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城的壽宴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幾乎已經快變成青幫例行的傳統。
柳青城爲人並不高調,也不喜歡年年過生辰,但藉由此可廣招天南地北的朋友,齊聚一堂組織彙報工作。
青幫在各大物流公司裡的股份都是秘而不宣的,如果對外公佈會變成聯網一家獨大的口舌,自然吸引發改委來調查市場壟斷經營的罪名。
無奈,青幫只能以柳青城個人生日的由頭將各方物流公司的老總聚集在一起,細聊過去一年的經營情況。
當然同行是冤家,各公司集團間難免有些磕磕碰碰,恩怨情仇,柳青城還能充當和事老將矛盾化解開來,保持最少表面的一團和氣,這很重要,因爲唯有和氣才能生財。
當然一場生日宴會不可能只請幾大物流集團的老總,社會各界名流,明星大腕還是要請上一請的,這樣才能掩人耳目。
像麻花藤從前就每年都會過來湊熱鬧,也曾經在宴會中豎着耳朵聽到過新項目,回家就克隆的案例。不過今年請帖送到他手上也沒有迴應了,那架勢似乎就算打死他也不敢和柳青城玩了。
這一天青幫總部“聚義堂”可謂星光閃耀,紅地毯直通大廳,各種明星想怎麼穿就怎麼穿,想帶什麼小三就帶什麼小三,本性如何隨意展現,因爲沒有狗仔敢報道和青幫掛鉤的任何八卦新聞。要知道青幫對自己客人的隱私是極度注意的,有人敢在這種時候打他們客人的臉,後果絕不僅僅是吊銷執照那麼簡單。
所謂的聚義堂是世博會期間青幫修建的形象工程場館,在傳統中式風格的基礎上,融合了現代建築技術在其中,修建的場館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耗資高達兩億,這還是幾個建築集團的老總只收材料費用幫忙修建的,按正常報價的話最少超過五個億。這所有的資金來源全是青幫自己的不動產,柳青城當上幫主後一直在乾的事情就是將幫會的流動資金變成這種固定投資,確保青幫資產可以不斷的增值雄霸千年,但這讓元老們的獲利也被進一步的壓縮了,雖然柳青城給的分紅每年都在增加,但那增加的速度就跟工資增幅一樣,這也是元老和幫主不和的主要原因之一,他們不需要一心爲幫謀利的幫主,而是需要一心爲自己謀利的幫主。
可是不管有多不和,像柳青城的生辰如此重要的日子他們還是會悉數參加,增加自身的存在感。
也因爲來的都是社會名流,所以青幫的安保級別也是上升到了最高,整個會場保全人數超過兩百位,其中五分之一都配備了手槍。他們並不是站街叫囂的流氓,都是受過正規的軍事化訓練,待人接物的精神面貌遠超一般的門徒。
雖然宴會時間訂在晚上七點,但六點半不到賓客基本都已經到齊了,只剩下最後一位,逗你喜歡網的總裁馬大頭,他在不久前也加入了物流行業自然也需要拜過柳青城的碼頭才能在這行生存下去。馬大頭速來以思想敏捷,喜歡拋頭露面聞名,曾經也當過一段時間的首富,對時間概念非常精準,要知道他舉辦的搶光棍購物節的開搶時間都是精確到秒的。
沒有人知道此刻馬大頭正坐在自己的賓利轎車上一臉愁容。
“兄臺,我不明白你劫持我是什麼目的,但你用的招式未免太下作了一些吧?
