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洪還沒回答,他的身後就轉出了一個四十來歲的西裝男子,西裝男子前額禿得鋥亮,鼻子下面留着兩撇小鬍子。
禿頭身材瘦小,而周志洪高大威猛,以至於禿頭跟在周志洪身後,羅文生都沒有發覺。
“羅先生,是我。”禿頭臉上帶着笑,眼神卻很深沉。
羅文生腦子裡飛快地搜索了一下,確認不認識禿頭,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井田岡次,尤尼克集團雲州區總監。”禿頭在跟羅文生說話,眼神卻從倪蔓芸臉上掃到了胸脯,鼠目中露出了濃濃的谷欠望。
羅文生愣了一下,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有人來收購他的珠寶行,讓他看到了免去牢獄之災的希望,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時候來拯救他的,居然是個扶喪人。
不過,羅文生也不介意是誰來收購他的珠寶行,只要出得起他預期的價錢,就是他最痛恨的焦翼和溫婉要收購文生珠寶行,他也會毫不猶豫將珠寶行盤出去。
羅文生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站了起來,滿臉堆笑朝井田岡次伸出了手:“井田先生,請進。”
羅文生邊往裡拉井田岡次,邊以眼神示意周志洪和倪蔓芸:“你們都出去吧,我跟井田先生好好聊聊。”
周志洪粗人一個,收購什麼的他也不懂,本就沒打算留在這裡,將井田岡次帶到之後,他轉身就往外走。
倪蔓芸本已跟羅文生一樣,完全陷入絕望之中,但尤尼克公司的井田岡次到來,也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雖然是羅文生的秘書,但實際上她也就是羅文生個人泄-欲的工具而已,像這種重要的商業談判,羅文生是從來不會讓她參與的。
雖然井田岡次是來拯救羅文生的,但倪蔓芸對他沒什麼好感,這扶喪狗剛纔看自己的眼神,讓倪蔓芸很討厭。
羅文生讓她離開,倪蔓芸正是求之不得,站了起來,忍住對井田岡次厭惡,對他微微點頭,就要離開。
倪蔓芸這一起身,井田岡次那邪異的目光立即下移到她圓滾滾的翹臀上,跟着又瞄向了她修長白皙的雙腿,恨不得眼珠子鑽進她的橙色包臀裙裡去。
“羅先生,讓這位美麗的小姐留下。”井田岡次的脣邊,露出一絲邪狎的意味。
羅文生愣了一下,剛剛井田岡次肆無忌憚地盯着倪蔓芸身上的重要部位看,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倪蔓芸在綠水溫泉山莊陪了孫良朝一個晚上,羅文生本來已經嫌棄她,甚至只願意倪蔓芸用嘴巴給他解決,但在羅文生落難之後,倪蔓芸還能對他不離不棄,讓羅文生重新認識了倪蔓芸,對她也真的生出了幾分感情。
雖然井田岡次只是用目光來侵犯倪蔓芸,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還是讓羅文生很不滿。
不過,井田岡次是羅文生的救命稻草,以羅文生的城府,心裡就是再不滿意,也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
“蔓芸,既然井田先生要你留下,那你就留下來吧。”羅文生衝倪蔓芸點了點頭。
儘管倪蔓芸心裡很不樂意,但她也明白井田岡次對羅文生的重要性,如果得罪了井田岡次,羅文生就絕對要去蹲監獄了。
所以,倪蔓芸只得忍受着井田岡次那彷彿要穿透她衣裙的目光,重又坐了下來。
井田岡次嘴角浮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挨在倪蔓芸身邊坐了下來,左手自然而然放到了倪蔓芸渾圓緊緻的大腿上,用力捏了一把。
如果井田岡次不是羅文生的救命稻草,倪蔓芸絕對會板起臉叱責這個無恥的扶喪狗了,但她現在,只能往左邊挪了挪身子,躲開了井田岡次那黏糊糊的爪子。
井田岡次並不放棄,跟着挪到了倪蔓芸身邊,離倪蔓芸更近,左手又伸向了倪蔓芸的右腿。
倪蔓芸已經坐到了沙發的盡頭,避無可避,只得求助地看向羅文生。
羅文生心裡已把井田岡次剁成了十八塊,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說道:“井田先生,你是來收購我的珠寶行的?”
羅文生這句話的潛臺詞,無疑是在問井田岡次,到底是來拯救他的,還是來猥褻倪蔓芸的。
井田岡次當然聽得懂羅文生的話,但他並沒有將手從倪蔓芸的大腿上收回,反而還將手指微大白腿內側移了移。
不過,井田岡次的目光從倪蔓芸的腿部移開,看向羅文生,道:“羅先生,我聽說,你的珠寶行出了點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羅先生應該很樂意把珠寶行賣出來吧?”
