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費少傑怒吼着速度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到最後連雙腿都在不停的往絕壁上施加力量。眼看着離地面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如果他能一直以這個力量堅持到最後,說不定他們今天就真的能死而復生。
可是似乎是死神給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只聽見“當!”的一聲,左手刀不知道劈在了什麼堅硬的石頭上面,猛地被彈飛出去!
“混蛋!”費少傑怒罵,臉上的表情猙獰又瘋狂。他把右手手指卡在劍柄上掏空的四個孔洞裡,隨即猛地刺向絕壁。
這一次運氣終於站在了他們這邊,只刺了一次劍就成功的卡進了絕壁裡,他們的速度開始急速下降,最後終於停在了離地面只有三四米的位置。然後再落了下去。
費少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把巧雯擺在自己的身體上面,隨即只感到渾身一陣劇痛,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了巧雯的哭泣,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就昏了過去。
山頂。
“巧雯!巧雯!”唐雪和蘇依依都趴在懸崖邊滿臉淚水的對着懸崖下面哭喊,楚峰和夏文紹則伸出雙手攔住他們以防止她們掉下去。
“費少傑!巧雯!”夏文紹眼睛也漲得通紅,破開聲音喊着期待有人能像往常一樣迴應他一聲。
他想不明白啊,他們只是聽說這裡的日出很美所以就來看看……就算爬了整整一天最後下了大雨也沒關係,他們退回去就好了啊,爲什麼一定奪走他們兩個人的生命呢?
費少傑你沒事往下跳什麼啊,要跳也是我來啊,連蹦極都不敢的傢伙玩什麼英雄救美啊!
“費少傑……”楚峰的眼睛也漲得通紅,但卻快速的閃爍着。他不相信費少傑是沒有腦子的人,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不可能在三江混出這麼大的名頭。所以他敢那麼跳下去就一定有某種把握。只是楚峰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把握能讓一個人從幾百米的懸崖上跳下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只是一瞬間,楚峰就決定相信費少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選擇相信他。
“你們冷靜一下聽我說,他們很可能還沒死。”楚峰長出口氣,表情堅定甚至有些固執的看着衆人。
“楚峰你說什麼?你說巧雯沒死?”唐雪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峰。
“對,但現在不是問爲什麼的時候。”楚峰把目光轉向夏文紹:“文紹你趕快給你爸打電話。”
“我爸?爲什麼不是報警?”夏文紹沒反應過來。
“別問了快!”楚峰怒喝。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少年在這種情況下也終於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哦,好好好。電話,電話……找到了!電話。”夏文紹在兜裡摸了幾下終於在褲兜兒裡摸了一個最新款的iphone出來,他按了幾下撥通了一個號碼但是卻打不出去。
因爲這裡沒有信號。
“該死的這是什麼破東西!”夏文紹狠狠的把手機摔在了地上:“衛星電話在你那兒楚峰!”夏文紹被楚峰吼過之後也徹底清醒過來,明白瞭如果巧雯和費少傑真的還有一線生機的話這個時候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把這線生機擴大。所以他接過衛星電話之後沒有給他老爹打過去而是撥通了第四人民醫院院長的電話。
“喂,是哪位……”
“李國強我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立刻把最好的醫生和設備送到擡雲山腳下來!我給你十分鐘!不,五分鐘!”
“啊?你是……哦,哦!是文少啊!文少出了什麼事?我現在立刻就去準備!”
“你已經浪費了二十秒!該死的三分鐘之後我沒看到救護車你這個院長就別想做了!”夏文紹不等他說話便掛了電話,一邊快速的按另一個號碼一邊解釋說道:“他在第四人民醫院拖了我爸很大關係才當上院長的,我爸一句話就能讓他下課。”
畢竟,能夠一起出來遊玩的,家世背景肯定不會相差太遠,物以類聚,費少傑的家世顯赫,其他幾個人也都算是和費少傑一個圈子裡的人。
“喂,老頭子現在立刻給我從牀上滾下來。我管你在誰的牀上!我靠你還跟我兇費少傑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叫你的情婦閉嘴聽我說!現在馬上派幾百個人開車把擡雲山到第四人民醫院的路給我清出來!你再問爲什麼信不信我也下去陪費少傑?快!”
夏文紹說完就把電話扔在地上然後一屁股跌倒在地,對着身後的懸崖大吼:“費少傑你TM要是死了我把你的收藏全部砸了賣廢鐵!”
幾人都呆呆的看着夏文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對待此刻這個暴怒的男人。尤其的唐雪,他猛然間發現自己平時看到的夏文紹和真正的夏文紹似乎有很大的區別。
楚峰迴過神後扔下揹包把醫藥箱拿了,然後把夏文紹從地上扯了起來:“現在我們纔是離他們最近的人,無論如何我們得在救護車來之前找到他們!唐雪你跑得快先去公路那邊等着救護車,我和文紹下去找他們,依依你……”
“我學過醫我跟你們一起!”
