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帶來的大雨如瓢潑一般,坐在轎車裡的肖儀將雨刮打到了最大功率,但也只能在擋風玻璃上形成瞬間的視覺。
不過一條馬路的距離就能看見黑地外圍的院牆了,原本會在外圍流動巡邏的小弟現在也都縮了回去,該死的鬼天氣讓他們連內褲都溼透了,誰還有心情那麼敬忠職守。
“你確定就帶這麼點東西夠嗎?”肖儀看着沈冥清點的東西,一捆繩子,一把匕首,還有一隻飛爪,就算是現代的蟊賊都比他準備的要多。
“夠用了,我最大的裝備其實就是這場颱風。”沈冥笑嘻嘻道。
“喂,小心點,在我打死你以前,別給別人弄死了。”肖儀雖然板着面孔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牽掛着他。
“乖,等我回來。”沈冥動作快如閃電的在肖儀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抽身離開了車。
“哎,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喜歡上了這麼一公車男,哪個女人見了都想上一下,我都快成公車司機了。果然還是等有了孩子後把他閹了更放心一點。”肖儀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在大雨中前行的沈冥隨手滑落下一隻扳手,看着十米開外的監控攝像頭轉身一擲,攝像頭直接被打壞掉了下來。
“這裡是監控室,圍牆外的14號攝像頭失去了畫面,來個人去看一下。”監控室裡一名守衛用對講機說道。
“得了吧,這鬼天氣誰願意出去啊?外面巡邏的傢伙都縮回來烤內褲啦!”一旁的守衛調侃道,“颱風天出問題很正常,等雨停了再一起檢修吧。”
“但是要有人趁機進來怎麼辦?”這年輕的守衛擔憂道。
“呵呵賊娃娃也有休息的,你操太多心。”老守衛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這時沈冥確如入無人之境的踏着廢墟向大樓走去。
樓頂上雖然也架設着攝像頭,也有守衛,但在大雨下也是睜眼瞎。
毫不費力的來到了大樓下,沈冥看了看手錶剛好12點整,扭動着身軀如弓一般向上迴轉。沈冥將繫有繩索的飛爪一下丟了上去,不借助任何的發射工具,僅僅依靠逆鱗的爆發力,一口氣將3斤重的飛爪丟上了6層樓高,正好,穿過了洗手間的窗戶,啪得一下勾住了窗臺邊沿。
洗手間裡一位正在上廁所的守衛被嚇的一跳,還以爲是什麼東西從天花板上掉下來了,連忙擦屁股,提着褲子跑了出來,窗臺上飛爪正被繃得一動一動的,守衛本能的壓低了聲音,甩出了一根警用電棍,向着窗臺走去。
當他好奇的伸頭出去看時,一隻黑手一把摟住了他的後腦,向下推着咚得一下,直接撞在了窗臺之上,就這麼流着鼻血的昏迷了過去。
沈冥輕手輕腳的翻了進來,將飛爪取下,丟到了樓下,又順手將這昏迷的守衛放回了他剛纔的隔間,這傢伙忘記沖廁所離開,那味老大了。
沈冥皺着眉頭的爲他關上了隔間的門板,拿着那傢伙的電棍向洗手間的門口走去。
而在另一邊,剛剛趕到第一醫院的柳青城接到了鉑戒的電話。
“有事說事,我現在很忙。”一聽那語調就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剛剛收回了一筆爛帳,就是城北那個一直咬牙不肯給保護費的物流老闆,50萬。”鉑戒說得輕描淡寫。
“那傢伙仗着有警察局的關係,一直都不鳥我們,你怎麼辦到的?”柳青城也是一驚。
“有時間再跟你聊,你現在不是很忙嗎?有個問題,我要將這錢入公司的賬目,丟我手上不太方便。我現在離地下伊甸園比較近,可以放那嗎?這鬼天氣,我可不想開車到處亂跑。”鉑戒將一切粉飾成了一種不期而遇的巧合。
“去吧,我會跟門衛打招呼的。”柳青城說完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
玉簪的病房就在這第一醫院住院部的6樓,是一個單間,有陽臺有洗手間,有電視有冰箱,更有點貴。不過以玉簪的經濟實力還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抱歉,太急了,來時沒有買花。”柳青城滿懷歉意的走了進來。
“現在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你是怎麼進來的?”玉簪好奇道。
“護士長正在陪我的手下聊天,所以沒工夫搭理我。”柳青城輕鬆地笑了笑,1名五大三粗的保鏢正站在護士站前,那些值班的護士比面對院長的猥褻來得還要緊張。另外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只有女保鏢跟隨進來,站在了門邊,自動將自己同化成了空氣。
“外面很亂吧,颱風這天氣太嚇人了。”玉簪關心道。
“我司機技術不錯,幸好沒出車禍。”柳青城說着坐在了牀邊,輕輕掀開了被單,看見了玉簪被打上了石膏的右腿,心疼道,“疼嗎?”
