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地上伸出了一隻手,從手出來的方向猜測,這人應該是躺在地上的姿勢。
炎芊芊的臉上浮出得意的笑,非常解氣地道:“還好,還會動,看來李鐵他們的任務執行地非常不錯。咦,怎麼袖口是灰色的,我記得那小子的衣服是白色的啊。”
下一刻,這隻手主人的頭也跟着出現在炎芊芊的視線裡,炎芊芊不可置信地道:“李華軍?”
待李華軍爬出房門之後,又爬出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炎芊芊再次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瞪着那人,喃喃道:“李華林。”
兩人爬出,第三個出來的人終於不是趴着,而是一拐一拐地出來,只不過那人出來之後,雙臂無力地垂直着,一看就是被人打斷了手骨,炎芊芊驚叫道:“李鐵。”
出了房門的三人,看到院子中的炎芊芊後,皆低下了羞愧的頭顱。
門口,再次出現了一道淡然的身影,身着白衣,看到遠處的炎芊芊後,宋飛笑着打招呼道:“三小姐好,沒想到三小姐這麼勤奮,這麼晚了還在院子裡練功啊。”
聽了宋飛的話,反應過來的炎芊芊恨得牙癢癢,指着不遠處的李鐵三人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宋飛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地無辜,指了指李鐵三人,道:“你是說他們嗎?”
炎芊芊制止住自己快要爆發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說!怎麼回事!難道你不知道殘殺同僚,是大罪嗎?”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啊。”宋飛攤攤手,道,“這三個人,突然闖進我的房間,說要在我的房間內比武,然後他們三個就莫名其妙地相互打起來了,我怎麼勸都勸不住啊,結果等他們打停了的時候,就這樣了。”
頓了頓後,看着炎芊芊非常生氣的臉,笑着道:“都幾十上百歲的人了,你說做什麼不好,還要學人打架,三小姐要是早點來就好了,你來了,應該就能勸住他們了。”
炎芊芊咬着牙:“你!很好!”
“我很好嗎?”宋飛的笑容有些靦腆,有些羞澀地道:“我也是這樣認爲的、”
炎芊芊瞪了宋飛一眼,發現對方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微笑着的摸樣,狠狠地甩過頭不再看他,隨後鞭子一揮,用鞭子把李鐵三人捆糉子一樣捆在一起,帶着三人,身子飄向了中間那棟最大的木屋。
看着炎芊芊離去,宋飛擋在大門後的手緩緩鬆開,手上泛着青光的青璇劍,逐漸地消失在手心之中,喃喃道:“看來,還不用劫持你當人質。”關上了房門,望着滿屋子的木屑,笑了笑,坐在木屑上,再次參悟秘紋圖案。
第二天清晨,炎芊芊打開房門,看到宋飛筆直地站在門前,立刻怒視着他道:“鬼鬼祟祟,在我門口乾什麼
。”
宋飛正色道:“身爲近衛軍,這是我的職責。”
炎芊芊脫口而出:“今天不是李鐵?”看到宋飛臉上的笑容,炎芊芊立刻反應過來,李鐵昨天被宋飛打殘了,這廝倒是非常盡職地替李鐵當班,怒道,“好好,你還真的很負責任。”
宋飛臉上滿是笑容:“爲小姐效勞,應該的。”特意把小姐兩個字咬得很重。
炎芊芊繃着臉,冷哼了一聲,轉眼又進了門。宋飛從門口望向房間,這是一個大廳,裡面的東西擺放地不多,裝飾比較簡陋,把大廳襯托地異常空曠。
宋飛暗道:“沒有想到,這刁蠻丫頭對生活質量要求倒不高,而且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倒是跟平常的大門派弟子有些區別了。”
見左右沒事,宋飛分出七分的心思,轉而又修煉起來,有了煉器的經驗,分心做事對於宋飛來說非常簡單。
正沉浸在修煉之中時,門口又出現了炎芊芊,隨後扔給宋飛一件甲冑,道:“穿上這個,跟我走。”
宋飛指了指另外兩個新內侍的屋子,道:“不叫上他們兩個嗎?”
