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枚破碎的紅色珠子,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應該是“丹紅珠”。
丹紅珠我師父馬宏濟交給我的黃冊子上面有記載,乃是一種能夠使人產生“靈幻”作用的珠子,具體的作用其實就是改變人的生物磁場,來製造幻覺。
蛇靈被滅,嵌在蛇人像眼瞳裡面的丹紅珠也被毀掉,我這纔可以近距離地觀察這個人頭蛇身像。這東西足足有一米多高,上面刷得銀漆,稍稍有點褪色。
那對沒了丹紅珠的瞳孔,給人一種空洞洞的感覺。
香爐裡面的檀香,仍舊燒着,煙氣氤氳着,使得蛇人像看上去有些虛幻。但是其實上面的每一塊鱗片,我看在眼裡卻又覺得特別的清晰。我重點要說的是這個人頭蛇身像的頭部。
那個頭部是一個女人的樣子,而且這個女人還非常的好看,嘴角噙着嫵媚的笑容。只可惜剛剛毀掉了丹紅珠,所以看上去女人的那張臉顯得有些怪異。
還有就是,從女人的髮髻上來看,這個女人應該不是現代人,是一個古代女子。她額頭眉心的位置,還有着一個蓮花狀的紅色圖案,像是某種奇怪的記號一樣。
我的詛咒之眼透視了一下這尊蛇人像,發現蛇人像的腹中還有空間。而且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會發現蛇人像的腹中還有着一捧灰白色的骨質。
一下子,我心中就恍然了,那些灰白色的骨質顯然就是這個女人的骨灰。
但是女人的骨灰怎麼會留在蛇人像裡面,我十分不解。不過,人家的骨灰在裡面,我也沒必要破開木雕像。對於逝者的打擾,乃是一種不敬的行爲。
我繞到了蛇人像的後面看了看,發現在蛇人像靠近尾巴末端的位置,竟然有黑色的刻痕。刻痕雖然已經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還是認出來了,上面刻着三個字“銀蛇教”。
銀蛇教?很顯然這是一個教會,很可能是在古代就存在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頭蛇身的女人和這個銀蛇教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就在我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收藏室的燈,“咔噠”一聲,就亮了起來。我立馬從蛇人像的後面站起來,透過一排古董木架,我就看到了紫彤。
紫彤按開燈後,還沒有瞧見我,左顧右盼的,臉色極其地難看。
“秦玉陽,秦大哥......你在哪啊?你沒事吧?”紫彤小聲叫道。
我緊忙回答:“紫彤,我在這兒,你過來吧。”
紫彤聽到我的聲音,臉上露出喜色。緊忙的,她循着聲音,找到了我。看到那尊蛇人像的時候,她恐懼得肩膀直打哆嗦。
“沒事了,那個蛇靈已經被滅了。這個人頭蛇身像,也不會再影響人的心智了。”
紫彤撫了撫胸口,稍稍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怎麼進來了,我不是讓你們待在門外嗎?”我問紫彤。
紫彤的臉色略微好轉了一點,回道:“我這不是......不是看你還沒有出去,擔心你嘛。”說話的時候,紫彤雙手揪着衣角,看上去多出了幾分扭捏和嬌豔。
本來我還想斥責她兩句,覺得她莽撞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她進來是因爲擔心我啊,而且一副小女生的樣子,還真讓我難以發火。
說實話,看到她的時候,剛纔我的心中竟然一暖。
沒來由的,我的眼睛竟然盯着紫彤沒有移開,就這麼看着她。
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紫彤稍稍擡頭,眼見我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她的臉就更紅了幾分:“秦大哥,你別這樣看着我,看得人家......不舒服。”
額。我立馬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紫彤轉移開了話題,問我:“秦大哥,那個溫玉春不是變成了人蛇嘛?怎麼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他躺在地上。我還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他...他還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事情啊。”
想了想,我就把溫玉春的事情簡單地和紫彤說了一下。
紫彤儘管驚訝,但是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原來那個蛇靈就藏在這個蛇人像的裡面啊,這東西還真是害人不淺。”
我點點頭,說:“這東西的確是有點古怪,而且不是現代的東西,勉強算是一件古董吧。”
說道這裡,我想到了那個溫玉春,就摸出電話,撥打了120。
120來的時候,溫馨姑娘和醫院的人一起進來。溫玉春很快就被擡走了,不過我問了醫生,醫生說,沒有大礙,把傷口縫合上,應該就能夠很快甦醒。
溫馨姑娘擔心她爸,就一起去了醫院。我和紫彤用一塊紅布,把那尊蛇人像罩住了。
至於那個溫玉春醒過來,怎麼處理這尊人頭蛇身像,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過,還有一點需要知道的,就是這尊蛇人像的來源。
