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羅莉部長親自送我們來醫院,您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我不知如何報答。”走下吉普車,沈冥摟着羅莉的脖子微笑致謝道。
“將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然後離的遠遠的,我就當你謝過了。”羅莉不喜歡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更不喜歡沈冥身上的血腥味。
“你和我都明白,這是確保我還活着的唯一原因。羅莉小姐,準確的說,我們並不一定要成爲對立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先出招的,我只是確保自己活着,僅此而已。”沈冥努力去化解矛盾。
“肖明先生,洗腦是我慣用的伎倆,你這套說辭對我無效。如果你真的敢現在扭斷我的脖子,其實事情就好辦了。正是你這種不進不退的態度才讓事態變得複雜。”羅莉無奈嘆息道。
“你怎麼不相信,我就喜歡這種狀態呢?”沈冥終於走到了冥王的手術營帳外,羅莉雖然很想沈冥死,但還是遵守承諾的給沈冥找到了最好的大夫,論手術水平此刻在菓敢,甚至麪店國境內,沒有誰比冥王的技術更好了。
爲此,冥王還有兩個護士親自出來迎接了病患。
“大夫,這位先生是我們的貴客,無論如何,請保他性命。”羅莉看着沈冥,對冥王下令道。
“盡力而爲。”冥王也是看着沈冥說道,肖儀和婉兒則是攙扶着沈冥走進了手術營帳。
最後,嵐蝶還想進去陪下沈冥,卻被婉兒攔阻了下來,“對不起手術重地,請在外面等候。
“肖明!堅強點,一定要活下去!”嵐蝶眼含淚光的給沈冥打氣加油。
“我會的,前輩。”沈冥笑着揮手道別。
“你動作夠快啊!幾天不見又勾搭了一個妹子。”攙扶沈冥的肖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曉月’……我見到紀晨了。”沈冥低垂着額頭,甚至沒有時間去跟肖儀打情罵俏。
“他怎麼了?”肖儀也是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還活着……但是,傷得很重。”沈冥說話間已經被擡上了手術檯。帶着口罩的冥王用剪刀剪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肚子上的傷口。
“這傷口……太整齊了,你用直尺量着割出來的嗎?”冥王皺眉看着,那傷口剛剛好只傷到皮膚表層,雖然會造成大量失血,不過卻一點也危急不到生命,沈冥甚至控制腹部的肌肉收縮,除了剛開始,到後來的失血量已經很少了。
“你太小瞧他了,他的刀工已經精細過計算機操刀的程度,如果他想割斷誰的喉嚨,絕對不會傷到絲毫的頸動脈。”婉兒介紹時,端着手術用品走了過來。
“爲什麼你沒有救他出來?”肖儀不由的眼眶溼潤了,那淚爲紀晨而落。
“總部的防守太嚴密,我也沒辦法保證活着帶他出來。不過這麼一鬧,可以確定他將被轉移,到時候,就是你們去救他了。”沈冥早就考慮好了全部的計劃。
“抱歉,不是我想打擾你們的敘舊,我要開始縫合傷口,需要注射麻藥了。”冥王完成對傷口的清洗消毒,拿着手術縫合針說道。
“不用麻藥,直接來吧。”沈冥說着將自己的手機塞到了肖儀的手中,繼續道,“他吞服了涅槃用的定位裝置,追魂密碼我已經綁定在了手機上,你們可以找到他的。
記住,這次不能留手,唯有殺人,纔可救人。”
“其實我也支持你的這種價值觀,符合等價交換和質量守恆原則。不過,導遊先生,你們要救人質是很好,但我的安全誰來負責?我可不是戰鬥人員,你們確實要真刀真槍的去搶人,等價交換,頗有用我換人質的韻味。”冥王一邊縫合着傷口一邊說道。
“冥王閣下,我本以爲訓練了你7天的奔跑體能,你會更有骨氣一些。”沈冥微笑道。
“骨氣不是傻氣,人再怎麼訓練也不可能跑贏子彈,既然我是你的團員,你就該多爲我的生命安全做一些考慮。”冥王略帶怒意的說道。
“冥王,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沈冥深沉說道。
“我有瞬間記憶力,你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包括你說話時的表情。”
“我說過,這裡是戰場,在戰場上生存,腦子纔是最重要的。你有160的智商,我相信哪怕所有人死了,你也有辦法爲自己找出一條活路來。”沈冥微微一笑。
“你的意思是?”冥王眉角一跳。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另外,記住我們的任務,那纔是遊戲通關的鑰匙。”兩個“冥王”的聊天也只有他們自己聽得明白。
婉兒接收到的信息是,接下來有一場正面的硬仗需要她們去打。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僅僅40分鐘就完成了,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給沈冥輸血和注射葡糖。全程沒有使用任何麻藥,也沒聽沈冥哼過一聲。
沈冥甚至在包紮好傷口後,換上了病人服自己從手術營帳裡走了出來。
羅莉對戰鬥沒有概念,但她從沒見過肚子都快對摺裂開的傢伙居然還能活下來的。也不知道該誇冥王的醫術精湛,還是該承認這怪物的生命力強?