炎芊芊道:“身爲一個下屬,記住遵守命令,不要質疑主人的決議。”
宋飛非常了利索地穿好甲冑,期間果然不再說一個字,這是一套紅色的甲冑,額頭上方的頭盔處,還有一個燃燒的火焰圖紋,宋飛心道,穿上這樣的甲冑,才能配得上烈焰軍這個詞嘛。
穿上這套甲冑,本來略顯稚嫩的宋飛,倒是增添了些許英氣,見炎芊芊身子騰空而起,宋飛立刻跟上。
跟在她身後,突然聽到炎芊芊的聲音傳來:“天空中佈滿了禁制,不要飛錯了。”
宋飛恨恨地想道:“你第一天怎麼不說。”轉而又暗道,“不對?剛剛又結仇,今天更應該不告訴我纔對啊。”
帶着疑惑,宋飛緊緊跟着炎芊芊,生怕一不小心落入到無行無跡的禁制之中,這佈置禁制的人萬一還活着,讓自己無法兌換掉,倒是非常的麻煩。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巨大石臺,石臺的上方,站着幾十個形形色色的人影,一眼看去,視線中都是年輕的身影。
炎芊芊帶着宋飛降落在石臺的一角,隨即指了指石臺的邊緣地帶,對着宋飛道:“你就在那裡等我。”
宋飛裝作恭敬的樣子道:“是,小姐。”
狠狠地瞪了宋飛一眼,炎芊芊隨即向着中間的人羣走去,人羣中有好幾個年輕的男女迎上了她,隨即幾人說說笑笑,由於太遠,也不清楚他們在講些什麼。
身邊不遠處,同樣有不少穿着火紅色甲冑的烈焰軍戰士,同宋飛一般站在石臺的邊角,保持着筆直的姿勢一動不動
。
又是陷入沒事做的宋飛,絕對不會輕易浪費時間,特別是炎家這裡火行力量濃密,宋飛更加不會浪費時間。
這次沒有修煉多久,宋飛的目光倒是被石臺中間的兩人吸引了過去。
那些人穿着同樣是火紅色的甲冑,此刻站在石臺中間,正相互鬥法,周圍的幾個年輕人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地用手指指點點
“這是怎麼回事?”宋飛微皺着眉頭,心中暗道。
還沒等他想清楚,頭盔之中,突然傳來了炎芊芊的聲音:“到我這邊來。”
宋飛一驚,沒有想到這甲冑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再次看向炎芊芊,確認對方是對着自己說話後,宋飛立刻走過去。
同樣的,邊緣處的烈焰軍戰士,同樣朝着他們各自的主人走去。
炎芊芊此刻正坐在一張石桌旁邊,四人圍成一桌,跟炎芊芊一桌的,有兩女一男,從外貌上看,三人的年紀均比炎芊芊大上一些。
宋飛學着其他烈焰軍的樣子,安靜地站在炎芊芊的身後不言不語。炎芊芊身邊,穿着綠色衣裳的年輕女子道:“芊芊妹子,今天你帶的這個侍衛很年輕啊,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哦,新來的。”炎芊芊應了一句。
炎芊芊另一邊的黃衣女子道:“今天可是好日子啊,芊芊妹子怎麼也不帶個金丹巔峰境的高手出來呢,我記得,你最這樣的日子,可是很熱衷的。”
“呵呵,不要緊,”炎芊芊笑道,“大不了輸點法寶唄,好了,一個侍衛而已,有什麼好提的。”
旁邊的兩女,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宋飛一眼,隨即也討論着其他的事情,畢竟只是個侍衛而已,還不足以引起別人的過多注意。
接着從他們的談話中宋飛了解到,今天這樣的日子,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主要是促進黑火教年輕一輩的交流。
畢竟黑火教傳承歷史悠久,雖然這傳承到現在最強者不過是元嬰修爲,不過人口實在非常龐大,以至於年輕一輩的弟子非常多,若是整天埋頭修煉不交流,恐怕走到外面,都會相互不認識。
這個論法大會,也不是強制每個人都來,但是年輕的子弟只要不是閉關或者外出的,大多都回來參加。這論法大會一開始,倒也是取得非常好的效果,但是多年下來,卻有些變味了。
年輕的子弟們,也懂得拉幫結派,或者是脾氣相投,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團體。而論法大會上,一些平常有些矛盾的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向對方挑戰,贏的一方,自然是賺足了臉面,至於輸的,只能回去刻苦修煉,回來找回場子。
這樣下來,非但可以解決家族成員之間的矛盾,又能促進小輩之間的修煉氛圍,家族長輩們倒是沒有站出來反對,算是默認了他們的做法
。
但是這幾年來,論道大會的團體結構又慢慢地變了,黑火教教主一脈的人開始欺壓沒落的聖女一脈。
而炎芊芊作爲聖女一脈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自然是被人時刻惦記着,狠狠地欺負。
所以炎芊芊雖然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其中的苦澀,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修士之間的賭博,當然不會如凡間那樣開着賭場,然後大呼小叫,畢竟大家都是有修養的人,所以在這裡,他們還是鬥法,不過鬥法的人選,卻由主人,變成了下屬。
各自派出一名隨從,然後到石臺中間相互比鬥,兩方的主人,自然約好了賭注。而每次有隨從派下,其他看熱鬧的年輕人,也有相互之間賭鬥,搏些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