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冷冷一笑,長生訣武功全速展開,在半空中凌空虛渡,如履平地,衝向韋一笑。
他的長生訣,本就讓杜預進入半仙之體,全速運轉下,卻是能短時間內,實現空中漫步。
楊逍、殷天正等人臉色一變。
以他們的武功之高深,也做不到如此虛空漫步,顯然比起內功來,比不上這籍籍無名的曾阿牛。
這曾阿牛到底是何人?以他的功夫,絕不至於在明教中籍籍無名,毫無名氣。
杜預快速逼近韋一笑。
韋一笑尖嘯一聲,功力運轉,全速奔逃。
雖然抱着一個周芷若,但小美人重量不過百斤,韋一笑自負輕功天下無敵,絕不會輸給一個青頭小夥子,一羣老夥計在下面,又因爲爭奪教主之位,彼此不和,這份臉面可丟不起。
但事實是無情的。
不管韋一笑如何全力調轉功力,試圖加速逃離,但杜預始終不緊不慢,緊逼着他,還不時調笑道:“蝠王前輩,我可快支持不住啦。你能否將周姑娘給我,我給你再找一個名門正派的敵人,供你吸血可好?“
韋一笑氣不過,怪聲怪氣道:“今天我老蝙蝠的臭脾氣上來,非吸這姑娘的血不可。其他人血太臭,我不要。“
他有心跟杜預槓上,比拼速度,速度陡然更快。
此時的韋一笑,可謂功力盡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他本就在戰鬥中,耗費了巨量真元,不然也不會當衆吸血,此時更是強弩之末,狂奔而去。
誰知道,杜預不急不忙,一路跟着韋一笑。
彷彿他的真元,完全沒有極限,不管韋一笑如何加速。都甩不開他。
周芷若在韋一笑的青色尖銳爪子下,也被嚇得花容失色,加上恐怖和恐高,更是花容慘淡,幾乎要昏過去。但看到那奇臭無比的怪人曾阿牛,始終跟在自己身邊,不知爲何。只要看到他,心中便一陣安全坦蕩。
雖然自己和師傅。是被此人擒住,但此時他出手救自己,周芷若美眸目不轉睛,盯着杜預。
她年輕的生命和未來的希望,都在杜預身上。
終於,韋一笑尖叫一聲,再也忍不住功法冰寒,一口咬向周芷若的脖子,試圖以戰養戰。
周芷若尖叫一聲。面色悽然,看向杜預。
杜預微微一笑,一揮手,一片片生死符飛向前方不遠的韋一笑。
韋一笑正要殺周芷若,卻被生死符射入身體,頓時雪上加霜,更加冰寒徹骨。頓時失去了平衡,一聲怪叫,掉了下來。
底下明教衆人,齊聲驚呼,生怕青翼蝠王韋一笑從高空摔下,直接摔成肉醬。
杜預一把抓住尖叫的周芷若。一把拎着失控的韋一笑,大踏步從空中,緩緩落下。
他腳踏實地時,韋一笑和周芷若,已經都昏了過去。
韋一笑是冰寒內力,向上逆運,面色如霜。牙關緊閉,幾乎凍成冰棍。而周芷若只是驚嚇過度,伏在杜預懷裡,顫抖不已。
雖然楊逍、殷天正等人,知道這是韋一笑身體缺陷,並非誰害他,但畢竟韋一笑是相處一生的老夥計,他出了這等大岔子,自然關心不已。
但衆人束手無策。
換句話說,若是明教有辦法,能救治韋一笑,早就治了,怎麼會等到今天?
看到韋一笑命懸一線,杜預嘆口氣,此時還不是跟明教衆人攤牌下手的時候,出手如電,用長生訣注入韋一笑的體內。
長生訣乃是道家的至高功法,取自道德經,功法最是溫和平正,毫無衝突違和之處。這功法不斷注入韋一笑的穴道,加上杜預又內力深厚,韋一笑臉上的青色,漸漸退去,被杜預救活過來!
