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老闆怔了一下,眉目深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開口,南瓜就忍不住了。
他冷着臉,目光盯着中年老闆身後的兩個道士,擡手指了過去,說道:“我們是幫你來抓騙子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嘛?我跟你說,你身後的這兩個人,就是騙子。”
“先前的時候,我秦哥親眼看到,這個大鬍子道士把那螞蟥從竹筒裡面倒出來,扔進菜裡面。他們就是在坑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嘛。”
中年老闆完全愣住了,他看了看我又回頭看了看大鬍子道士和白麪道士。然後,就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馬的,他和大鬍子道士以及白麪道士保持開了距離。
一時間,我和南瓜和這大鬍子道士以及那個白麪道士四目相對。
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怒色,特別是那個大鬍子道士的那雙眼睛啊,就好像是要噴火一樣,顯得異常的憤怒。
“混蛋!混小子,你們兩個是想污衊我們嘛?...難不成,你們和這個飯館老闆是一夥的,給我們下了毒,現在還要耍我們。”
南瓜與之爭辯了起來:“耍你們可沒什麼意思,我們就是來抓騙子的。你們兩個讓人噁心的傢伙,一個蠻橫霸道,一個裝老好人,你們以爲人人都是傻子嘛。”
“我呸!你們的可恥行爲可都被我們看在了眼裡。”
南瓜的話很難聽,罵得那個大鬍子道士立馬就翻了臉:“小犢子,你竟然敢什麼說我們!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看我不弄死你們兩個。”
說着大鬍子道士就朝着南瓜衝了上去,但卻是被眯眼盯着我的白麪道士給攔了下來。
“師兄,莫要衝動!”白麪道士沉聲說道。
四周圍看熱鬧的客人站住腳,不明就裡地看着這邊。中年老闆卻是湊到我的跟前,小聲問我:“小兄弟,你真的看到了嘛?真的是他們搞得鬼嗎?”
我點點頭:“嗯,看到了,他們啊就是想坑你的錢財。”
中年老闆的臉色難看至極,目光惡狠狠地盯着對面的白麪道士和大鬍子道士。
他罵道:“王八蛋,你們這兩個大騙子,沒想到啊,你們竟然故意搞鬼,想要坑我們飯館的錢。”
“我們飯館本就是小本生意,還僱了名廚和服務生,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但是你們卻對我們下手,你們真是夠陰損的。我說我們飯館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今天怎麼忽然就冒出了這種事情。”
“奶奶的,要是那螞蟥真的是我們飯館的人放到菜裡面的,早就被弄熟了,怎麼會活着,還扭來扭去的。看來你們真的是故意在騙錢。”
說着,這個飯館老闆就大喝了一聲:“抄傢伙,我們收拾這兩個大騙子!”
中年老闆這個時候氣勢大漲,隨後,給力的服務生和廚房裡面的廚子以及幫工就都拎着傢伙事從廚房或是旁邊衝了出來。
廚子拿着一把剔骨刀,滿臉橫肉,眼神兇兇。
那幾個服務員也都人手一把武器,擀麪杖,啤酒瓶,還有拖把。
好嘛,真是要幹架啊。
這氣勢不單單把大鬍子道士和白麪道士鎮住了,就算是四周圍的看客,那些客人也都大驚不已,紛紛後退。一時間,門口的這邊,就剩下了飯館的人和我以及南瓜。
對面是大鬍子道士和白麪道士。
大鬍子道士的鬍子顫抖着,黑濃的眉目都快立起來了。那個白麪道士也不在淡定,那張臉透着冰冷。
“小子,你說我們故意在飯菜裡面放螞蟥,你這話可是在誣陷!你有證據嗎,要是沒有證據,你的話,可都是屁話,可就是故意誹謗我們。”
“我和我師兄不過是吃個飯,你們兩個小子,和這幫飯館的人,就因爲我們發現了飯菜裡面的螞蟥,就要對我們動手嘛?這恐怕不合情理吧。我們做事可是要講究證據的,要是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
我看着白麪道士,他的眼神很深沉,眼底盡是寒冷。不過,我還是開口了,說道:“你這話的確是有道理,當然是要講究證據的。而證據嗎,嘿嘿,就在這個大鬍子道士的身上。”
“先前的時候,我瞧見大鬍子道士取出了一個竹筒子,而後,把那螞蟥扔進了菜裡面。而竹筒子呢,就在他的身上,恐怕裡面還應該有螞蟥吧?!”
“想要證據不難,只要搜查一下這個大鬍子道士就可以了!”
白麪道士聽我這麼說,稍感詫異:“哦?你竟然知道我們是道士?”
南瓜替我開口了:“當然知道,一看你們穿得道袍就知道了。而且江湖上啊,總有那麼一些人喜歡利用道士的身份,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你們兩個應該就是那種人吧。”
但是白麪道士卻是笑了笑,冷冷地說:“恐怕你們說錯了!既然要找證據,就過來找吧。要是找不到,我勸你們兩個乖乖的滾開。因爲不是所有的道士,都可以像我們兩個這樣好說話。”
不過,旁邊的大鬍子道士卻是不樂意了。
他怒道:“不行!找什麼找,老子又沒有做壞事,憑什麼讓他們找。老子行得正,坐得直,心裡面無愧,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爲。”
“要是你們敢胡來的話,我就把你們統統都撕成碎片!”
