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不高手的,雲錦心裡最清楚。
他現在絕對是屬於實力最低谷的時候,小紙人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馬上就要過期了。
而和秦拙言,苔蘚連番激戰,雲錦的靈能量已經見底,別說和邋遢大叔交手,就連紅衣小姑娘胡玥,雲錦都不一定能打過。
剛纔也是勝在出其不意。
紅衣小女孩顯然也不服輸,她雙目圓瞪,目光中有火焰在燃燒。
這不是形容詞,是真的在燃燒,如果沒猜錯,紅衣小女孩估計也完成了靈能屬性化,而且修煉的也是火屬性靈能。
“胡玥。”邋遢大叔招了招手,“你退下。”
紅衣小姑娘有點不甘的看了一眼邋遢大叔,然後默默的回到了邋遢大叔身後。
邋遢大叔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他裡面穿着一身白襯衣,打了個黑色領帶,即使頭髮亂糟糟,鬍子拉碴,但也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頹唐與性感。
他活動了下手腕,朝着雲錦說道,“雲醫生,我陪你玩兩手。”
雲錦把剛纔就落到地上的紙盒踢到一邊,提高警惕,擺出防守的姿態。
邋遢大叔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來了。”
話音剛落,雲錦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隻鐵拳朝着他的面部襲來。
快!太快了!
雲錦即使集中了注意力,但依然反應不過來,他只來得及雙手上擡,護住面部,就被“彭!”的一拳打飛。
在空中旋轉了兩圈,雲錦重重的落到地上,他擡頭看向剛纔自己站立的位置:邋遢大叔就站在那裡,他的手還保持着出拳的姿勢,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
雲錦咳嗽了兩聲,甩了甩手,兩隻胳膊腫的老高,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邋遢大叔叼着那根沒點燃的煙,居高臨下的看着雲錦,沙啞的說道,“其實我不是覺醒者,也很瞧不上覺醒者。以爲有個異能就了不起嗎?”
他頓了頓,“你們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
說話間,他一個閃身,再次出現在雲錦的面前,一個鞭腿,把雲錦踢飛到空中。
雲錦依然只來得及護住要害,就被重重的踢飛。
然後邋遢大叔舉手,指向雲錦,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的食指凝聚,“衝,靈,破。”
“轟!”的一聲,一道有籃球那麼大的火焰靈能團朝着雲錦直線擊來。
雲錦大喝一聲,全身的靈能猛地爆發,釋放靈能反衝壁。
“轟!”
兩股能量碰撞到一起,整個天空亮如白晝...
當光明過去,雲錦重重的落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渾身是血。
不行,再這麼下去,會死的。
雲錦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他在心中動用自己最後的底牌,溝通蟹女,想要讓蟹女把自己召喚回去。
但是邋遢大叔卻絲毫不給他機會,他就像是會瞬移一般,身子一閃就來到了雲錦的身邊,一腳踢起,雲錦就像是皮球一樣被踹飛。
而他接着一個瞬身,再次接上,雲錦再次被踢回地上!
就在邋遢大叔血虐雲錦的時候,紙盒裡銀色的液態金屬緩緩站了起來,慢慢凝聚成了人型,然後變成了海棠的模樣。
她衝邋遢大叔喊道,“隊長!”
邋遢大叔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向海棠,“恩?”
海棠嚥了口唾液,說道,“把他交給我吧。我有信心把他勸降。”
邋遢大叔沉默了一會,把雲錦抓起來,對海棠說道,“海棠,你是我最欣賞的一個隊員,我信任你,也知道你的能力。”
“但是...”
“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血鴉是怎麼死的嘛?”
海棠瞳孔放大,即使極力剋制,也依然沒辦法剋制住自己的恐懼。
邋遢大叔指了指雲錦,“他在見我第三面時,就用過血鴉的能力了。”
海棠磕磕絆絆的說道,“那,那你爲什麼...”
邋遢大叔把雲錦扔到地上,“爲什麼不問你?爲什麼不殺你?或者爲什麼不對他的覺醒能力感興趣?”
邋遢大叔一臉的冷漠,“你們真以爲覺醒能力是什麼重要的力量嘛?不,你們錯了。”
說話間,他手舉起,猛地抓緊,原本還有點瘦削的手臂頓時像是吹了氣一樣鼓了起來,一根根肌肉撐起,像是隨時可以爆開。
而一股恐怖的靈能在他的這條胳膊上瘋狂的凝聚,甚至連空氣都開始牽引,一道道靈能旋風爆發,越來越大,幾乎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風暴。
“喝!”邋遢大叔化拳爲掌,朝着旁邊一推。
“轟!!”的一聲巨響。
他旁邊所有的房屋全部被擊成了粉末,一條長長的鴻溝出現在幾人面前,從他的腳下,一直延伸到了幾百米遠。
現場鴉雀無聲...
即使渾身是傷,全憑一口氣吊着的雲錦也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真的是人可以達到的境界嘛?
完成這一擊之後,邋遢大叔看向海棠,“覺醒能力終究只是一個輔助,有再多,也沒法走到極致。”
“而我也跟你說過,我不在乎你們做什麼,想要什麼,因爲我和你們的目標不同。”
“你們想要權勢,想要成名,想要殺戮,想要認同,我都不管。”
“我只想要去【黃泉之鄉】,找回我的愛人。”
“而所有阻擋在我面前的人,都會是我的...敵人。”
說完,邋遢大叔把雲錦扔到海棠面前,說道,“動手吧,證明你的身份。”
海棠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邋遢大叔,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雲錦,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邋遢大叔沒有給她過多時間,而是閉上眼,默唸,“10,9,8,7...”
在壓力之下,海棠慢慢的舉起手,但她臉上掙扎着。
“4,3...”
海棠臉上的掙扎更濃。
“2...”
海棠重重的放下手,擋在雲錦面前,直面邋遢大叔,“隊長,只有他不行。”
“1。”邋遢大叔睜開眼,目光中滿是璀璨,“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說着,他的手再次握住,像是握住了整個世界,一股恐怖的能量再次凝集。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綿綿細雨,一個身穿青衣漢服的女人,撐着一把青竹傘,一步邁出就是十幾米,緩緩的從遠處走來。
她提着一把飄着紅纓的寶劍,突兀的成爲整個破敗大街上唯一的風景,散發着一份說不出來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