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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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裡難道是龍穴所在？前面朝案遠山近水，並且正對着那山一峰更比一峰陡，這近處前面地勢寬廣平坦，白虎俯首，青龍出頭，背後地勢平緩卻不斷升高，這山一直延綿十多裡……”劉一九對於他太爺爺吳哲人並沒有任何的記憶（他連他爺爺都沒有記憶呢！他太爺爺死的時候，他爹都還不是一個細胞）。
即使聽到傳說，也不過認爲只是被人給誇大的傳說。
這世界上，根本就無鬼神之說。
對於這些風水知識，他認爲不過是古人對於地理知識再加上一些宗教色彩的總結。就如同鄭老頭在傳授他《千金翼方》的時候曾經說過古代治病是有禁法的。《抱朴子》記載，吳越有禁咒之術的禁法。
《抱朴子》裡面有過記載：有人身上中箭，無法取出，找到練習禁咒之術的人，只要對着那箭吹一口氣，箭就會自動退出來；更離譜的是這禁咒之術還可以禁火。被施展了禁火之法的房子，外面堆上無數柴禾，點燃之後燒這房子，即使燒上幾天幾夜，房子都不會燃燒起來。火一直燒着，而房子上面連一根茅草房都燒不了。
所謂的禁火熱之術。
巴蜀地區流傳甚廣的《雪山令》、《泥山令》有點近乎於這個。
看到這些的時候，劉一九就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們那個因爲父親生病回來伺候，閒暇無聊成爲他們英語老師的傢伙可是見過大世面，那可是他們這裡方圓數十里最早的研究生，他曾經給學生們普及過油鍋取物這些不過是在油裡面加了醋的江湖騙術。
民間傳說的法術，根本就不存在！
鄭老頭給劉一九講解《千金翼方》這本被中國古代稱之爲《禁經》的醫典之時，就說過這是禁病之法，每一種病症，後面都有詳細地描述過用法訣治病，只是可惜吳哲人只傳授給他了前面半部分，後面用訣的部分傳給了他那學習法術的三師兄。吳哲人死後就不曾有過聯繫，打聽了很久才隱隱聽說不知道去了臺灣還是香港。
“這個並不是真龍穴，而是一支龍穴，或許並不是什麼龍穴，等你以後學會了這個，你就知道了。”吳銘對於兒子的問題很是惱火。這不是讓他這老子下不來臺嘛！“應該是龍穴，不是龍穴不可能往上漲。”
“我學會這個？我可沒有說我要學這個！”劉一九頓時就跳了起來。
他的理想可不是當什麼神棍。從接觸到物理之後，他就覺得他以後應該當一個火箭設計專家，或者是宇宙飛船設計師，或者，成爲一個文學傢什麼的，畢竟文學家泡妹紙容易……
對於民間傳說，以及那些所謂的風水，相術，法術什麼的，他是感興趣，但是感興趣也不是代表着要學習這個不是？再不濟，也可以跟着鄭爺爺學中醫不是？那些風水師，相師什麼的，在他最爲崇拜的老師口中，那可都是人人喊打的江湖騙子，神棍！
他要是成爲了這樣的江湖騙子，神棍，他們那老師還能夠待見他麼？雖然那老師只是一普通人，但是他成功地讓劉一九這樣的混蛋小子把他當成英雄來崇拜了。
“行了，一九，來給你太爺爺磕頭吧，雖然你並不是他的血脈，卻也是他的直系後人。學什麼不學什麼，並不重要，很多東西都是命中註定的，時間到了，你不學也得學。”鄭全孔這會兒已經平復了心情，對着在這邊的劉一九父子喊道。
“這是封建迷信！”劉一九從小到大都不喜歡給人下跪，就連他娘要揍他，他也不會跪的，尤其是在受到他英語老師的荼毒之後，更加堅定地成爲了一個無神論者。
“小子，信不信我揍你？給祖宗磕頭是特麼的封建迷信？”一聽到劉一九這話，吳銘頓時暴怒。這小子這是要翻天呀，祖公老子都不認。
拜祭祖宗那是炎黃子孫數千年的傳統，他居然也說成了是封建迷信！
要是這樣，這熊孩子還能夠走上他應該走的路麼？
劉一九看到他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頓時就無語了起來。看到他爹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的一根兒臂粗的黃荊棍子，頓時嘆息一聲，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就按照他們的來吧。
吳銘揍他可不像他娘那樣溫柔，逮着什麼就用什麼玩意兒揍他，這墳地周圍什麼都沒有，就是那兒臂大小的黃荊子棍子多，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砍的，這都乾的快要朽爛了，也不揹回去……
“跟着我學，我怎麼做，你就跟着怎麼做。”鄭全孔把劉一九帶到那墳的正面，這墳倒也奇怪，上面是用石頭碼起來的墓碑，一個字也沒有刻。
墓碑下面起碼有着一米多高是泥土，這墳就好像是生生從地上冒起來了很長一截一般。
這就是傳說中的祖墳上漲！
