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歐原本就是美國街頭黑`幫裡的一名專職打手,在著名的黑人社區,還沒學會1+1等於2,他就已經學會了打架。初中還沒畢業,他已成爲了黑`幫的專職打手。布歐並不擅長用槍,3米內的目標都打不準,但是拳腳卻非常恐怖,堪稱打架鬥毆的天才。
他無師自通了看對手肌肉運動判斷出招的絕活,學習了拳擊、摔跤,自由搏擊,組合出了一套最適合自己的實戰格鬥術。
不管是拳還是腳,抑或戰鬥意識,他都沒有短板。在美國的街頭,他曾經徒手打斷過兩名海豹突擊隊隊員的腿,也因爲謀殺了幫派對頭的老大,而偷渡逃到東亞。
在一個窮鄉僻壤的黑拳賽場上被柳青城發掘,纔有幸來到天朝,謀得了人生中真正幸福生活的開始。
他堅信自己就是這鐵籠中的王者,只要是在腳下的方寸地之內,根本就沒有活物可以打得贏他的黑拳。但眼前的沈冥,卻讓這最驕傲的王者也陷入了一種疑惑。
沈冥沒有虛張聲勢的叫囂,也沒有劍拔弩張的動作,他就那麼緩步的走來,就像路上不期而遇的友人。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開誠佈公了出招的方式,可全身肌肉完全沒有出拳的準備動作。適合自己一樣的戰術欺詐嗎?布歐眼睛向沈冥下盤看去的瞬間,嗖!
一拳從正面飛起,並不算快,至少論速度還比不上剛纔的金鼎,但布歐卻像沙包一樣無動於衷,被打中了鼻樑,連退2步。
受傷並不算中,可鮮血卻是流了滿面,看上去格外滲人。
“FXXK!”布歐帶着重重的鼻音叫道。
臺下的觀衆也是叫喊了起來,雖然他們絕大多數都下注給了沈冥,但面前發生的一切,在他們看來就是假拳的徵兆,噓聲一片。
布歐懶得跟這羣白癡解釋發生了什麼出拳攻了上去,拳王級的快拳,配合上舞蹈版的步伐,讓布歐成爲了一臺攻擊的機器。
沈冥一步不讓,用和布歐一模一樣的角度,一模一樣的速度鏡像揮拳反擊,每一次指骨的撞擊都發出砰砰的聲響,整整30秒內,兩人就站在原地不斷的揮拳,打了過百拳頭,布歐終於堅持不住的退後了兩步,雙手手背已經滿是鮮血,仔細看都能發現森白的指骨。
可在看沈冥雙手上也沾滿了鮮血,卻連一個抖索的動作都沒有。
“還玩嗎?”沈冥遺憾地問道。
“玩死你爲止!”布歐叫的從了上去,切腳爲腿,黑足踏地而起,那般健碩的他在半空中卻是如燕子般輕盈,飛轉的長腿發動起了新的進攻。
沒有助跑的距離,沈冥擡臂硬接,一下,兩下,3下,在布歐瘋狂的攻擊下他連連後退。如果說布歐將身體鍛造成了黑色的鐵塊,沈冥的軀體就像黃色的鈦合金,足夠踢斷人臂骨的腿擊全被抵消了下來。
當布歐又是一招回旋踢時,一直防守的沈冥卻是用布歐剛纔踢飛金鼎的直踢,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撞擊上鐵籠的布歐,甚至將重達數百斤的鐵籠給平行推出了半米遠,近一點的都能看見那鐵棍微微完全變形的曲線了。
“你……”布歐支撐着身體想站起來說點什麼,卻是向地面狂吐出了淤血。
“號稱魔神,卻只能在拳臺上欺凌弱小;自封王者,卻只能在鐵籠裡耀武揚威;學了一手的本領,最後卻變成了給一羣富豪表演的小丑……你見過動物園裡的猴子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嗎?”沈冥赤果果地鄙視着地下伊甸園的一切,卻引來了不少的歡呼叫好聲。
顯然這些富豪只崇拜強者,卻從不會對趨炎附勢者什麼好臉色。
“這裡是我的世界!是我的!絕不容許你這樣的小子在此說教!”布歐咆哮的站起身來,雙手一下抓住了身後鐵籠那根被自己撞鬆了的鐵棍,雙腳跳起的踏在了鐵籠之上,全身的肌肉膨脹的如同要爆裂開皮膚一般,硬是從鐵籠之上,拆下了一根1米長的鐵棍!再次撲了上去。
“死!”布歐揮舞的鐵棍呼呼如戰刀,唰得一下從閃避的沈冥側身而過,。砸在木地板上地板都被砸出了一個窟窿。
不知疲憊,毫不關心肌肉狀態的布歐一刻不停,揮舞着鐵棍攻擊,沈冥的身上開始出現躲閃不及時出現的血口子,雖然不深,但每一下閃避起來都極度驚險了。
“你就不能站好了,讓我好好打死你嗎?”2分鐘後,布歐累得滿身大汗,握着鐵棍的頂端都打禿了,拳臺變得滿目瘡痍,但沈冥依然沒有中一次正面攻擊,只不過多出了幾道血口子。
“最後一次,這次,我還打臉。”沈冥側身而立於地面,呼吸吐納調節着身體的內部的氣息。
