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高懸。
咸陽城中,除去煙花之地外,大多數的地方,都只能見到零星的燈火。
國師府中。
一片寂靜。
蘇牧盤膝而坐,等待着即將到來的客人。
午夜時分。
天空中的明月被烏雲遮蓋,夜,顯得更加的深邃幽靜。
嗖嗖嗖!
幾道身影在屋檐閣頂間快速閃動,不一會時間就來到國師府中。
黑衣人之間,簡單的交流之後,就分散開來,朝着各各自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搜尋而去。
羅網,趙高你還真是耐不住寂寞。
黑衣人的身份,蘇牧在對方進入國師府的瞬間就已經用神識查探到。
根據之前的劃分,這幾人,也不過是江湖二流之境。
“滾,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安分一點,不然我直接斬斷他手!”
神念一動,蘇牧的聲音就落在這些黑衣人的耳中。
驚得這些人渾身一顫,四處張望,戒備的看着周圍,同時緩緩原路退回。
不一會,就退回到他們剛纔分散的地方。
“頭,現在應該怎麼辦?”一名黑衣人出聲問道。
“一起行動!”領頭人並沒有選擇後退。
他知道,就這樣回去,可沒有辦法交差。
所以無論現在所以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都必須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然而衆人剛踏前一步,一陣罡風襲來,直接將他們轟退到牆上。
扶着牆勉強站立起來首領,這次沒有再猶豫,直接選擇撤退。
在這之後,蘇牧又解決過數撥人,這些人,都來大多都來自大秦帝國的各方勢力。
目的很簡單,試試水。
看看蘇牧這個國師到底有幾層功力。
翌日,登門送請帖的人,就多起來。
當然,也有登門拜訪的,比如丞相李斯。
昨天在朝堂上試探過後,李斯就知道,長城修築這件事情,還是要交到蘇牧的手上。
所以今天來,就是同對方進行交接工作的。
之前一直是他在負責,裡面的彎彎道道,他並不準備說清楚。
既然對方有能力讓陛下將人物交給他,那這些問題,對方也應該有能力解決。
“國師大人,斯這次來,主要是同你進行長城修築事宜的交接,不知國師大人現在可有空?”李斯看着自己身邊茶几上,空空如也。
心裡也不免生出一絲不滿來。
自己貴爲丞相,居然連杯茶水都沒有,這實在是有辱斯文。
“交接?爲什麼要交接?”蘇牧反問道。
這些東西,他只知道一個大概就行,具體的工作他才懶得管。
“國師大人可是忘了,昨日陛下在朝會上說的,長城修築事宜,由國師你負責?”李斯有些猜不透蘇牧的意圖。
按理說,對方將這些事情,攬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想要從中牟取利益。
但現在蘇牧這裝傻充愣,讓他有些猜不透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我記得,可是我只是負責大局,具體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們來辦,不然帝國養你們做什麼?豈不是養我一個人就行了?”蘇牧不滿道。
這話倒是讓李斯有些無語。
對方這意思,好像就是掛個名,並不參與進來。
“那不知道國師大人,對於長城的修築事宜,有何指教?如今長城修築,已經出現的問題有這些”李斯也就順着蘇牧的意思說下去。
既然你總領,那我就將問題告訴你,你想辦法解決。
我只管照做就行。
“停!”
“李丞相,其實說實話,你說的這些問題,完全該由你們來解決,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出現問題不自覺想辦法解決,卻要讓陛下想辦法。
這是身爲臣子應該做的事情嗎?”蘇牧說的頭頭是道,讓李斯有點不想要同他說話。
還沒有見過這樣推卸責任的人。
“國師大人所言極是,斯這就下去想辦法解決!”李斯隨即準備告退,再說下去,他就想給蘇牧一刀。
“李丞相且慢,我這番不是想推卸責任,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作爲大秦帝國的官員,特別是像你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一定要有這種意識!”
“既然現在陛下已經將這件事情交給我,那我就和你說道說道!”
蘇牧隨即就跟李斯說起工程承包的問題來。
鼓動大秦的商人,對長城的工程進行分段承包,由商人僱傭百姓,進行長城的修築。
待商人修築完成之後,國家檢驗符合標準,那就給予商人錢財。
這樣一套流程下來,長城所需要的錢財,自然不會再成爲困擾的問題。
徭役的問題,也可以得到緩解。
畢竟前往長城進行修築工程的人,都能夠得到商人給予的酬勞。
並且這個酬勞,肯定不會低於農事的收穫。
而且,這筆錢,還不用現在就由朝廷出,可以大大緩解朝廷的財政負擔。
等蘇牧將這裡面的問題大概,給李斯講清楚之後,對方還在沉思之中。
片刻後,恍然大悟的李斯,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其實他之所以沉思,主要是在找蘇牧方法的毛病。
這個毛病,不僅要找,而且還要找的有水平。
但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什麼大的毛病出來。
至於一些小的問題,絕對是帝國可以解決的,如果自己問出來,不僅掉自己的面子。
而且還會給蘇牧留下一個挑刺的印象,現在對方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得罪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
“國師大人高才,李斯佩服!”聽完後,李斯站起身來,衝着蘇牧微微欠身。
顯然,他已經被這條計策所折服。
“想必李斯大人應該明白這整套方案的運轉流程,可以自己去實施了吧?”蘇牧覺得李斯應該能夠理解。 шωш▲тt kǎn▲¢ o
“明白了,國師大人說的如此詳細,斯非常明白!”李斯點點頭。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還是交由丞相大人你去辦,另外,還請勞煩丞相大人給我找一下公輸家的人,我想讓他們也爲帝國盡一份力!”
