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霸雄向來行事陰狠毒辣,焦翼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但金霸雄口裡能說出那般大義凜然的話來,焦翼不由高看了他兩眼。
林靜瑤和盧智銳都頗意外,他們也沒料到,金霸雄是個這麼有氣節的人。
“焦先生,瑤姐,我不想給扶喪狗當狗,但我知道,橋本不是嚇唬我的,如果我不歸服井田隆一,鐮刀會肯定會完蛋。”金霸雄看着焦翼,帶着一絲乞求的意味,“我說要把鐮刀會併入銳哥安保公司,其實我是想帶着手下的兄弟們投靠靜瑤幫,投靠焦先生。”
金霸雄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林靜瑤和盧智銳都相信,金霸雄是真的要把鐮刀會併入銳哥安保公司了,兩人都看向焦翼,等着焦翼的決定。
“你選擇投靠靜瑤幫,是個明智的決定,如果你成了靜瑤幫的一份子,我當然會罩着你,要是扶喪狗再來找你,你不用理會,要是他們真有什麼動作,告訴我,我一巴掌拍死他丫的。”焦翼很認真地說道。
金霸雄大喜,一下站了起來,顫聲道:“焦先生,你……這是答應我們併入銳哥安保公司了?”
焦翼不置可否,淡淡問道:“你還有沒有別的理由?”
金霸雄愣住,所有的理由,他都已經說出來了啊,焦先生還要什麼理由?
突然,金霸雄靈機一動,說道:“焦先生,你放心,我手下的兄弟加入銳哥安保公司之後,我不插手公司的事,就算我想玩無間道,也沒那個機會……”
在金霸雄看來,他跟黃三這麼突兀地找過來,要加入銳哥安保公司,焦翼難免會起疑心,趕緊向焦翼表忠心。
焦翼搖搖頭,淡淡地道:“我並不是擔心你玩無間道,跟我玩無間道的,我會直接一巴掌拍死。”
金霸雄一點都不懷疑焦翼的話,焦翼有那個實力、也有那個勢力把他一巴掌拍死,只是,他表忠心都表到這個程度了,焦翼卻還問他要理由,他要的到底是什麼理由啊?
“看在你沒有屈服於扶喪狗的威逼利誘,我可以給你一個理由。”焦翼看着金霸雄,很認真地說道。
金霸雄愣了一下,隨即恭恭敬敬地道:“焦先生,請指教。”
“你覺得,王清遠王書記是個什麼樣的人?”焦翼問道。
金霸雄又愣住,林靜瑤和盧智銳也愣住,他們都在等着,焦翼會給出一個什麼理由,卻沒想到,焦翼突然拋出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來。
雖然不明白焦翼是何用意,但金霸雄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焦先生,我沒接觸過王書記,對他的爲人不瞭解。”
焦翼點點頭,突然扭頭看向林靜瑤:“瑤姐,你說呢,王書記是個怎樣的人?”
在以前,林靜瑤跟王清遠也沒什麼交集,但她現在才從王清遠家裡回來,對王清遠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王書記來到雲州的時間並不長,加上他一向低調內斂,我對他也所知不多,但我感覺得出來,他跟一般的官員不一樣,他很想在雲州做出一番事業來。”林靜瑤沉吟着道。
“瑤姐,你的感覺很準。”焦翼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金霸雄,“王書記要在雲州幹一番事業,你說,他會不會允許雲州有鐮刀會這樣的勢力存在?”
金霸雄一怔,跟着眼中露出困惑的神情,王書記來雲州的時間是不太長,但也不算短了,爲何一直都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焦翼猜出了金霸雄心裡在想什麼,說道:“你以爲我是在嚇唬你?首先,我沒那個必要,就算銳哥安保公司的人手不夠,但只要名聲打出去了,不怕招不到人;其次,王書記之所以對雲州的地下勢力沒有動作,是因爲他在忙着另一件事,等他緩過手來,就是他重拳出擊的時候!”
金霸雄眼中露出驚疑之色,一是他也覺得焦翼說的不無可能,二來他在猜測焦翼跟王清遠的關係。
焦翼對王清遠的事知道得不少,而且,焦翼把魏局長和韋局長打了,屁事沒有,這說明焦翼跟王書記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林靜瑤臉上也露出凜然之色,她比金霸雄知道得更多,焦翼說王清遠在忙着另一件事,她馬上就聯想到了王清遠遭遇殺手,如果王清遠不是被另外的事纏着抽不過手,說不定早就拿鐮刀會和靜瑤幫開刀了!
想到這裡,林靜瑤不禁暗暗慶幸認識了焦翼,如果不是焦翼及時讓靜瑤幫轉入正軌,等到王清遠動手的時候,鐮刀會也好,靜瑤幫也罷,絕對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林靜瑤的神色,全部落入金霸雄的眼中,金霸雄頓時對焦翼的話深信不疑,凜然道:“焦先生,多謝指教,不然的話,縱然鐮刀會不被扶喪狗所亡,也必定爲警方取締。”
焦翼神色淡淡,他多給金霸雄一個將鐮刀會併入銳哥安保公司的理由,只是給金霸雄敲一道警鐘,讓金霸雄不能反水,連想都不能想。
“焦先生,你現在同意我手下的兄弟投靠你了吧?”金霸雄試探着問道。
焦翼搖了搖頭,金霸雄臉色不禁變了,卻見焦翼指着盧智銳道:“你要投靠的不是我,是他。”
金霸雄愕然,以前他跟靜瑤幫是死對頭,對靜瑤幫的重要人物,他都記得,知道盧智銳是靜瑤幫實際上的二號人物。
可是,他雖然是以投靠者的姿態過來的,但怎麼說也是雲州道上的頭號人物,若是投靠焦翼,他心甘情願,投靠林靜瑤他也認了,畢竟林靜瑤現在是可以輕易擊敗穆先生的超級高手,現在焦翼要他投靠盧智銳,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但金霸雄總算是成了精的狐狸,片刻之後,他就做出了決定。
盧智銳雖然只是林靜瑤的一個手下,但很顯然,他已經在靜瑤幫獨挑大樑,銳哥……銳哥安保公司,就是以盧智銳的名字來命名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之後,金霸雄再無猶豫,對着盧智銳鞠了一躬:“銳哥,以後還望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