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霞輕輕搖搖頭道:“你們還太小,生活閱歷不夠,你們看到他表面嘻嘻哈哈的,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他心緒很鬱結,只是努力地裝着自己很快樂,實際上,他對感情看得比誰都要重,他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脆弱!也許,他需要得到很多很多愛,纔會覺得自己是安全的,纔會覺得自己沒有被拋棄!所以你們以後言語行動上要適當一些,請別傷害他!”
陸恆這時已經取了錢回來,他在酒店旁邊的atm上查詢了一下餘額,是七十四萬零五百,因每次取款限額是三千塊,他取了四遍,才取了一萬五百塊。
陸恆走到門口,正要走進去,卻聽到周青霞剛纔那番話,他非常感動。
陸恆原來以爲,周青霞對自己的印象只停留在忠厚老實、人品極佳,根本沒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看得那麼透,自己表面看起來常常很歡樂,實際上都是在極力地掩飾自己的落寞和孤獨,自己說到底就是一個被父母丟棄在人間的孤兒。
陸恆在那一霎那,突然萌生了一股衝動,無論如何都要讓周老師幸福,讓她快樂,因爲她是一個懂得自己的女人。
徐睛苦笑道:“周老師,你愛護學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有些採訪是必須要直通心靈才能問出對方隱藏很深的心事,不讓他痛,也許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請你原諒我,我有時必須要問一些殘酷的話!”
周青霞輕輕喟嘆一聲:“我理解,這是你的職業,你必須要那樣,但我希望你在自己能夠把握的程度上,請儘量不要傷害他!”
徐睛點頭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他是一個好孩子,我能不傷害他,就儘量不傷害他!”
“不要再來傷害我,自由自在多快樂,不要再來傷害我,我會迷失了自我,”陸恆嘻嘻哈哈地亂唱着,邁步走進天字六號房,努力緩解有點冷有點尷尬的氣氛:“別說什麼傷害不傷害的,多傷和氣啊!”
陸恆的苦心孤詣,沒有贏得大家的笑聲,反倒每個人都帶着異樣的眼神看着他,陸恆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爲啥你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臉上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女人們都羞紅了臉,只有純爺們沈平安大大咧咧地指着陸恆的褲襠:“你是咋回事了,看到這麼多美女在這裡,你就按捺不住了,獸性大發了?”
陸恆低頭一看,胯下隆起好大一團,看起來真的像那玩意撐起來的,嘿嘿一笑,把那一萬零五百塊人民幣從褲兜裡掏了出來,胯下雖然還有點膨脹,卻沒有剛纔那麼明顯了。
大家一看,原來是他捲起來的鈔票放在褲兜裡滾到前面一點,顯得很像那玩意膨脹起來似的。
鄭冰冰趴在她姐姐嚴冰冰的耳邊,嘻嘻笑道:“他那裡真的起來了,也有剛纔那麼大!”
“什麼?”嚴冰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知道的?”
“嘻嘻,昨天晚上沈警官趴在他身上跟他說悄悄話時,我就看到他那裡頂起來了,頂得好高啊!”鄭冰冰忽然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嬌俏地吐了一下舌頭,萌萌的,超級可愛,不過現在沒有人欣賞,因爲其他人的目光又有意無意地掃向陸恆的下面。
陸恆鬱悶地瞪了鄭冰冰一眼,應該給這個傻丫頭按個音量鍵,控制一下她的音量,她剛纔的聲音實在有點大了,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連門口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都聽到了,都將信將疑地盯着他的胯下。
“哈哈,你們都點菜了嗎?”陸恆把那一大疊錢丟在桌上,及時地化解了剛纔的窘境:“看,哥有錢了,你們隨便點!”
周青霞俏媚地白了陸恆一眼:“除了老師之外,誰不比你有錢啊,你裝什麼暴發戶啊,趕快把錢收起來吧!”
陸恆數了一千塊,又數了二千塊,一千塊遞給周青霞,二千塊遞給嚴冰冰。
周青霞、嚴冰冰都沒有伸手接,皺着眉頭問道:“爲什麼要給這麼多?”
陸恆嘻嘻笑道:“周老師,多出來的五百塊錢是銀行卡的租金;菲菲,多出來的一千塊是利息!你們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照顧了我,俗話說滴水之恩必將涌泉相報,我沒能力做到涌泉,只好雙倍奉還了。”
周青霞從陸恆手裡數了五張,放在包裡,然後輕輕地搖搖頭道:“你這話太見外了,我是你老師,又是你姐姐,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談錢就太傷感情了!”周青霞還真的以姐姐自居了。
嚴冰冰從陸恆手裡拿走十張老人頭,笑眯眯地說道:“我可不是放高利貸的,再說高利貸也沒這麼恐怖,兩天就翻倍!你也說了,咱們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就別談錢!”
陸恆有些尷尬地把錢收回去,發現上身沒口袋,要把錢放在褲子口袋裡,又會重現剛纔的膨脹一幕,而他又沒有帶書包。
正在陸恆有些爲難之時,徐睛笑嘻嘻地從她身邊的路易斯威登大挎包裡拿出一個小型男士挎包:“這是我昨天給我弟買的小挎包,剛纔給他發了照片,他說不喜歡這款式,我正準備拿去退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把它送給你了,當做給你的見面禮!”
陸恆看了看那個男士小挎包,外面是深黑色皮革,裡面是淺灰色高密度帆布,耐磨、防水,整體做工非常精緻,風格有類似軍品,硬朗,看起來小巧,收納功能卻很強大,多個收納夾層,可以完整地收納所有周邊隨身物品,如錢包、手機、鑰匙、鋼筆、小本子,還能收納幾本書,最經典的是附送一套瑞士軍刀。
沈平安饒有興趣地瞥了一眼,讚歎道:“英國burberry今夏最新限量款男士挎包,售價兩萬多塊,徐主播還真大方!”
陸恆對這挎包一見傾心,但聽沈平安那樣一說,他就不好接受了,又聽徐睛說“你要是喜歡的話”,便淡然一笑道:“謝謝你的美意,我不是很喜歡。”
徐睛從上大學開始做新聞,已經有八年了,這一行的職業病就是喜歡觀察人,從陸恆剛纔望向這個小挎包的眼神裡,她就判斷到陸恆不是不喜歡,而是覺得太貴重受不起,而自己剛纔的話裡有“你要是喜歡的話”這個臺階下,所以陸恆纔會這樣說。
徐睛咯咯地笑了起來,兩頰浮現一對嬌俏的酒窩,眼神嫵媚流轉地凝視陸恆:“姐姐剛纔不該畫蛇添足地多說那句你要是喜歡的話,你說你不喜歡,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心,拿着它吧,這是姐姐給你的見面禮,以後還要多多地麻煩你,你要不收下這個包,姐姐以後就不好意思再見你了。”
周青霞想起徐睛之前說過的那些刻薄話,便促狹一笑道:“徐主播,你想過沒有,陸恆要是拿了你這麼貴重的包,別人肯定會認爲他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徐睛莞爾一笑:“周老師,你在這裡等着我的!嘻嘻,我不怕,我是他姐!”
“你姓徐,他姓陸,”周青霞又想起幾十分鐘前那一幕,又促狹地笑道:“你這姐姐名不符實啊,莫非是傳說中的乾姐姐!”她也故意把幹字念得很重。
“乾姐姐又怎麼樣?”徐睛故作調皮地皺皺鼻子:“也好過你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還非要認個表姐。”
沈平安坐在一旁,非常羨慕陸恆,有這樣兩個大美女爭着要做他的乾姐姐,自己有個親姐姐,卻是一個不正常的百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