額!夠狠。
嘰嘰喳喳,飯館裡面又傳來了喧鬧的聲音。不單單是裡面,就是門外面,也有不少尚未進門的客人,站在玻璃窗的跟前,朝着裡面觀望,在看熱鬧。
正所謂,有熱鬧不看是傻逼,這很符合大部分國人之性格。
沒想到白麪道士卻是又恢復了淡然,朝旁邊的大鬍子道士說道:“師哥,沒事,既然他們要搜,就讓他們搜好了。不過,要是他們搜不出來,那我們今天看來是離不了這裡了。”
“就只能是先睡在這裡!這裡有吃有喝,倒也不錯。”
而聽了白麪道士的話,我旁邊的中年老闆卻是猶豫了起來。他的信心,就像他頭頂上的頭髮,“謝”掉了。
猶豫了一下後,中年老闆對我和南瓜說道:“兩位,感謝你們的好意,我看還是...還是算了吧,就當我破財免災了。要是把事情鬧大,可能會出其他的問題!損失一點錢財倒不要緊,我這小飯館的聲譽,更爲重要。”
我沒有理會中年老闆,面朝白麪道士說道:“那好,既然你讓我們搜,那我就不客氣了。”
然後,我就慢步朝着大鬍子道士那邊走過去,中年老闆想阻止我,但是被南瓜給攔住了。
“沒事,你要對我秦哥有信心。”南瓜按住中年老闆的胳膊,說道。
中年老闆耷拉着腦袋,沒有吭聲。
我來到了白麪道士的跟前,這兩個道士的眼睛如刀子一般,朝着我身上剜來。我沒有在意,其實,我已經感知到了,這兩個人不是江湖騙子,他們的身上的確是有着一些道家法力。
也就是說,很可能啊,他們兩個是閭山派總壇下面,其他四大分支教派的弟子。要知道閭山派總壇明天就要舉行五年一度的“鬥法”,趕來的分支教派的弟子,自然是衆多。
不過,我身上的道家法力,沒有顯露,已經隱藏起來了。我的道行比面前這兩個道士的道行要高,他們也摸不透我的底細。
“小子,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白麪道士冷冷地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說:“不會,要說耍花樣,也是你們兩個。”
而後,我的手就伸向了大鬍子道士,沒想到,大鬍子道士卻是想躲開,但是,我沒有給他機會,我身體一閃,就來到他的跟前,一張定身符就貼在了他的身上。
一下子,他的身體就動彈不得。
“定身符!”白麪道士臉露驚訝,“你也是個道士?”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大鬍子被我定住,臉露憤怒,他朝我罵罵咧咧地說着髒話。而那個白麪道士,眼中閃過光芒,顯然已經開啓了法眼,想要看透我。
但是看了半天,他也沒看出什麼來,所以他選擇了鎮定。他站在那裡,面色陰沉,一動不動。
我沒有理會大鬍子道士的謾罵,手掌在他的身上游走。除了他的襠部,其他位置,我就摸了一遍。丫的,那個竹筒子竟然不見了。
這讓我稍感驚訝。
白麪道士眼見我皺眉,就冷笑道:“怎麼樣,道友,是不是沒有找到,你說的那什麼竹筒子啊?...我看你可能是誤會了,也可能是看錯了。既然我們都是道門中人,何不化干戈爲玉帛呢。”
“我們道門中人,同氣連枝,還是應該相互照顧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不過,你放心,等下離開了這裡,我霍玉一定會好好招呼你們二位的。”
他的話比剛纔可是要客氣多了。
我看了白麪道士一眼,沉沉一笑,道:“是嘛,我看竹筒現在應該在你身上吧?”
然後,我的手掌就朝着這個白麪道士抓去。白麪道士竟然腳踏罡步閃開了,我不落分毫,腳下的九宮罡步快速發動,並使出了“五禽戲”裡面的“鹿術”。
一下子我就出現在了這個白麪道士的身側。
手指一點,道家法力瞬間封住了他身上的經絡。他和貼了定身符的大鬍子道士一樣,也動彈不了了。
“你...你竟然如此無禮,你剛纔用的是閭山派的九宮罡步,你也是閭山派的人,我們都屬閭山派,你快點給我解封!”白麪道士憤怒來。
而對面的中年老闆,和其他的客人們,看到這一幕,看到我們兩個剛纔身形在地上滑動,如遊蛇一般,也都震驚不已。
議論聲反倒是小了不少,不少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氣都不敢喘。
“小兄弟,你這位兄弟是什麼人啊,怎麼...怎麼這麼厲害,他剛纔的速度好快啊?”中年老闆問南瓜。
南瓜嘿嘿一樂,面上帶着得意,說:“那是閭山派的術法,我秦哥乃是閭山派的大道士,自然有一些特別的手段。”
中年老闆吃驚地說:“原來如此,原來如初!以前,我也見過閭山派的道士,的確是有許多非常手段。我高集成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