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閒話說完了……”
此時此刻,葉川的表情一正,沉聲道:“張揚,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觀察蘇州的風水形勢嗎?”
“呃……”張揚搖頭,自然不清楚。
這三四天來,他跑着葉川,幾乎把整個蘇州城跑遍了。
累不累,有沒有收穫,且不提。
關鍵是,困惑啊。
“因爲我看了城中的橋巷分佈,就確定了……”葉川認真道:“整個城市的格局,非常符合天星風水的法則。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可以說,當年築城的時候,就是以城池契合天上的星象成形,也就是所謂的象天法地,天人合一的理念……”
葉川微笑道:“這個理念,貫穿了蘇州城兩千年,卻沒有絲毫的更易。”
“這說明了,歷代的高人,都清楚的意識到,這風水形法非常契合蘇州的形勢,不需要有什麼變動。畢竟風水大局,合適的就是最好的,胡亂的變動,說不定不吉反害。”
葉川輕嘆道:“由於可見,當年負責築城的伍子胥,不愧是千古名臣。從他開始,就奠定了蘇州幾千年發展的根基。所以就算他作古多年,但是今日的蘇州城百姓,也要感謝他的恩德……”
“伍子胥,我知道呀,一夜白頭,興吳滅楚,很厲害。”張揚連連點頭,然後遲疑道:“只不過,老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目的……”
他就怕葉川,見獵心喜,本末倒置。
“放心,沒忘。”
葉川笑了,目光眺望遠方,一片煙波浩淼的湖泊,正是太湖。
寬闊的蒼茫大地之上,一道道河流縱橫,匯入太湖之中,又從湖中流出,形成了一個密集的水網。熱鬧的蘇州城,就是佇立在這水網之上。
在他眼中,城中之氣呈祥雲之狀,覆蓋方圓百里。
這祥雲之盛,可謂是遮天蔽日,循環不休。
這是一方城市之氣象。
葉川近兩年來,也算是走南闖北,儘管去的地方不多,但是每去到一個城市,他都研究過其中的風水氣象。
所以他很肯定,單單是從氣象來看,能與蘇州相比的,也只有南京、杭州而已。
其餘城市,也算是微不足道,天壤之別。
這是兩千多年的底蘊,無可厚非。
祥雲如霞,瑞光似海。
這熾烈的景象,真可謂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這說明了,蘇州城空前的繁華,沒有絲毫衰落之象。一個城市,在走上坡路的時候,基本上是這樣的現象。
當然,這理整體的大勢,在大勢之下,自然也有細分。
具體的情況,也要具體的分析。
一個城市,經濟狀況再發達,也不代表人人富裕,沒有虧損的生意。
葉川凝神,透過了祥雲的表相,觀察蘇州城龍脈分佈形態。
一個小縣城,或許只有一條龍脈的存在。但是類似蘇州這樣的大城,其中龍脈的數量,自然不少。比如說,京城之地,天子都城,據說是有百龍拱衛,結抱一城。
蘇州城,自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葉川隨意一看,也發現了幾條幹龍。幾條龍脈,自然是以水脈爲主,貫穿整個城市,盤根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說起來,這也是平洋龍脈的特徵,向來是連成一片,極少獨立存在。所以許多風水師,由於眼力不足,根本甄別不出,水龍之脈的真僞。
但是在葉川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一條條龍脈,已經具現化了,纖毫畢現的映入他的眼簾。
一些隱藏起來的東西,自然也隨之浮現出來。葉川看到了,嘴角隨之翹起,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玄空飛星,難怪這麼神秘……”
“什麼?”張揚愣了。
葉川笑了笑,沒有解釋,只是說道:“張揚,我們該回去了,做一些準備。我估計晚上……肯定很熱鬧。”
“啊……哦!”
張揚一臉不解,不過還是跟着葉川,離開了高山,返回城市。
轉眼之間,就到了晚上。
今晚無雲,在皓月的映襯下,羣星暗淡。
蘇州夜景,依舊是那麼的繁花若錦,城市大街小巷,車水馬龍。
喧囂的聲音,在城市的上空交匯、迴盪,飄傳十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一棟棟高樓大廈中閃爍,爭輝相映。
晚風輕拂,龐大的人流,時聚時散,分合無常。其中的喜怒哀樂,人生百態衆生相,就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反覆的上演。
太湖邊上,數十條遊船,在湖面上穿梭。
這其中,有單純的觀光客,也有別有用心,目的不純的有心人。他們融入遊客之中,倒也不怎麼顯眼。
唯有一條大船,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是復古的畫舫,龍舟一樣的造型,在湖上緩緩的行駛。
大船之上,燈火通明,卻不見什麼人。但是在有心人眼中,卻是輕易的知道,大船的主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陳家,陳別雪。
這幾天,大船堂而皇之,不分白晝,不斷的在湖中游弋,好像是在巡邏。
大家卻清楚的,這是陳家在宣告主權,更是一種震懾。
當然,大家看出來了,許多人卻嗤之以鼻,也有一些人躊躇不安。畢竟陳家勢大,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膽量招惹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別雪這是陽謀。他擺明了態度,更亮出了架勢。就是想告誡那些,想要在虎口奪食之人,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
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折騰啦。
“哼……”
見此情形,有人不爽道:“陳別雪,還真把太湖,當成是自己的禁臠了,這麼明目張膽,也不怕犯了上頭的忌諱?”
“……人家真不怕。”
旁人嘲諷道:“人家聰明得很,年年上貢……早就打點好了一切。以往的時候,陳家得到了珍珠,轉手就上貢一半。”
“上面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一半好處,還有什麼可指責的?”那人冷笑,不屑道:“陳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甘心充當……鷹犬!”
“就是,就是,羞與之爲伍。”幾個人附和,隱約之中,卻有人小聲嘀咕:“鷹犬多好……我也想當呀,可惜沒機會,人家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