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教的李嫣兒是繼我之後,第二個繪製完銅人符的道士。她收筆的時候,符籙上面閃爍出了一道金光,金光內斂,很快就消失不見。但是仍舊掩蓋不住,她那張銅人符的威勢。
可能是發覺我在看她,李嫣兒竟然稍稍側臉,目光朝着我這邊看過來。我們兩個的視線對視在了一起,我朝她笑了笑,她朝我點了點頭。
“秦師弟,你繪製符紋的速度還真是快。”李嫣兒輕聲說道,俏麗的嬌媚臉容上透出一絲驚訝。
我回道:“還成吧,也可能我繪製的銅人符不如師姐你的。”
李嫣兒笑眯眯的說:“師弟,你見笑了,沒什麼如不如,只要盡力而爲就好。”
看吧這李嫣兒不但人長得漂亮,說話也這麼的貼心,搞得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評委那邊。
剛剛李嫣兒繪製完銅人符後,金光雖只是一閃,但是卻使得評委席上面的三個評委,羅春,祥瑞道人還有元集子都露出了一點驚色。
“這個金花教的小丫頭還真是厲害,銅人符裡面蘊藏了那麼多的天罡之氣,陰陽二氣也被均勻地調動,真是不錯,比剛剛那個三山教的小道士,可是強多了。”
祥瑞老道自顧自地說着,點評着。
元集子沒有吭聲。
一邊的羅春卻是朝祥瑞老道說道:“前輩,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不能藐視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是有潛力的。我覺得那個三山教的小道士還不錯。”
“哦?你覺得那個小道士不錯嘛?...羅小子,你是不是瞎了,他哪裡不錯了?符籙雖然繪製的速度快,但是吸納的天罡之氣可是不多,而且符紋簡化,釋放出來的威能就會大大減弱。”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三山教的小道士啊,恐怕是最後一名了。”
羅春沒有接祥瑞老道的話,而是朝我這邊看過來。因爲祥瑞老道的聲音很大,又是在我正前方,所以他的話,我也是聽到了一點的。包括羅春羅長老的話,我也聽到了。
看來這個梅山派的羅春沒有坑我,還在幫我說話。
在羅春看向我的時候,我朝他稍稍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李嫣兒之後,陸續的,總壇的馮安順,玉皇教的曲奉先,雪山教的趙玉龍.......等人,就都繪製完了銅人符。
我身後的小眼宋小平是在十多個人之後,才繪製完銅人符的。
“哎呦!可是累死我了,這銅人符沒想到這麼難畫,搞得我的腦細胞不知道死了多少。”宋小平嘀咕着。眼見我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他還很驚訝,“師兄,你這麼快就繪製完銅人符了嘛?”
我坐在他的前頭,他剛剛一直專心在畫符,所以沒有注意到我已經繪製完銅人符。我點點頭:“嗯,已經畫完了,比你稍稍快上一些。”
宋小平倒是會拍馬屁,笑嘻嘻地說:“還是師兄你更勝一籌!”
我們兩個閒聊的功夫,剩餘的道士也都繪製完了銅人符,那個記錄時間的老者,也已經返回來。
“好了,第一場的比試結束。”
“你們都待在原來的位置上面,時間上,有的人早,有的人晚,但是這不能說明什麼,還是要看符籙的威能。等下,幾位評委會挨個查看你們的符籙,你們待在那裡不用動,即可。”
說完,主事的老者就去到了三個評委的跟前,把那本記錄時間的冊子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很快,三個評委就從座位上面站起身來,挨個查看我們繪製出來的銅人符。
因爲是從紅蓮教那邊開始的,所以,到我這邊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其實很簡單,他們除了看一下符紋是否正確以外,就是讓繪製符紋者自己激發銅人符。
通過上面法光的濃郁程度來判斷銅人符的威力。
紅蓮教那邊的銅人符已經檢查完畢,銅光最盛的人,沒出意外,正是道士程燁。不過,他是紅蓮教那邊的代表,繪製出來的銅人符最爲優秀,也是很符合期待的。
再往左就是我們三山教了,只是沒想到那個滿臉衰相的祥瑞老道,竟然直接越過了我們三山教,朝着金花教走去。
“前輩,您這是何意,怎麼不查驗我的銅人符?”我心中有些不滿意。
而那個祥瑞老道卻是很不客氣地回道:“查什麼查,我看你就是在糟蹋黃表紙,你繪製出來的那銅人符,就是垃圾...符紋簡單,天罡之氣淺薄,雖然繪製成功,但是連低級的燃火符,恐怕都不如。”
丫的,他這個脾氣還真是臭,說出來的話也是臭不可聞。
那個閭山派總壇的太上長老也是面無表情,直接從我的身前走了過去。他們兩個人去到了金花教的李嫣兒那裡,開始查驗銅人符。
這畫面還真是有點尷尬,不少在場的其他分支教派,以及總壇,乃至於請來觀摩“鬥法”比試的其他道門的人也都議論紛紛,不少人說話極其地難聽。
“原來那個秦玉陽是個菜鳥啊,我還以爲他多厲害。沒想到這麼不堪。”
“是啊,看來他對符籙也沒有什麼理解。先前,還說他怎麼怎麼厲害,現在看來多半都是三山教那邊吹噓出來的。依我看啊,恐怕那蠱女和降頭師的死,也不是他所爲,都是虛假的傳言。”
“我也這麼覺得,不然,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繪製出了符籙。他們繪製的符籙乃是銅人符,這是一種中級符籙,就算是慢一點,也還是可以繪製出來的,恐怕啊,他根本就沒有繪製出銅人符,只是在那邊虛張聲勢。”
.......