蘇牧見他明白,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自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呈現出來。
如果再辦不好,那倒是可別怪他手下無情。
身爲大秦丞相,若是這都做不到,恐怕也不配這個位置。
“斯領命,不知國師大人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李斯能夠放下自己的身段,如此之舉,也算讓蘇牧對於他,也高看一眼。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
這樣的人,才能夠趁風起勢。
“我沒什麼別的事了,不過我這也提前給丞相你說一句,免得到時候大家不好做人!”
“請國師名言!”
“我這個人喜歡清靜,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哭着跪着在我的府邸面前,喊冤屈什麼的,當然,這隻侷限在長城這件事情上面!”蘇牧這是一種警告。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告訴對方這個方案,裡面肯定還會有一些問題。
李斯的能力,肯定能夠解決,但是解決的方法,就不是蘇牧能夠預料到。
所以他纔會出聲警告一下。
免得對方太過分,導致有人在自己這裡來告狀什麼的。
畢竟現在他纔是長城修築的負責人。
“李斯明白!”李斯聞言,面色一冷,但依舊恭敬的回到。
沒有人送客,李斯也只能夠自己走出去。
看着府邸外的天空,明明是豔陽天,但李斯卻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李斯走後,長官農事的官員,許后稷也後腳踏入蘇牧的府邸。
他現在非常的想要進行研究,但偏偏名單上面有些問題。
並且這個問題,不是他能夠解決的,所以這沒辦法,就是能夠求救蘇牧。
這人來人往,沒個人通知,蘇牧也發現有些不方便。
所以覺得要儘快找個吹簫——看門童子。
“下官拜見國師大人!”許后稷一見到蘇牧,就鞠躬行禮。
“團隊的成員召集齊了嗎?”蘇牧沒有多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還沒有,下官就是爲團隊的事情而來的!”許后稷說道這時,臉上露出一抹爲難之色。
“什麼問題?”
“不知道國師大人這個團隊需要多少人?”許后稷回去之後,就發現,有人源源不斷的給自己送請帖,塞人過來。
而這些人,還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如此一來,他完全沒招。
要知道,蘇牧要求的,可是知曉農事的人,如果胡亂塞進去,那還不得讓蘇牧勃然大怒。
而自己也同樣惹不起一個正紅的國師。
“這個你看着辦,人貴在精而不在多,我要的是能夠儘快培育出成果的人!”
“當然,如果都是這種人,那自然是多多益善,許大人,你要明白,這個是關乎整個大秦帝國的事情,一分一秒,都耽擱不起!”
蘇牧大概能夠猜到一些。
但這些問題,真的不是問題。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那些給你塞人的,可以,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有個道理你要給他們講明白,進來,不是鍍金的,是下地種田的!
如果做不到,那就別進來,若是進來,可就由不得他們!”
蘇牧說完,就揮揮手,讓許后稷離去。
他話已至此,自然沒有什麼還要說的。
“下官明白,這就去辦!”許后稷心有餘悸的退去。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愚蠢,明明就是依靠皇帝陛下,爲何還會因爲這些事情來驚擾蘇牧。
這人走後,蘇牧就開始思索起來,合適的童子,或者童女的人選。
咸陽附近,有沒有什麼宗門的弟子,比較有眼緣的?
諸子百家,大秦帝國這些重臣。
也不知道家天宗的駐地在什麼地方?
如果近,倒是可以將曉夢給擄過來。
再者就是陰陽家,陰陽家好像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來自己明天得去早朝,找嬴政討要兩個門童才行。
話說,李斯的效率,還真是讓人滿意。
下午的時候,公輸家的人,就來到國師府中。
不過來的人並不是公輸仇,而是在公輸家的一位長老。
公輸仇已於前些天離開咸陽,去對付自己的死對頭——墨家。
所以留在咸陽的,就只有負責看守駐地的公輸家長老。
而是誰,對於蘇牧都不重要,畢竟他要的不是對方的人,是技術。
“不知道國師大人找我來,有何吩咐?”公輸長老面對這位國師,還是很有禮貌的。
“本來想找你們公輸家的家主,你過來也一樣,你們公輸家,現在有多少弟子?”蘇牧準備派些人去支援邊疆建設。
“啓稟國師大人,現在公輸家除掌門人外,有長老三名,核心弟子四名,高級弟子十名,中級弟子二十名,普通弟子若干,雜役若干!”
這位長老也是說的很詳細。
“這麼少?”蘇牧覺得公輸家還真是民生凋敝。
居然才這麼點人。
聽到蘇牧這話,長老也有些無語,這還是加入大秦帝國之後,有些起色之後的人,要是在之前,還要少。
“國師大人有所不知,公輸家的弟子考覈非常嚴格,必須掌握本門機關術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夠成爲正式弟子。
而想要成爲中高級,乃至核心弟子,還需要歷經重重考覈!”
公輸家的長老解釋一句。
蘇牧卻沒有什麼感觸,這些個門派,都是搞這一套,沒什麼新意。
“那你們公輸家,可有什麼優秀的弟子?願意爲大秦帝國鞠躬盡瘁的弟子?”
儘管人這麼少,但是蘇牧依舊要派人去幫忙修築長城,大不了到時候多讓人保護一下。
“這”公輸家長老一聽,不知道眼前這位國師打得到底是什麼注意。
一時間有些語塞。
“不知道國師覺得什麼樣的弟子,纔算優秀弟子?”
最終,公輸家長老只能問出這麼一句。
“看看這上面的東西,如果能夠製造出來的,就算優秀!”
不知何時,公輸長老旁邊的桌几上面,多出來一疊紙。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公輸長老有些震驚,但還是拿起桌上的那疊紙。
很快,他就感覺到,這紙張的細膩和之前見過的任意一種名貴紙都不同。
應該說,都要勝過無數倍。
而紙上的內容,更是讓他震驚不已。
並且很快就沉浸在圖紙的內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