這特麼的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多麼的扯淡！劉一九本能地這樣覺得。
可看周圍，這墳的四周都是用石頭砌起來的，周圍都是平坦之地，除非有人來把這前面上百平米的地方都給挖平，要不然真的沒有辦法解釋。即使地殼運動，使得地勢上升，也不可能就只有這座墳幾個平米往上升吧！這墳就如同被人直接擡起來，然後在下面給墊上了一圈圖，在把墳給放在上面……
除非一開始修墳的時候就這樣修。
誰家敢這樣給祖宗修陰宅？
劉一九跟在鄭全孔的身邊，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盯着鄭全孔的動作，見到他雙手反向向天，手背觸地，趕緊也跟着學。這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在不遠處的吳銘手中拿着那根黃荊子棍子一臉兇相地盯着他……
“師傅在上，不孝徒弟全孔叩首，師傅當年之吩咐，徒弟尚未完成……三位師兄數十年毫無音信，請師傅責罰……”劉一九聽到這老傢伙的話語中又開始哽咽起來，正在糾結要不要跟着他這樣說。
不過聽到鄭全孔的話，他心中卻是鄙視不已，如果這個死了超過一個甲子的老頭子真的爬起來責罰他，估計還沒有怎麼的，這老頭就得下去陪着他師傅了。
真扯淡！
“你只用跟着我磕頭就行了。不用跟着我念叨。”彷彿知道了劉一九心中所想，老頭子頭也沒回，小聲地對着劉一九說道。
在頭觸地之後，老頭隔了好幾秒才擡起來，然後雙手合什，閉着眼睛再次把雙手攤開，手背觸地，磕頭……
如是三次，才起身。
當腦袋剛剛接觸到拜臺的石板上的時候，額頭上傳來一陣冰涼，劉一九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要顫抖起來，渾身一震，如同被電了。尤其是靈魂，如同被人給丟到了冰冷的井水裡面，渾身一個激靈……
腦袋離開那塊石板之後，靈魂顫抖的感覺才消失不見。復拜之，這種感覺又來。
這中靈魂顫抖的感覺，就如同整個靈魂都得到淨化，洗滌的那種感覺。
好不容易三個頭嗑完了，跟着站了起來。
劉一九以爲這就完了，正準備去拍掉膝蓋處上面沾着的乾草，卻發現，那老頭居然又跪下去了，有心想要不跪，扭頭一看，他爹不知道什麼時候往這邊又移動了幾步，手中那黃荊棍子作勢欲揚，頓時雙腿一軟，再次跟着跪了下去。
如是往復三次，老頭子纔沒有繼續。
三跪九叩！
劉一九心中頓時就冒出了這樣一個詞語。
“師傅，孩子我已經帶來了，這些年，也已經引他入了醫門，只差實踐，具體成果如何，徒兒方未可知……”老頭子的話，越說聲音越小，後面具體說了什麼，饒是站在他身邊的劉一九，也是沒有聽清楚。
剛纔的那種感覺，實在是讓劉一九心中詫異不已。
居然還出了靈異事件！難道傳說是真的？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鬼怪？人是可以修煉的？英語胡老師不是說，這些都是扯淡麼？一想到自己崇拜的胡老師都說這是扯淡，估計真的是扯淡了。人家可是讀過研究生，而且是在大城市裡面闖蕩的，什麼沒有見過？
劉一九站在那裡，不時用眼角餘光向着一邊站着的吳銘看去，見到他爹一直都在緊緊盯着他，哪裡還敢亂動！
低着頭眼珠子亂轉，研究起這墳究竟的人爲還是真的上漲起來了。這墳三面都是用條石砌好的，已經變得不規則，在往外面凸起，尤其是底部凸得更厲害，就如同有什麼東西在往外面冒一樣，把這些石頭給擠得向兩邊移動。而前面的墳頭，則是平整無比。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墳下面冒起來的那一截，周圍光禿禿的一根草都沒有長！這周圍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茅草以及肆意蔓延的青刺。
這是一種劉一九不知道學名是什麼的蔓藤類荊棘科植物，十幾常青，開白花。
根據這周圍的傳說，誰家祖墳上長了這玩意兒，後人絕對是要發達的。
曾經有人嘗試過把這青刺給移栽到祖墳上面，卻發現這命賤無比，隨便在多麼貧瘠的土地甚至石穀子上面都能夠存活的植物，根本就無法在他們祖墳上生存。如果誰祖墳長了這個，即使把裡面的根給挖出來，第二年也都會繼續漲。這方圓數裡的地方，都是屬於老吳家的族人，誰敢幹掘人祖墳的勾當？
對於這話，劉一九根本就不相信。
這時候正是青刺開發的時候，那一朵朵米粒大小的小白花，散亂地點綴在裡面，煞是好看。
順着劉一九手指的方向看去，老頭子頓時就嘴巴張得老大，癱坐在了地上；而吳銘，同樣也是沒有絲毫的反應，顯然是被嚇呆了。
只見一條碗口粗的黃金巨蟒在墳頭露出小半截身子，碩大的三角腦袋變得渾圓，就這樣在墳頭的那帽子石頭上靜靜地盯着幾人，腦袋上一個拇指大的凸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