“疼得時候早過去了,醫生說只是普通的骨折,休息上幾個月就沒事了。”玉簪堅強道。
“幸好你是茶藝師,靠臉吃飯的,腿受傷也能照常工作。”柳青城開着玩笑道。
“喂喂喂,茶藝師不是靠手藝吃飯的嗎?”玉簪嘟嘴道。
“別傻了,要是你難看,我管你手藝有多好,絕對是不會找你泡茶的。”柳青城的發言換來了玉簪的一記粉拳。
“以後不泡給你喝了,另請高明吧!”
“那一定是我最遺憾的事情。”一直不正經的柳青城突然一臉哀傷。
“你怎麼了?我只是這段時間不方便,所以不能給你泡茶,等好了還不是要繼續工作,難道不是啊?”玉簪苦笑道。
“就怕你好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柳青城無奈嘆息道。
“你怎麼了?”玉簪感覺到了不對。
“若楠,說真的,我從沒有想過他們用來接近我的是你,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真的愛上你。
你是那麼的聰明貼心,甚至讓我這從來不相信女人的人也夢到過和你結婚生子的未來。多可笑啊,一個黑`道老大,愛上了一個女騙子,精彩的都可以去拍電視連續劇了吧?”柳青城深情的看着玉簪。
“你說誰是騙子?柳老闆,雖然是朋友,但你這麼說話我還是會生氣的。”玉簪的不高興寫在了臉上。
“生氣也沒有關係了,事情到了今天,就像屋外的颱風一般,已經不可避免的需要攤牌。你們的阿爹在我手上,想救他,並不容易。我在這裡或許給你們創造了一些條件,但你卻變的更加危險了,明白嗎?”柳青城已經不想再僞裝下去了,“玉簪,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不要太反抗,我不想真的弄疼你。”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知道這一切的?”當柳青城叫出“玉簪”這個名字的時候,玉簪便明白,那場虛情假意的騙術遊戲結束了。
“從你第一次跟我說話的時候起,說真的,我挺喜歡你的,我曾經遇見過無數的女人,騙我的多了去了,能騙得讓我如此開心的唯你一人。”柳青城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們之間不需要戰爭,讓一切用一種更優雅的方式結束吧,泡茶和喝茶的人都該一樣斯文。”
那名早就準備好的女保鏢脫下了身上的西裝下馬甲外套,帶着一身近乎要崩解開襯衣的肌肉邁步走上前來。
“柳青城……我遠比你想的……還要暴力。”半躺在牀鋪上的玉簪突然一條跳起,迴轉的掃腿,將那打着石膏的右腳化爲了武器,一下正踢向了女保鏢腦門,被其擡手硬擋了下來。
石膏的碎片被打得滿天紛飛,落地的玉簪雙指之間多出了一片合金的刀片,本該骨折的腿完好無損的縮回了身前。
“老大,她是高手,不動真格的沒辦法輕鬆帶走。”女保鏢終於開口說話道,舉起的雙拳,像兩根鋼管一般豎立在臉前。
“華雷,那就儘量不要弄疼她,這是命令。”柳青城坐子啊了一旁,如此好戲要是能泡上一壺好茶,邊喝邊看該是多好啊!
“明白了。”叫做華雷的女保鏢從身後取出了兩片青銅製的護手,捆綁在前臂之上,聯合黑色的皮革手套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誰弄疼誰還不知道呢?”玉簪一個跨步上前,指尖範圍的刀片,唰唰唰的切割的四周的一切,牆壁、被單,華雷的衣角,被切割着碎片四濺,但最絢麗的還是當合金刀片切割過青銅護手之時,帶起的火花,在郊外都能用來點燃篝火了。
“妹子,悠着點,我也是靠臉吃飯的。”女保鏢被打得連退數步,臂膀的護手上出現了十幾道傷痕,要知道這護臂的堅固程度甚至能抵擋菜刀砍擊也不留痕跡,面對玉簪指尖的刀片,卻是防禦力不足。
“就你這副尊容,靠臉吃飯還不要餓死街頭了。”玉簪冷笑道。
“你說話真夠傷人的,既然你想玩,那就來點真格的吧!”華雷說着單膝跪地,雙拳抵在了地上,如同一個怪異的起跑姿勢。
“幹嘛?給我磕頭也不會原諒你的。”玉簪說話間,已經又衝了上去,間隔不過2米的交鋒,讓兩人只不過以跨步就能陷入交戰狀態。不過這一次,玉簪的速度就跟不上華雷了,踏起而起的她,瞬間加速如同一輛跑車,雙足支撐的地板磚都被徹底的踏碎。華雷一招直拳正轟在了她的胸口。
那合金的刀片……掉落在了地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