他呻吟一聲,叫道:“好個暖洋洋的功法。是誰救了我老蝙蝠?“
睜眼一看,卻是那剛見過的洪水旗曾阿牛。
韋一笑臉一紅,他有今日之事,乃是血脈功法中的缺陷,與曾阿牛並無干礙。這曾阿牛不僅救下自己,還耗費功法,救命活人。明教中人,恩怨分明,他一骨碌爬起來,向杜預施了大禮,感嘆道:“閣下的輕功如神,老蝙蝠服氣了。”
杜預淡然一笑:“我雖然暫時緩解了蝠王前輩的病情,但還未除根,你日後運行功法,依舊要冰寒徹骨。”
青翼蝠王桀桀一笑:“我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唉,總之不過是個死,先打退了那些名門正派的進攻再說。”
楊逍、殷天正等人,雖然對這曾阿牛的功夫,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也心知肚明,這曾阿牛如此神功,就算陽教主復生,都不是他的對手,怎麼會是洪水旗區區一個無名小卒?分明是世外高人,化名前來幫助明教。
既然他不願意說破,此時又大敵當前,兵臨城下,不是細細糾察此事的好時候。橫豎以這位曾阿牛的武功,若是想對明教不利,根本無需做內奸,只要跟着六大門派,一起攻上來就好。就憑剛纔他那驚世駭俗的一手凌空虛渡功夫,虎跳澗天險,就根本攔截不住。
如此一說,此人加入明教勢力,是在是明教明尊保佑,天不亡明教。
但周芷若如此一鬧,杜預顯露這麼一手功夫,周顛等人要將滅絕師太報復計劃,自然擱置起來。明教將滅絕師太擒到水牢中,嚴加看管,至於周芷若,自然成了杜預的囊中之物,任由杜預處置去了。
杜預跟着衆人上得光明頂宮殿,大家落座。
本來,以杜預曾阿牛的身份,不可能與楊逍、殷天正、韋一笑、五散人等同席而坐,但此時誰敢再拿他當無名小卒。他不說破,衆人也不敢說破而已。
杜預進入神殿,只見神殿正中,熊熊燃燒着明尊聖火。那是明教總壇的聖火,代表聖火溫暖世人。也是六大門派攻擊的最終目標。一旦被六大門派熄滅了聖火,這光明頂就算陷落了。明教縱然日後收復光明頂,也抹不去這滅聖火的奇恥大辱。
楊逍等數人,圍坐一團,開始商議如何退敵大計。
楊逍道:“今日我洪水旗等三旗,雖然打敗了六大正派,但敵人勢大,在正面戰鬥中,我們不敵空聞統帥的少林寺,又打不過宋遠橋等武當諸俠。到底如何是好?還盼着各位出謀劃策。”
殷天正鷹眉一挑:“楊左使,你執掌明教總壇這幾年,我明教勢力大不如前,竟然連巨鯨幫、海沙幫這等阿貓阿狗,都敢爬到我們光明頂上,耀武揚威。我看,要退敵的當務之急,還是推舉一位明教教主,大家統一起來,就好辦多了。”
楊逍冷冷一笑。當年殷天正就是因爲看不上自己執掌總壇,才憤然出走,到江南創立了天鷹教的。如今大敵當前,他竟然舊事重提,藉此機會逼自己下臺。
誰知,青翼蝠王韋一笑卻對殷天正針鋒相對道:“我說,鷹王,你離開明教這麼久,跑到江南去過教主癮。如今有什麼資格,對明教指手畫腳?你連明教人都不是了吧?”
殷野王霍然起立,喝道:“對!我們不是明教中人,爲何要來趟這趟渾水,跟你們這些傢伙共存亡?父親,我們走!”
周顛站起來道:“你們都是胡謅臭狗屁!大敵當前,是內訌的時候麼?話說當年若是推舉我當了明教教主,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說不得擺手笑道:“非也!你當了教主,我第一個不服造反。”
現場又是亂作一團。
杜預、楊過、神鵰三人喝酒不語。麥雪拉作爲五行旗洪水旗掌旗使,也是苦笑連連。
最可笑的是那神鵰,明明是個大鳥,卻做出人模人樣,在座位上不斷低頭叼起酒盅將酒一飲而盡,看得人人側目。
杜預等到大家吵得沸反盈天,才淡淡道:“我看,二弟,師妹,雕兄,我們喝完酒,今夜就下山去吧。這明教,沒希望了。”
楊過淡然一笑:“不錯!所謂天助自助者。這明教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雖然知道杜預和楊過功力超人,但殷天正依舊忍不住喝道:“你二人說什麼?”
杜預笑道:“如今敵人大兵壓境,真佩服各位明教的高人,還在搞內訌,什麼攘外必先安內。待得明日此時,估計各位的人頭都要放在一起,任由名門正派唾罵了,倒是不分高下,大家就高興了。”
他如此一說,倒是讓楊逍、韋一笑等不好意思了,大家紛紛坐下。
殷天正沉聲道:“那六大門派,確實比我們略強,但我鷹王也不怕他!總之要我服從楊逍的調派,絕無可能。”
杜預心中搖頭不語。
此時,由於自己便是成昆,沒有了原劇情中成昆陷害諸位強者,將諸位打得生死關頭的劇情。這些明教的高手,自負武力,誰也不服輸,很難調節。
不過杜預也沒想如何調解這些明教的內訌。
他最終要將明教一網打盡,自然對這些人的死活,也不甚在意。
當晚,杜預被安置在明教光明頂的客房中居住。
明教衆人,對他表面上客氣有加,實際上暗中提防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