那個溫玉春總不會是平白無故就得到這麼一尊蛇人像。我懷疑啊,說不定,是有人想要加害他。這種猜想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不是加害,我對蛇人像的來源還有那個古代女子的身份,也十分的好奇。
還有那個什麼“銀蛇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還沒有搞清楚呢。
關上溫家的公寓門,我和紫彤才離開。回到大學城的時候,纔剛到子時。出租車先把紫彤送回了外國語大學,然後才把我送回了濱江大學。
回到寢室,南瓜不知道和那個曲欣諾去哪撒野了,還沒有回來。我自己一個人泡了一碗方便麪,就倒在了牀上。
我沒有立即睡覺,而是摸出手機,百度了一下“銀蛇教”。
但是網絡上面關於“銀蛇教”的內容,根本就沒有。之後,我百度“銀蛇”這個詞,倒是找到了一點內容。但銀蛇也就是一種叫“細蛇蜥”的一種蛇的俗稱,也沒有什麼卵用。
考慮了一下,我就給我二師兄蔣天舟打電話,但是電話那邊卻是關機,打不通。
想了想,我猜測,我二師兄應該是和那個歐陽德還有祝斯伯,真的去了那處墓穴。
關於“銀蛇教”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讓我覺得很無奈,也很無趣。最後,索性我兩眼一閉,就睡下了。
睡到早上的五點多鐘,門口就傳來了輕微的開門聲。
昨天因爲南瓜沒有回來,所以我給他留了門。畢竟是在學校裡面,一般人也不會亂進寢室的。
我掀開被子一看,發現南瓜正偷偷摸摸地進屋,一副輕手輕腳的樣子。
等到他坐到牀邊後,就開始脫褲子,換了一條嶄新的內褲。
“南瓜,你幹什麼去了?怎麼纔回來?”我開口問道。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把南瓜嚇了一大跳。
“啊?...秦哥,你你...你醒啦。”南瓜驚訝得說道,緊忙把被子蓋在大腿上面。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撇嘴說:“蓋什麼被子啊,都男生,你那玩應我又不是沒有,你還不好意思了...說吧,老實交代,你昨天晚上怎麼一宿沒回來,幹什麼去了?”
南瓜嘿嘿一樂,一臉緊張地說:“還能幹什麼啊,我就是在網吧對付了一宿。”
南瓜是不習慣說謊話的,一說謊話,眼神就會躲閃,鼻尖冒汗。
我立馬就看出來了,不快道:“騙我是吧?!”擡手,我就把我的枕頭扔向了南瓜。
南瓜躲了一下,枕頭沒有打到他。
“秦哥,我真的去網吧了,包宿玩遊戲了。”
還在騙我。
“編瞎話,繼續編!...你小子說假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看你慌慌張張的樣子,你該不會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吧??”
南瓜被我說得臉都紅了。
尷尬了半天,南瓜才賊兮兮地說道:“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和曲欣諾睡在一起了。”
我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啊,這麼快就把身柔體弱的欣諾姑娘給搞到手了。還睡在了一起,嘖嘖......你可別和我說,你們什麼都沒幹。要是什麼都沒幹,你可真就是連畜生都不如了。”
南瓜緊忙說道:“沒有,我們其實也.......好啦好啦,秦哥,反正在你這,我也沒什麼秘密。我就告訴你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我和曲欣諾睡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們那是真心相愛,又是乾柴烈火,所以沒控制住,就發生了關係。不過,秦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待欣諾的,等畢業了,穩定了,我就娶她做老婆。我不會辜負她的。”
我笑了笑,摸出煙來,扔給了南瓜一根:“你緊張什麼啊,我又沒說你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既然你和人家欣諾姑娘都有了一腿,你好好照顧人家也是應該的。”
南瓜一臉臊紅地點點頭,扭捏地像個小姑娘。
也是,畢竟頭一次“行事”,難免不好意思說開口。
南瓜眼見我不吭聲了,就問我:“秦哥,那個溫馨姑娘家裡的情況查清楚沒?”
我道:“查清楚了,的確是那個人頭蛇身像有問題。不過問題已經解決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啊,昨天晚上看來是沒少折騰,今天是週末,你就留在寢室,好好休息吧。省得腿軟,走不動道。”
“另外啊,你折騰一宿不要緊,人家姑娘恐怕也跟着遭殃了。所以說,你懂得!”
南瓜點點頭,笑嘻嘻地說:“這個......秦哥,我明白,你別說了。”
之後,南瓜就躺在牀上睡下了,呼嚕聲響天震地。我洗臉刷牙完,看看三眼陰猴,發現它仍舊處在深睡當中,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能醒。不過三眼身上的毛卻是越發地紫紅,鮮亮。
穿戴完,帶上東西,我就離開了寢室。
到食堂那邊的時候,我給紫彤打了個電話。她沒用十分鐘就趕到了我們學校的食堂。
“秦大哥,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醫院,去見那個溫玉春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