楚峰一愣,只猶豫了一瞬間就點了點頭:“好!你和我們一起!唐雪山下應該有信號我們電話聯繫!現在,跑!”
“雪兒你自己小心!”夏文紹說完就轉身跟着楚峰跑下山。
唐雪一愣,小聲的自言自語:“還跟姐玩兒這套啊……”哼了一聲立刻從另一個方向開始跑。
另一邊的雨夜。
猩紅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溼透的大地上。夏雨川用盡全身力氣想把刀刺進自己的心臟,可是那隻抓住刀刃的手卻像石頭一樣絲毫不動的把刀卡在手心裡。
“放開!”夏雨川怒吼。
“不放……”男人一動不動。
“給我放開!”
“都說了不放了。”男人手輕輕一震,刀柄立刻就從夏雨川我得死死的手中彈了了出來。輕輕向上一拋,紅芒閃過,那柄血紅的刀重新變成了一條項鍊,縮小版的紅刀就像一件精緻的工藝品,被深黑色的鐵鏈死死鎖住。
“真是的現在的破小孩兒就是不會玩兒刀,動不動就往自己身上刺。真不知道是傻還是什麼,要學就學我,都是砍別人的。”男人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上的血,手上那兩天深深的傷口似乎不是他自己的。
“還給我!”夏雨川一雙眼睛血紅,惡狠狠的瞪着男人。
“什麼叫還給你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好吧好吧不逗你玩兒,搞得像我殺了你師父似的。”男人把鐵鏈掛在手指上,兩隻手在懷裡摸索
了半天,最後終於摸出了一個方塊兒一樣的東西。
夏雨川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天天在圖書館都和那東西打交道的他太熟悉了,那是一本書,不厚,不超過一百頁,淺黑色的封面上印着幾個蒼白的大字--《洪荒大衍訣——真本》
男人一頁一頁的翻着那書,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翻閱什麼千年古籍的孤本。可夏雨川看那書怎麼都像是剛印刷出來的,他甚至能隔着這麼遠就問道水墨味。
“啊,找到了!”男人忽然叫,然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誦。
夏雨川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起來,前一刻還要毀滅世界的狂風暴雨這一刻全都小心翼翼不敢出聲,似乎是害怕打擾到那沉睡了無數年如今終要開始甦醒的文字。
“‘從天至地,吾分之爲九。生靈,於七;亡癡,於四。’他們都有自己的名字,刻在生與死兩座墓碑上,而流離之人悲傷又哭泣。真名,可生,可死。”
“這三句話分別記述了三件事:第一,神把世界分成了九個,所有的生靈都是從七開始的,所有亡癡都是從四開始的;第二,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生與死兩種狀態。而第三……”男人頓了頓,說:“就是救活你師父的辦法。”
夏雨川屏住呼吸等待着男人繼續說下去。
“書上說萬物一切都在生和死之間循環,他們的名字似乎是刻在某兩塊大的無法想象的石頭上,嘛,你可以這樣理解。”男人把鐵鏈套在兩隻手上,把縮小版的紅刀放在了右手手心。他一邊向左拉動鐵鏈一邊對夏雨川說:
“如果說活着的東西名字是刻在右手上的話,那麼他們死之後名字就會像這樣轉移到左手,而想要救活他就只有……”
“把名字搶回來!”夏雨川忽然說。
“對!”男人打了個響指似乎在讚賞夏雨川的悟性:“不過這可是禁忌的事,真名可是隻有……咳咳……才能擁有的東西。試想你現在就是一個太監,可你竟然想偷到玉璽來給自己的請假條蓋章!”
本來很嚴肅甚至是神聖的事被這麼一個比喻弄得就像兩國開戰一國突然喊停說:“等等我們晚點再打,我十點鐘還得陪我兒子去看電影呢!”
這讓夏雨川心中有了一種荒誕的感覺。
“真名是什麼東西?”夏雨川甩開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東西,問。
“你可以理解成真正的名字,你想要是在那上面刻‘皇甫霸道’古往今來得有多少個皇甫霸道突然從墳墓裡跳出來?要是真發生了那種事我可以搞兩把衝鋒槍我們倆一人一把一起打殭屍。”
好吧好吧怎麼說着說着又跑到奇怪的話題上面去了?夏雨川如果不是還有問題要問真想一拳砸在男人的臉上。
“那石頭在哪兒,我怎麼去?還有我不知道我師父的真名,這東西戶口本上根本沒有。”夏雨川發現自己的語調似乎也被男人帶得有些脫線了……
“反正坐出租車肯定到不了。按書上所說那應該是“隱世界”的東西,不過隱世界太大了,而且……高手如雲,那裡還有‘靈’這種東西。那種東西對現在的你來說就像玩遊戲打超級瑪麗忽然跳到了魔獸世界的界面裡,就算是一級的怪秒殺你也都跟玩兒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