他們議論起來,我們三山教那邊的人也都臉色難看。雖然,他們是站在三山教那邊的,但是不少三山教的弟子也是覺得很丟人。他們中的人,甚至低垂着腦袋,不好意思擡頭。
“師父,怎麼會這樣?該不會我玉陽師弟他真的沒有繪製出銅人符吧?”我二師兄蔣天舟有點着急和擔心了。
反而是我師父馬宏濟,一臉淡然,他說道:“這沒什麼,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好了。你師弟的本事,我想你這個做師兄的與他接觸了這麼久,應該知道他到底如何,我們應該相信他。”
聽師父馬宏濟這麼說,我二師兄有些尷尬。不過想了想,他抱了抱拳:“是,師父,我明白了。我相信我玉陽師弟。”
梅山派來人那邊。
長老羅春作爲閭山派五年一度“鬥法”的評委,這讓梅山派的人覺得很自傲或者說是自傲。
而羅春做了評委,梅山派這邊的主事就成了那個大弟子吳恩。眼見我這邊,那茅山派的祥瑞老道,和閭山派總壇的元集子都不搭理我,他心中冷笑了起來。
“秦玉陽!哼,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廢物罷了,連銅人符這樣的中級符籙都繪製不出來,還真是丟人現眼。”
吳恩冷冷地說道。
反倒是站在他旁邊的一個道士,說道:“師兄,我覺得還是不能小看那個秦玉陽的。畢竟,昨天晚上,他可是對我們出手了,而且打得我們沒有還手之力。他的道法那麼高深,不可能對繪製符紋一竅不通。”
“修習道法,無非就是把天罡之氣納入身體,溝通外界,如果他可以很好的掌控天罡之氣,那對繪製符文來說,應該不難纔對啊。”
這是這個道士的分析,沒想到,吳恩卻是劈頭蓋臉地就罵了他一頓:“哼,你懂個屁!那個秦玉陽根本就是投機取巧,根本就是自大。”
“他啊,剛剛那麼快繪製完銅人符,實際上就是爲了彰顯自己的能力,實際上,他根本對符紋就是一竅不通,混在三山教裡面是在濫竽充數。”
那個梅山派的道士被吳恩一頓臭罵後,也是啞口無言了。
雪山教那邊。
霍玉和左三通坐在偏中間的位置,前面的情況他們兩個也看到了。因爲在挑選位置的時候,是挨着的,所以他們兩個也在交流說話。
“不是吧,師弟,你看到沒,那個茅山派的祥瑞老道,竟然直接繞開了三山教,沒有去查驗秦玉陽的銅人符,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左三通對那個祥瑞老道的作法,也是有些不滿起來。
而霍玉卻是苦笑着,說:“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也不知道。不過,師兄,你剛剛可能太過於專心沒有注意到,秦兄弟可是咱們這些人中第一個繪製完銅人符的。”
“他繪製完銅人符所用的時間,恐怕都不足三分鐘。三分鐘就繪製完了銅人符,這怎麼可能啊!銅人符再怎麼說,也是中級符籙,他速度提上去了,但是質量應該是不高。”
“不然,那個茅山派的祥瑞老道,也不會對他一頓貶損。依我看啊,秦兄弟想要進入到第二場的比鬥,恐怕是懸了。”
霍玉和左三通也都擔心了起來。
我看着去到了金蓮教的祥瑞老道和那個閭山總壇的元集子,我也沒有吭聲。他們怎麼看,我不在乎,就算是他們不先來查驗我的符籙,等下,只剩下三山教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過來的。
那個羅春卻是來到了我的跟前,朝我這邊看了看,說:“小道士,切莫灰心,既然他們不查驗你的銅人符,那我就來看看好了。”
這個時候,這個羅春倒是一副平和的模樣,和先前在吊橋那邊見到的他,大爲不同。或者說,他這也算是故意討好我,不想讓我把昨晚梅山派的糗事說出來,畢竟有時候就算是錢,也不是很能解決問題。
羅春拿起我桌上的銅人符就看了起來。
這時,金花教那邊,那個祥瑞老道,和閭山派總壇的太上長老也已經是開始點評了。
“不錯,不錯,符籙精湛,符紋連貫,通暢!裡面彙集的天罡之氣足足相當於普通的銅人符幾倍之多,要是不看人的話,我會以爲是浸淫了幾十年的老東西繪製出來的黃符!”
祥瑞老道讚許道,他對李嫣兒的銅人符很看重。
“來吧,小姑娘,你把你這銅人符激發一下,讓我們兩個老傢伙看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