣防護,恐怕也不可能輕易脫離,就算不會被傷到,卻也不會舒服。
“平谷,別停下!”見到薛平谷停下腳步想要凝神抵擋,何衝卻突然說道,“跳起來,讓他們在一個方向打你。”
“什麼?”薛平谷一怔,內傷嚴重的他都有些無法思考,“爲什麼?”
“聽我的沒錯!”何衝拽住薛平谷的胳膊,同時喝道,“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