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城派的確是沒什麼異樣看來,而且燕南信的模樣也能對得上,畢竟看過照片,而且這照片還是十年內拍的。
那張照片是穆正興就職掌門的時候各門各派來觀禮的時候拍的,其中就有燕南信,當然也有十年前的,但那時候的照片裡就沒有穆正興了,而是他的父親在其中。
畢竟穆正興接任掌門的年限最短,所以看這張照片也最穩妥,燕南信本人在這不到十年的時間裡變化不是很大,所以何衝一眼便能分辨出來,自然也就沒其他疑惑。
何衝一口氣說出這麼多也是爲了讓對方最快的警覺起來,畢竟這件事確實太嚴重了,之前以爲青城也遭難了,既然沒有那就得做好準備纔是正途。
“太叔家?”燕南信一怔,“他們去年的確來過,我本以爲他們是念在古武一脈走動而已,卻沒想到是爲了下毒。”
“是啊。”何衝點頭,“他們下的是混毒,只是那一種毒素並不會對我們產生什麼影響,可一旦他們來攻,將另外一種毒素也釋放出來,那青城派內恐怕就無一人能倖免了,而且到時候恐怕青城派只能是任人宰割。”
“這麼厲害?”燕南信做出驚愕狀,“沒想到太叔家竟然如此陰狠。”
“燕前輩,雖然我還不知道他們下的究竟是什麼毒,但只要能讓我在咱們青城派裡仔細尋找,一定能找到線索並且解毒的。”何衝這就屬於毛遂自薦了,他當然是好心,想要幫青城化解危難,“這也是我門中師長交代我一定要做的事情。”
“這就不必了。”沒想到燕南信卻一擺手,“我青城作爲古武大派,相信這方面的能力還是有的,就不勞小兄弟了。”
“他們的混毒真的很厲害,恐怕非常難以找尋,真要等到他們來的那天就晚了!”何衝還有些不肯放棄。
“多謝小兄弟前來通知這重要訊息,我也會讓派內弟子做出準備。”燕南信居然完全不當回事,“這天色也不算很晚,我就不留小兄弟了,請!”
這傢伙居然想要將何衝趕出去,這實在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一般來說人家好心好意不辭千里的趕來報信,就算不當回事也得意思意思假意挽留一下,可這燕南信居然毫不掩飾的直接讓何沖走,實在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燕前輩,此事真的非常嚴重,一旦讓他們得手,我們將會非常被動,我……”何衝還想再堅持一下,可話都說不完便被打斷。
“小兄弟,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清楚該怎麼做,我還要修煉突破,請回吧!”這傢伙的語氣裡沒有半絲的迴旋餘地,甚至連看都不看何衝一眼,手指的方向更是那扇被推開的窗戶,顯然是都不打算讓弟子相送。
何衝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張張嘴卻又閉了起來,最後長嘆口氣,一拱手只能轉身離開。
這可真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何衝怎麼都不明白爲什麼燕南信會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之前聽穆正興描述,這燕南信雖然不算是和藹可親但也絕對不是那種難以接觸的人物,誰想到自己見到的卻是這樣的情形,難不成是因爲擅闖的緣故。
想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換作誰的家裡被陌生人闖入也都不會高興了,何衝心中有些無奈,但又不能留下,否則就真成死皮賴臉了,只能按照原路回到了薛平谷他們停留的密林裡。
“怎麼樣?”見何衝回來,衆人圍了上來,全玉書問道,“探聽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何衝搖頭,“裡面平靜的很,完全沒有大戰後的跡象,反倒是正常門派的普通一日。”
“啊?”薛平谷有點不相信,“你沒去找找燕南信?”
“找了,很好找。”何衝說道,“最裡面有個三層的小樓,我猜想那就是掌門所在的地方,過去一看果然是他。”
“然後呢?”柏夢虎追問,“沒跟他陳述事件的嚴重性?”
“我能不說嗎?”何衝嘆氣,“結果這傢伙跟沒事人似的,連解毒都不用我,說什麼他們立派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最可氣的是臨末了居然趕我走,還不讓我走正門。”
“什麼?”衆人皆愣,俱都對這種待客之道有些不解,薛平谷皺眉道,“雖然你是偷摸進去的,但你表明了來意他還這樣,就有點太小家子氣了。”
“管他呢。”全玉書哼道,“這種不識好歹的人不用管他,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他要是還不長腦子,咱們也沒辦法,依我說咱們還不如早點下山找個酒店休息休息,開了一天車又在這耗了半響,我早就乏了。”
說着全玉書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很累,他們早上七點多久開車狂奔,到青城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也就是他們腳程快,否則現在天恐怕都黑了,不過饒是如此天色也已經開始發暗了。
“不對,我還是覺得不對。”何衝皺眉,“我怎麼覺得這事怪怪的呢?”
“怪什麼怪啊,要我說你就是太敏感了。”全玉書再打個哈欠,“你自己不都說裡面一片祥和嘛,所有人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半點異樣,還看個球啊?”
“祥和?”何衝一愣,隨即一拍大腿,“對,就是這裡,太祥和了!”
“什麼?”全玉書有點哭笑不得,“我說你是不是腦子絞勁了?祥和有錯?”
“他們祥和過頭了,一個古武門派,最基本的就是修煉。”何衝說道,“沿途我仔細聽過了,這些人不是在走路就是在閒聊,沒有一個是在修煉的,除了那燕南信以外,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不像古武門派反倒有點像公園休閒的人?”薛平谷領悟到其中關鍵,“這的確有點不太正常,從小父親就教育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就好像一個人不能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一樣,古武者有一天的懈怠就是對未來無數次懈怠的起源,古武門派不修煉,這的確是太詭異了。”
“就算是這樣那又怎麼了,難不成你還得會去問問?”全玉書撇嘴,“人家都給你趕出來了,你還得回去貼冷屁股?”
“不是貼不貼的事,如果真是尊主的人在假扮,那我們就有必要在這裡終結他們了。”何衝沉聲道,“今夜子時,夜探青城派,咱們五個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