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車就到了三星街百花巷。
找了一塊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我就把車停了下來。然後,帶上紫彤,我們倆個就開始尋找曾東子所在的古董鋪子。
百花巷這邊是老城,遊人如織,來來往往。賣東西的小販,大聲地叫賣着。就算是賣切糕,也得起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比如說大宋切糕,盛唐包子之類的。
感覺名字上去了,無論是切糕還是包子的檔次和品味似乎也跟着上去了。
很快,我們就找到了那個曾東子所在的古董鋪子,名字叫“品寶齋”。
品寶齋裡面觀瞧古董的遊客不少,但是真正買古董的人少之又少,畢竟都不是行家裡手,怕被坑錢。
也是!古董這東西真假難辨,贗品隨處可見。架子上,鋪攤上,擺放了那麼多的古董,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就算是我二師兄蔣天舟跟着來,他恐怕也得有打眼的時候,更何況我和紫彤了。
當然我們不是來買古董的,是來找那個曾東子的。
因爲人比較多,所以品寶齋裡面即便是有小工,也沒有過來招待我們。我湊到了一個長掛臉的小工跟前,叫住了他:“兄弟,你等等。”
那個小工回頭看了看我們,特別在紫彤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可能是紫彤比較好看,比較惹眼吧。隨即,他的臉上就堆着笑容,問我們:“兩位,你們買點什麼?我們品寶齋的古董真品可是比較多的,在百花巷也是很出名的。”
“兩位要是能夠選中一件真品,轉手賺個幾十萬是不成問題的。”
到底是古董鋪子的小工,上來就開始推銷。
“不是,我們不買古董,我們想找一下你們鋪子的老闆曾東子。”
長掛臉小工聽我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哦,你們要找我們老闆啊,怎麼,是有東西要出手嗎?”
我剛想說沒有,紫彤就把話接了過去。
她朝那個長掛臉小工,笑了笑,說道:“有啊,我們有一件特別珍貴的寶貝,是我家裡祖傳下來的,已經傳了不知道多少代了。我們想要見一下曾老闆,問問價格。要是他給的價格還算合理,我想把寶貝轉手賣出去。”
那個小工聽紫彤這麼說,就好奇地問:“姑娘,你說的是什麼寶貝啊?”
紫彤看了看四外,一副怕別人聽見的樣子,小聲對那個小工說道:“絕對是好寶貝,正所謂財不外露,我還是先不拿出來了。等下曾老闆來了,我再給他看。”
小工似乎是被紫彤的話迷惑住了,半信半疑。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夠做得了主的,要是紫彤真的有寶貝,被老闆看重了,那自己在中間,也是會佔到點便宜的。
所以長掛臉小工點點頭,說:“那好,你們先等等,找個地方坐下,我這就給我們老闆打電話。”
而後長掛臉小工就去打電話了。
我和紫彤沒有找地方坐,圍着那些攤鋪就看了起來,上面擺放着不少的玉石、雕像、字畫、青花瓷、銅錢、銅馬......等等吧,簡直是琳琅滿目。
我站在一尊巴掌大一點的銅馬跟前,看了看,上面的銅鏽倒是不少,綠了吧唧的。但是銅馬卻是作奔跑的姿態,給人一種特別神俊的感覺。
見我看得認真,紫彤用手碰了碰我,問道:“秦大哥,你懂古董嗎?”
我收回視線,苦笑着搖頭:“我哪裡懂。”
紫彤又問我:“那你怎麼看得這麼認真?”
我道:“哪裡認真了,我就是覺得這個銅馬擺件的模樣挺好看的。不過啊,我估摸着,這東西多半還是贗品。要是真品的話,那個曾東子恐怕也不會把它擺放在這麼明晃晃的位置。”
“多半啊,就是爲了坑那些不懂行人的錢財。”
紫彤點點頭,很同意我的話。
這個時候那個長掛臉的小工走了過來,笑着朝我們說道:“二位,我已經給我們曾老闆打電話了,他等下就過來。你們先跟我來吧,先到後室去坐。”
然後,我們就跟着小工去了後室。
小工還自我介紹了一下,說他的名字叫馬九。額,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有點奇葩。要是不注意聽的話,可能會聽成是“馬廄”。馬廄也就是養馬的地方。
到了後室後,馬九給我們準備了兩盞茶,然後,他就離開了後室。
後室裡面的架子上面,也有着不少的古董,但是既然小工馬九敢帶着我們過來,不用說,恐怕這些古董多半也都是贗品。
當然我們也沒有隨意走動,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面。
椅子倒是真皮的,不是贗品。而後室裡面自然是裝了攝像頭,目的嘛,不言而喻,可能是怕進來的人,對那些古董有所窺視。
閒來無事的紫彤就和我聊起了天來。
她已經從南瓜那裡聽說了女鬼婉君的事情,就讓我把被那面“鬼鏡”吸進去之後的事情說說,她的臉上帶着期待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很感興趣。
我也沒有隱瞞,就小聲把在鬼鏡空間裡面遇到的危險狀況,都說了一下。
紫彤聽到後,一臉的緊張。等我說完,她噘着嘴,氣聲聲地說道:“那個石偉實在是太可惡了,真是喪盡天良,就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害了那個婉君姑娘,真是個混蛋。”
“要知道,一張臉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還有那個甘子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像那種人渣,就算是遇到了麻煩,也是咎由自取。當時,秦大哥,你真不該幫石家去找那個石偉。”
紫彤生氣的樣子倒是多出了幾分成熟的感覺。
“好啦好啦,你別說了,這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又何必爲這事讓自己的氣怒呢。況且那個石偉和那個甘子昂也都得到了該有的懲罰。”
“另外有一點你說錯了。”
“人鬼殊途,一旦人的魂魄變成了鬼魂,就已經觸犯了陰司的律法。我們閭山派的道士是陽間人沒錯,但是也需要遵照陰司的律法。那個石偉既然是人,我們就不可能看着他被鬼魂害死......”
