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閻浮界芒腸山的時候,小傢伙靈狸就和我在一起了。它雖然不能夠口吐人言,但是對於它的表達和比劃,我還是能夠明白它的意思。
“你是說,你能夠找到南瓜嘛?”我問道。
靈狸用爪子在自己的鼻子前晃了晃,然後,點點頭。緊接着,它就從我的肩膀上面竄了下去,朝着這個樓區北面小廣場的那邊跑過去。
我趕忙叫上紫彤:“走,我們跟過去看看。”
然後,緊跟在靈狸的身後,我和紫彤就追了上去。靈狸跑動的速度不是很快,鼻子在水泥地面上嗅了嗅。讓我沒想到的是,它很快就穿過了小廣場,朝着一條樓房之間的夾空那邊跑了過去。
我心中狐疑,先前那個拾荒大姐不是說,看到了南瓜和一個女子進到了樓區這邊嘛。可是現在小傢伙靈狸卻是把我們往別的地方帶。難道說,那個女子和南瓜出現在這邊,不過是掩人耳目不成?
但是既然靈狸在這邊嗅到了南瓜的氣味,那應該就不會錯了。也說明那個拾荒大姐,沒有說假話。
於是,我和紫彤就緊跟在靈狸的身後。我們從樓區旁邊的一條空隙穿了過去,竟然拐進了一個水房。
水房的旁邊有一個較大的鍋爐,正在燒水。鍋爐前的門是開着的,能夠看到燃燒的煤塊。
不過,靈狸沒有在水房前停留,而是說,去到了水房旁邊的一個小屋子。那個小屋子很低矮,不大,窗玻璃髒了吧唧的,裡面還拉着窗簾。
靈狸去到小房子的門口,鼻子在門上嗅了嗅,然後,它側轉過身來,就朝我比比劃劃的。
我看明白了,朝紫彤說道:“你站到一邊去,我過去看看,南瓜應該就在這個小房子裡面。小房子應該是給燒鍋爐的工人住的,我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現在我也有些迷糊了,就算是那個把南瓜帶到這邊的女子,是南瓜的妹妹趙亦晨,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呢?她和燒鍋爐的工人是否有關係呢。
我去到門前,伸手拽了一下門,很輕鬆,門就被拽開了。
往屋子裡面去看。
屋子裡面不大,可能也是因爲拉着窗簾的關係,裡面很暗沉。剛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旁邊的地方擺放着電飯煲,一個破鍋裡面還堆着不少沒刷的碗筷。
我很小心,叫了一聲:“南瓜!”
就聽到屋子的一個簾子後面,傳來了“嗚嗚”的悶叫聲。聽到叫聲,我就緊忙朝着簾子那邊衝了過去。
雖然這個小房子不大,但是也分成了兩個屋子。我剛纔說的,擺有電飯煲和破鍋的這邊,是用來做飯的地方,那麼不用說,簾子的後面肯定就是住人的地方。
我走過去,一把就掀開了簾子。
但是掀開簾子後,我卻是看到了讓我作嘔的一幕。就見到,簾子後面的地面上,竟然倒着一個人。
那個人已經死了,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沒有,大白屁股露在外面,人趴在地上。
從這個人的面相上看,他也就四十多歲,臉黑糊糊的,應該就是燒鍋爐的那個工人。
這個燒鍋爐的工人死去不久,他的臉灰灰白白的。還有他的雙腿之間,沾着不少黑糊糊,黏稠稠的液體。那雙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圓圓地瞪着,眼珠子彷彿都要冒出來一般。
“嗚嗚!嗚嗚!”
鐵牀那邊傳來了悶叫聲。聲音是從一面被子的下面傳出來的。
是南瓜。
我緊忙衝到了鐵牀跟前,一把掀開了被子,就見到南瓜被綁住了身體,嘴巴里面塞着一塊髒了吧唧的布團。他的頭頂上還有着一塊塊的血跡。
南瓜見到我,身體扭動的幅度更大了。我緊忙動手,一把就撤掉了南瓜嘴裡面的布團。
沒想到,剛扯下布團,南瓜的口中就大喊道:“秦哥,小心身後!”
他眼神中的驚恐,全都表露了出來。
我聽到這話,緊忙轉身。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轉過身去,就見到,一個女人拿着一把刀子朝着我的這邊刺過來。
這個女人的面容......的確就是南瓜的那個妹妹,趙亦晨。
我緊忙閃躲,躲開了她刺過來的刀子。同時,腳踏罡步,我閃身到了一邊去,擡腿就踹。可是,這個女子卻是陰冷冷地朝着我笑,然後,很輕鬆就躲開了。
但是我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濃郁的死氣!
她是一個死人,不是活人。
不過,一個死人怎麼可以存在這麼久。按照南瓜先前告訴我的,他妹妹趙亦晨,很久之前就失蹤了。那個癩子喬伢子瞧見趙亦晨的時候,也已經是好久之前,要是死人的話,她的屍身豈不是早就腐爛掉了。
但是她的身上一點屍臭味都沒有。
而且,要是她是南瓜妹妹的話,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南瓜?她總不會瘋狂到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殺死吧。
“你到底是誰?”我怒聲問道。
而面前的這個和南瓜的妹妹趙亦晨長得一樣的女子,卻是根本就不理會我。她手中的刀子,再度朝着我攮來。而且速度相當的快。
不過,要是一般人可能搞不定她,但是對於我,我這個閭山派的道士,我相信,我收拾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會很容易的。
於是,我就使出了青囊書裡面的猴術,身體無比靈活,不斷地躲閃着這個女子刺過來的刀子。
刀子刺在了牆上,留下了一個手指肚大小的痕跡,牆皮掉下來一片。可見她的力量之大。
不過,趁此時候,我的定身符已經是甩了出去,落到了她的身上。
“定!”我喝道,口中唸咒。
定身符一下就貼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定身符卻沒有起作用,她的刀子又朝着我揮了過來,我的身體朝後一躬,堪堪地躲開。
丫的,定身符竟然無用。
同時,我見到貼在她身上的定身符已經完全被死氣所侵蝕,上面的紅色符文,變成了黑色,轉眼間,定身符就從她的身上脫落下來。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傢伙?
眼見定身符無用,我就劈出了一道道家的手印。但是,道家手印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卻是好像是撓癢癢一般,不痛不癢,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原來,你是一個道士!”
女子終於開口了,聲音乾澀澀的,就好像是長時間抽菸,被薰壞了嗓子一般。
而我心中震撼的是,黃符和道家法力對這個“女子”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我一時間也迷糊了。
這個時候,女子就又衝了上來,而且她身上的死氣竟然涌動出來,灰濛濛的一片,把她的身體包裹住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