“同樣的招式還想對我用兩次嗎?!”布歐貼地前衝而去,拖行的鐵棍在地板上拉扯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揮舞而起的鐵棍帶起了一片四濺的木屑。布歐如同武士直劈的動作,掄圓了棍子向着沈冥的天靈蓋砸去。
不閃不避的沈冥橫向一拳直線轟出,運動軌跡正好撞上了布歐的鐵棍。觀衆們看見了一幕如同魔術般的攻擊,鐵棍被沈冥轟擊的位置凹陷,扭曲,變形,成爲了L型的正擊中了布歐的臉。衝擊讓魔神布歐翻着白眼倒地,口吐着白沫昏迷了過去,論受傷情況,比金鼎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鐵籠頂上的慢鏡頭回放中,沈冥那一拳距離鐵棍還有幾毫米時就發射出了力勁,如同用空氣推動擊彎了鐵棍。
看到這裡,玉簪也是一臉震驚,阿爹的氣勁決外人或許不知,但他們這些做子女的卻是都有學過,只不過想發揮到沈冥這般傷人斷鐵的地步,尚且只有阿爹辦得到。
他到底跟了阿爹多久,爲何可以將氣勁決練到這般地步?還是說他本就是天才?太多的問題充滿了玉簪的腦海,但依舊沒有柳青城來得更加困惑。
自己的一個王牌拳手就這麼倒在了光腳的沈冥面前,一場的賭博賠款就超過300萬。可即便如此,柳青城卻並不生氣,他更多隻是在驚歎沈冥的神奇。
“你的這位叔,很不簡單啊。”柳青城看着玉簪調侃道。
“他啊……就是這麼總不讓人省心,大男子主義的讓人只想抽他,但……很可靠啊。”玉簪幸福地微笑道。
這一刻,看着玉簪對沈冥那充滿崇拜的目光,柳青城第一次承認,自己竟然有些妒忌起這泥腿子來。
今夜的拳賽已經結束,地下伊甸園裡的客人陸陸續續離開了過半,剩下的則在繼續消遣做樂。
柳青城也是親自將沈冥和玉簪送到了電梯口,本該和玉簪寒暄的時間,柳青城卻是來到了沈冥的面前,“小兄弟的身手真是技驚四座,今天也是讓我大開眼界。”
“雕蟲小技,現在社會以錢爲王,柳先生纔是我們這些小赤佬的偶像。”離開了拳臺,沈冥又恢復了泥腿子的模樣,扣着後腦勺的笑道。
“來,給你的。”柳青城笑着從身後女保鏢的手裡接過了一個厚厚的白信封,遞給了沈冥。
“什麼東西?錢啊!我的乖乖!這這麼多!”沈冥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連忙退回去,“幹嘛給我錢啊!”
“這是你今天打拳的酬勞,雖然你害我輸了不少,但規矩就是規矩,上了拳臺站着下來,這就是你應得的。”柳青城頗爲大氣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沈冥沒見過這麼多錢,拿着還有些哆嗦。
“柳老闆賞你的就拿着吧。”玉簪推讓着讓沈冥收下了。
“謝謝,今天我們玩的很開心。”玉簪道謝道。
“我也一樣,有機會再來玩吧,還有你,只要缺錢用了,都能來這裡賺點外快。”柳青城對沈冥大開方便之門。
“喂喂喂,我好不容易找的廉價保安,你還跟我挖人嗎?走啦!”玉簪撒嬌的拉着沈冥,走進了電梯。
全程都在微笑的玉簪坐進車後頓時變成了苦瓜臉的看向了沈冥。
“對不起,又忘記了。”本來不想記安全帶的沈冥這纔想起了在這車裡的規矩,連忙扣上的安全帶。
“你忘記的真的只有這些嗎?又一次!你又一次破壞了計劃,你懂什麼叫計劃嗎?”玉簪已經忍無可忍了。
“在我看來,看着隊友被打死的計劃,都是扯淡。”
“那是計劃以外的變故,這樣的後果是他選擇的,他就該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哪怕那個代價是生命。”玉簪以前輩的身份教育道。
“救他也是我的選擇,我明白過多吸引柳青城的目光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也知道這很危險,但我會爲我的選擇付出代價的。”沈冥平靜敘述道。
“你根本不配當一個賊,你甚至都不配當一個壞人。你太善良,這樣你,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善良害死的。”玉簪無奈嘆息道。
“我不知道是哪天死,但我知道,今天,金鼎活下來了。”沈冥已經很滿足了。
玉簪無法再去和這個好人辯駁什麼,因爲太過固執的沈冥只會襯托自己的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