爲人和經商都該講求誠信,你這樣赤果果的欺騙我的感情,還有何誠信可言?”馬大頭忍無可忍的教育道,只因坐在他對面的沈冥正在脫着身上的連衣超短裙,將一頭金色的大波浪捲髮也扯了下來,手中的一把匕首還頂着馬大頭的喉嚨。
“女扮男裝你當我很開心嗎?我不是沒美女來當餌引你停車,是你口味怪好嗎?就跟那個什麼黃x波一樣就喜歡上人.妖向的玩意,我刮腿毛腋毛很痛的,天知道什麼時候能再長回來。”沈冥纔是叫苦連天。“其實你不刮也可以的。”馬大頭小臉微紅道。
“我去,馬老闆你太牛逼了,你現在是被劫持狀態,能不要調.戲綁匪嗎?”沈冥只覺得自己選錯了目標人物,當初讓滑鼠幫忙提供可劫持目標潛入名單時,他就該發現滑鼠這小子沒按好心了。
至於那些保護馬大頭的保全人員此刻正全部雙手反綁,捆在了路邊好遠好遠以外的大樹上。
“小兄弟,我看你收集情報的能力卓越,敢綁架我也只是爲了潛入柳青城的宴會,有勇有謀,可否有興趣到我的四十大盜集團來發展一下呢?”馬大頭慧眼識英雄道,“不過你必須穿女裝,這是工作需要。”
“就算你給我開一個億的工資我也不會去的,你這死基佬!”沈冥笑到臉頰抽搐,強忍着一刀捅死他的衝動。
賓利車一路開進了聚義堂的外圍圍牆,直接停車在了正門口。
“兄弟,相遇一場就是緣分,不管今天過後,你的生死如何,我都會記住我們彼此在車上溫存的這段時光的。”沈冥臨走時,馬大頭惺惺相惜,情不自禁道。
“馬老闆,再次提醒一遍,這是綁架,不是他嗎你濃我濃的搞基,你再這麼說話,我真的會捅死你的喔!這不是什麼曖昧的打情罵俏,我是真的用刀捅死你!”這一刻沈冥的內心近乎是崩潰的。
“沒關係,只要你捅我,用什麼我都不在乎。”馬大頭真的愛上他了。
感謝上帝,門童上前打開了車門,沈冥才得以逃出這基情四射的車廂,帶着一身飛蝗刀片下車的瞬間,立刻就把黑西裝一臉橫肉的門童給嚇着了。
“麻煩通知你們幫主,我到了,這是我的請帖!”沈冥笑着扣住了門童伸手去抓腰間手槍的手,一把小巧的飛蝗刀鋒唰得一下釘穿了他的手掌,還有那賓利轎車的車頂,將他死死定在了原地。
慘叫聲頓時吸引了身邊其他守衛的注意,沈冥卻是大搖大擺的向着內堂走去。他的雙手不斷的從身上抽出新的飛蝗射出,感覺都沒有瞄準,但每一刀都將一個人高馬大的守衛打翻在地,不管是拿槍的,還是掏刀的,武器都還沒露面,就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
門前十五位守衛,僅僅讓沈冥消耗了10秒時間,比開槍射擊來得還要迅速,一手絕活看得馬大頭不由得眼中滿是癡迷,一種真愛從心裡泛起,久久不散。
沈冥無法忍受背後火一般炙熱的目光,夾緊了菊花迅速的衝進了內堂裡。大片接到了通知的守衛已經埋伏在了門口,又是一場無法避免的廝殺。
沒有了玉簪需要保護,沈冥的打法大開大合,飛刀只賞給了人羣中去拿槍的槍手,剩餘拿砍刀,直接近身戰,飛蝗的小刀在他的手中翻飛,就像無處不在的蟲子,不管是飛射,還是直接用來切割,都給對方帶來了比死還難受的體驗。全因爲沈冥在刀刃上塗抹了極具刺激性的藥品,哪怕只是小小的劃傷,也是極其難受的。
一拳放倒一個,一連套從下切到上的刀法,直接割斷手筋與腳筋,讓對手瞬間喪失戰鬥力。
“這羣受過專業訓練的守衛,突然覺得自己在沈冥的面前就是一羣張牙舞爪的嬰兒,一個個被放倒時,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從人羣中一路廝殺,走了多遠就用血灑了多遠,沈冥一招回旋踢,一個正面嘶吼撲上來的守衛被踹飛了出去,正好被華雷一手接住,跟丟垃圾一樣的拋到了一邊。
“都給我讓開,你們這羣白癡,這種沒有章法的衝鋒,不過是送死而已。”華雷憤怒地罵道。
“沒死人吧?我應該控制得挺好的。”沈冥反手持刀,用手背擦拭這臉上的血污,這些都是別人留下的。
“老大交代,你只能走到這了,後面的大廳,不是爲你準備的宴會。”華雷擡手指了指身後的宴會廳大門。
“褲子都溼了你跟我說這些,有用嗎?”沈冥笑着打了打褲腿上的血跡,“要麼讓開,要麼躺下,你也只能選擇一樣。我希望是後者,因爲我不喜歡打女人。”
“誰打誰還不知道呢。”華雷說着,又戴上了自己的那套青銅拳套,身旁和他一樣總跟在柳青城身邊的三位保鏢也是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有用雙刀的,有用鐵爪的,還有一個用劍的劍男。
這四位被稱爲青幫的“四羅剎”,全是從孩提時代就由青幫資助,一起苦心學習近身格鬥術,學成後才能成爲青幫幫主的貼身守衛。
一般他們都是十人爲一代的進行系統化非人的訓練,而能撐到最後的,往往只有4人。而四羅剎的傳統是從青幫成立以來就一直流傳到今天的,不過元老們覺得已經進入了槍炮年代,什麼武林高手的實用性已經不高,還極其消耗資金,就跟老馮家一樣,都是應該被淘汰的古董。
唯有柳青城喜歡他們的功夫,大概他們也是青幫最後一代的四羅剎了,所以他們迫切需要高端的對手來證明他們自身的價值,顯然沈冥就被當成了這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