就在我和紫彤聊天的時候,後室的簾子被掀開了。然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瞧見我們兩個的時候,那個男子有些詫異。可能是我們年紀都不大的緣故。
“你們就是要出手古董的人嘛?”他問道。
我從座位上面站起來,反問:“你是曾東子曾老闆嗎?”
男人點頭,答道:“是我!...怎麼了?”
等到他剛剛說完,我就已經是腳踏罡步,衝到了他的跟前。
右手呈爪,直接扣住了曾東子的脖子。
“啊!你幹什麼?”
我冷冷地說道:“不幹什麼,既然你是曾東子那就對了,我們就是來找你的。你不要亂動,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然後,爲了給這個傢伙一個下馬威,我一甩手,一枚棗核釘就飛了出去。“啪嚓”一聲,監控攝像頭就被棗核釘刺破。
瞧見這一幕的曾東子震驚得眼睛瞪得極大,他意識到我很厲害。
“你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啊。”
我把封禁符貼在了後室的牆上,然後,手指彙集法力,在曾東子的身上點動了幾下。他的身體就不能動彈了。
“這是‘點穴’的功夫嘛?你怎麼會這種功夫,這不是武俠劇裡面纔有的嗎?”
我解釋說:“你說錯了,這不是點穴,這是封穴!...也不和你賣關子了,我是一個閭山派的道士,今天找你來呢,是有事情。如果你老實交代,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你不老實嘛,可就不能怪我了。”
曾東子身體動彈不得,急得額頭上面全是汗。
“好好好,我說,你問吧。”
我對他的態度很滿意。
“好,那我問你,你認不認溫玉春?”
曾東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了慌亂的表情,鼻尖也在冒汗。看來他無比的緊張。
“我......我認識溫玉春。但是我和他也就只是生意上面的來往,平常吃飯喝茶什麼的都很少,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我道:“認識就好。那我問你,那尊人頭蛇身像是不是你賣給溫玉春的?”
“你你...你怎麼知道蛇人像的事情。你到底想幹什麼?”
曾東子恐懼地叫道。他以爲自己叫喊出聲音,外面的人就會發現這邊的動靜。
但是有封禁符在,就算是他扯破嗓子喊,也不會有人聽到他的聲音。
“啪嗒”。沒客氣,我的巴掌就掄到了他的臉上。
我的力量很重,他的臉上直接就出現了五根紅紅的手指印。
“哎呦!你怎麼打人啊,王八蛋,老子沒招你沒惹你的,你......”
喊叫到這裡的時候,眼見我開始瞪眼,曾東子就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沒有說出口。
我眯縫眼睛打量着曾東子,不緊不慢地說:“其實,我們來這裡找你,就是因爲那尊人頭蛇身像的事情。那尊蛇人像裡面藏着一個蛇靈,而那個蛇靈差點害死溫玉春。”
“這個,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曾東子眼神裡面帶着不安和慌亂,但是嘴上卻是說道:“這怎麼可能!我賣給溫玉春的那尊蛇人像,賣出去的時候可是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們可不要誣賴好人。”
“什麼都沒有發生嗎?看來你還真是嘴硬。”說着,我就又擡高了手臂。
眼見如此,曾東子緊忙叫道:“好好好,你別打我,我說,我說還不成嘛。”他的臉此時此刻已經快成了苦瓜。
我放下手,不快道:“你說吧。”
曾東子看了看我和紫彤,臉色慘淡地說道:“那尊蛇人像是我賣給溫玉春的,裡面藏着一個妖怪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要不是溫玉春用一個贗品古董騙了我五百萬,我也不可能那麼做。”
“他是咎由自取,老子攢了五百萬也不容易,他竟然騙我。而且還是用贗品古董,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老子在古董行幹了快三十年了,都沒有打眼的時候,但是那個混蛋溫玉春卻坑了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