“總之,天色也不早了,就讓陸離送二位先回酒店去休息吧。”羅莉就此道別。
“羅莉小姐不同行嗎?放心,現在我已經好了,不會再撫摸你肩膀了。”沈冥微笑道。
“我還有要事做,暫時沒空陪你們玩。見諒。”羅莉此刻說的可是真話,因爲就在剛纔麪店政`府軍代表發表聲明,聲稱對空襲新街市行政大樓的事情負責,雖然攻擊的武器從何而來沒有說明,但看他們那態度,就跟打了勝仗一樣得意。
不過作爲公關戰的首領,羅莉也隨即對他們展開了道德制高點上的攻擊。在稍後由羅莉引導的菓敢同盟軍對外新聞發佈會上,她對政府軍的不道德攻擊提出了嚴正的譴責,因爲政府軍使用了非常不人道的多彈頭集束導彈,造成了大量人員的傷亡,卻沒有對總司令形成任何傷害。
另外,新街市雖然被叛軍佔領,但其中還有大量平民居住。他們的襲擊產生了流彈,也炸燬了2座民居,造成了十餘名老百姓的死傷。
雖然明眼人一看就會發現,那被炸燬民居的爆炸效果根本就不是集束炸彈形成的,而且兩棟屋子有十幾人,也可說是新街市“最高密度”的住宅。
可麪店對外宣傳單位卻是百口莫辯,因爲羅莉最有效的武器就是,當時羊視記者正在行政大樓內對總司令進行私密採訪,政府軍的突然襲擊造成了羊視攝影師重傷,差點死掉。
在會上,羅莉還公佈了沈冥受傷時血淋淋的照片,沒打馬賽克,也沒PS,用這種方式加大了輿論對政`府軍行爲的譴責。
麪店政`府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一夜註定是混亂的一夜,新街市內的馬路上車輛高速行駛着,前線部隊暫停推進,甚至放棄了剛剛拿下的王達城,停止了清理巷道作戰的工作,前線部隊向後撤離了20公里。
新街市的守軍則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頓時增加了一倍有餘,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武裝直升機的轟鳴吵得人根本無法入睡。
戰爭之王尤里十分幸運,導彈轟炸時並不在新街市。他乘坐的美製H-47支奴幹雙螺旋槳運輸直升機在臨近午夜時分纔在前後兩架武裝直升機的護送下降落到行政大樓外圍新開闢的停機坪上。
羅星,還有一羣武裝到牙齒的士兵親自上前迎接。
“總司令啊總司令,我不過離開了幾個小時去接一批新貨,你這就能出這麼大的亂子,我也是真服了你了。”尤里無奈苦笑的從飛機上走了下來,“我不是給你們準備了防空武器嗎?幹嘛不用啊?”
“問你話呢,說吧。”羅星看了看身旁還活着的輕劍防空導彈技術員,本來平臺上的守衛都一起死翹翹了,他因爲去廁所洗臉上的鳥屎而逃過了一劫。
“尤里先生……我,我當時有點事離開了一下,輕劍2導彈系統裡似乎爬進了蟲子,雷達的傳輸線被咬斷,所以並沒有對來襲的導彈做出攔截。”那技術員是個歐美人,由尤里親自帶過來的,月薪4萬美金,算是高級技工了。
“蟲子咬斷了?你要那金屬線採用的是全銅絲外層還包裹着鋁殼,有拇指粗啊,就算用液壓鉗也要用點力氣才剪的斷。”尤里也是驚訝地快說不出話來。
“可是,傳輸線真的斷裂了,尤里先生真的不是我的錯,請相信我。”技術員哭得跪在了地上,他已經感受到了不對的氣息。
“抱歉,你沒看見羅星總司令氣到都變形的臉嗎?總要有人爲他的憤怒埋單,好巧不巧,你撞槍口上了。”尤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羅星也是二話不說的掏出了沙漠之鷹,嘭得一槍,在那技術員的太陽穴上開出了一個大窟窿,一條生命就此終結。
“是那怪物乾的嗎?”尤里問着羅星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
“沒關係,我給你帶了一套新玩意,是專門抓‘怪物’用的。”尤里得意地笑着。
“我沒要抓他,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