“井由先生,最近我在原料採購上出了問題,實不相瞞,我跟萬美集團葉總經理簽下的珠寶合同,因爲我拿不出葉總經理訂下的珠寶,現在我面臨着葉總經理的雙倍索賠。”羅文生點頭道。
如實說出自己現在的處境,對接下來的收購談判很不利,但羅文生也知道,井田岡次會找上門來,對他的珠寶行的情況必定了若指掌,他就是想瞞也瞞不了。
果然,井田岡次陰陰笑道:“羅先生,葉輕揚的雙倍索賠,你就要賠四億出去啊,羅先生願意賣出珠寶行,應該是還沒籌足四億吧?”
“井田先生說得不錯。”羅文生沒有否認,井田岡次剛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說明了一切。
井田岡次的左手仍然緊貼着倪蔓芸的大腿內側,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嚴肅了許多,問道:“羅先生,我既然大晚上的過來,誠意毋庸置疑,現在,羅先生你開個價吧。”
這麼快就說到正題,正是羅文生所希望的,他毫不猶豫地說道:“連店面加上店裡的珠寶,還有珠寶行的原料庫存,一億五千萬。”
羅文生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要賠給葉輕揚四億,他現在只有兩億五千萬,還差一億五千萬,這就是他預期的價格。
井田岡次的左手,又在倪蔓芸大腿上捏了一把,眼中卻半點笑意也沒有,沉聲道:“羅先生,你的珠寶行,現在名聲已經不好了,我收購了之後,也還要花上很長的時間,才能贏回口碑,在重新建立信譽之前,很難盈利。”
羅文生沒有說話,因爲井田岡次說的是事實。
“一億。”井田岡次伸出右手,朝羅文生豎起了一根手指。
不等羅文生開口,井田岡次接着說道:“羅先生,如果你的珠寶行沒有發生跟葉輕揚的事,當然不止這個價,但現在麼,沒有人會出價比我更高了,羅先生你說是麼?”
羅文生沒有吭聲,如果不是接下了葉輕揚的超級豪華訂單,就是一億五千萬,他也不會把珠寶行賣出去的,但是現在,正如井田岡次所說,還真沒有人會來接手這個爛攤子。
尤其是在騰充和粵州連續碰壁之後,柳紅杏也不再跟羅文生聯繫了,沒有了柳紅杏,文生珠寶行也將變得跟玉恆公司一樣,沒有了珠寶原料來源。
正常情況下,井田岡次開價不算低,可是,如果以一億的價格將珠寶行賣給井田岡次,羅文生也還有着五千萬的資金缺口。
要換作以前,五千萬對羅文生來說並不算太大的難事,但現在羅文生的熟人都在躲着他,他要再籌足五千萬,基本上不可能。
如果不能籌足四億賠給葉輕揚,有沒有井田岡次的一億,意義都不大。
“羅先生,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馬上籤署收購合同,我也會讓人馬上把錢打到你的賬上,要是羅先生對我的出價不滿意,那我就告辭了。”井田岡次口裡說着告辭,左手卻還緊緊貼着倪蔓芸的右腿內側。
“井田先生,實不相瞞,賠給葉總經理的四億,我現在還差着一億五千萬,所以,一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羅文生看着井田岡次,無視了井田岡次的左手在倪蔓芸腿上的動作,以哀求的語氣接着說道:“井田先生,我求你以一億五千萬的價格收購我的珠寶行,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不會忘記。”
井田岡次淡淡看了羅文生一眼,語氣同樣冷淡:“羅先生,我跟你並沒有什麼私人交情,更何況,我們在商言商,就算是有交情,我也不可能就這麼把收購價提高到一億五千萬的。”
井田岡次語氣雖然冷淡,態度卻不是很堅決,這讓羅文生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井田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羅家在雲州還算是有點能量,要是井田先生你這次救了我,我們羅家一定會記住井田先生你的恩情。”井田岡次是羅文生唯一的機會,他絕不會輕易放手。
井田岡次冷然一笑:“羅先生,如果你在羅家真有那麼重要的地位,也就用不着我來收購你的珠寶行了。”
井田岡次的話中,帶着濃濃的譏刺意味,但羅文生卻無法反駁。
“要讓我以一億五千萬的價格收購你的珠寶行,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井田岡次的嘴邊,浮起一絲邪惡的獰笑。
羅文生幾乎已經猜到井田岡次的條件了,但他還是問道:“井田先生,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條件?”
當着羅文生的面,井田岡次的左手倏然貼着倪蔓芸的大腿,鑽進了她的包臀短裙裡,一字字說道:“我要連她一起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