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天時間,暗中解決了三十多個駐紮在重要交通樞紐的那藍星人後,許航終於成功潛入到了五座火山中間的那座。
另外五座火山剛噴發過沒多久,濃煙還未散去,空氣中瀰漫的全是有毒氣體,這時候進入不亞於找死,所以想來想去,許航只能把目標投向了這座最大最高的火山。
根據許航那爲數不多的經驗來看,這座火山似乎是死火山,最起碼有幾十年沒噴發過了,山頂那裡的積雪已經達到了半米的厚度。
作爲唯一一座可以進入的火山,這裡被重兵把守着,交通要道上佈滿了整齊劃一的小藍人。
山腳有上百頂帳篷,圍繞直徑三十公里的底部排成一排,宛如施工現場一般,不斷有技術人員拿着器材測量着什麼。
山腳有一個高度爲一米的洞口,剛好能供那藍星人鑽進去。
整個河流之王小鎮才幾千人,而這裡就有一千,可想而知這座死火山有多重要。
得知圖奇傳來的情報,許航皺起了眉頭:“想要在一千多人眼皮子底下溜過去太難了啊,全部殺了更不現實,而且從外圍進入到這裡,死了那麼多探子他們肯定有所察覺了,說不定現在已經編了一張大網就等着我進去呢。”
岩漿怪生活在岩漿裡,而岩漿在火山內部流淌,想要獲得岩漿怪就必須進入到火山內部。
許航彷彿陷入了死循環中,不停地撓着頭,頭髮都被抓掉了幾根。
忽然間,許航像是想到了什麼,盯着圖奇,一臉神秘地問道:“圖奇啊,聽說你打洞很厲害是吧。”
“???”被許航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盯着,圖奇莫名就緊張起來了。
……
一天後。
滿身裝備的圖奇出發了,她最後望了一眼許航身邊的一箱辣條、一箱薯片、一箱冰闊樂,頭也不回地朝着那藍星人營地走去。
“唉,風蕭蕭兮易水寒,圖奇一去兮不復返,在糖衣炮彈的攻勢下,咱終究抵擋不住,選擇了屈服。
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下半輩子就不愁吃喝了,賭輸的話,那藍星人下半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爲了這場賭博,圖奇做足了功夫。
首先是她的皮毛,一向不喜歡染髮的她將棕色的毛染成了湛藍色,甚至爲了更好的混進去,還剪短一些。
腰圍纏着一根皮筋,這是因爲肚皮太膨脹的緣故。
至於語言方面,以圖奇的小腦瓜根本記不住幾個那藍星語的單詞,學了半天也只是記住了一個“嗯”的詞彙。
能聽懂許航所說的話,也不過是借住了幾次變異的優勢。
許航嘆了口氣:“希望藍鼠圖奇能夠成功吧。”
然後找了個陰涼的樹,爬上去默默玩起了手機。
……
就在圖奇距離那藍星人營地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時,立刻有警惕的那藍星人眼尖,發現了圖奇偷偷摸摸的靠近。
90釐米高的他俯視着圖奇,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漸漸的,這名小藍人眼睛亮起來了:“三十釐米高,是你嗎,藍色的王?”
“啊?”愣神了幾秒鐘之後,圖奇想起了她學會的唯一一個單詞,當即點頭道,“嗯。”
聲音直接在對方的腦海中迴盪。
“太好了!”得到了迴應,尤其是發現圖奇會類似於音波的技能後,小藍人更加欣喜,立刻大喊大叫了起來。
很快,就有一羣那藍星人趕來,將圖奇簇擁在了中間。
原本圖奇還有些害怕,以爲他們是來將自己燉湯喝的,可想起了臨走前許航的保證,她一發狠,乾脆眼睛一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咱身上有藍色的染料,這些人應該嫌有毒不敢喝吧。”
“王暈倒了,快叫救護車!”
這羣小藍人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將圖奇擡上了陀螺形戰車。
等圖奇意識到她裝睡裝過頭後已經到了第二天。
她擡頭望着四周昏暗的牆壁,嘟囔道:“這裡是哪兒,該不會是地獄吧?等等,那裡有好多小藍人啊,他們在研究什麼?”
圖奇將插在身上的管子拔掉,從戰車上跳了下去。
“哎喲。”
忽然間,她叫了一聲,躺在地上捂着腦袋,望着頭頂的天花板,這才發現這片空間只有一米高!
陀螺戰車就有半米了,從上面跳下去不磕頭纔怪。
“一米?也就是說睡了一覺就混進來咯?
想起這道關卡阻攔了許航幾天,自己不費力氣就成功潛入,圖奇不禁笑出了聲。
“是王,王醒了!”
……
現在的圖奇感覺自己就像是上帝一般,享受着僕人的伺候。
至於伺候完畢迎接她的是更加優良的服務還是磨得蹭亮的屠刀,這就不是圖奇能管得了的,至少她現在生活的很滋潤。
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級,這一點不管在哪裡都適用。
事實證明,即便是小鎮子,也有等級之分。
一米高的石室裡生活着幾十名小藍人,這些人都是地位最低下的那種,長的人高馬大的,精神力沒多強,力氣方面倒是一把手,最適合幹些粗活。
所以在火山裡面探路、挖洞這項任務就交給了他們。
這些日子裡,圖奇不斷看着有那藍星人揹着鐵楸深入山洞中,出來的時候卻變成了扁而乾燥的屍體,與之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小車石頭。
每天都有小藍人被石頭砸死,或者被岩漿烤成灰,可將山體打通的任務從未停下過。
就是在這樣的生活條件下,整天無所事事的圖奇的生活質量卻是除了大祭司以外中最好的。
每天三頓飯,頓頓都有大魚大肉伺候,晚上還有加餐,偶爾運氣好,那藍星人滿載而歸的話,還能喝道新鮮的羊奶。
說實話,圖奇已經愛上這樣的生活了,至於許航交代的任務,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關於大祭司,圖奇也見到過幾次,那是更矮的小藍人,平均身高只有四十釐米,頭頂長着一對尖角。
見到她後,表情雖不像其他小藍人那樣恭恭敬敬,卻也很尊敬,甚至眼神中還有着若有若無的忌憚。
沒錯,就是忌憚,圖奇從許航身上見到過多次這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