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是章魚小丸子的故鄉,獨特的關東腔培養了倭國無數的相聲藝人,雖然在天朝人看來我們的相聲是逗樂,他們的相聲就是逗比,但獨特人文造就這倭國的第三大都市之名。
這裡也被稱爲東方水都,城市內十分之一的面積被縱橫交錯的河道覆蓋,全城擁有1000多座造型別致的橋樑,將各個陸地版塊連成一氣。
因爲大阪自古就是市儈小商人聚集之地,沒有太多左翼右翼的政治情節,對於八方來客,管你是天朝人還是美國大爺,都是一副竭誠爲現金服務的態度,所以也是遊客們喜歡駐足觀光的倭國城市。
夜晚的大阪雖然比不上冬京一番街來得五光十色,但也是隨處可見人潮涌動。而其中一輛奔馳轎車穿行過了一片擁擠的街道,停在了市中心一棟全玻璃幕牆的現代大廈前。
黑西裝的門衛迅速上前拉開了車門,穿着筆挺西裝,戴着金絲眼鏡的孔雀從車內走了出來。
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錢裝,換了一身行頭的孔雀再也沒有靦腆跟班的感覺,赫然一副霸道總裁我愛你的姿態。
站在車門前,理了理衣領,孔雀環視了一圈街道後轉身走上階梯,進入的大樓之內。一位40來歲禿頂的猥瑣中年人,在大廳內上前迎接道,“孔雀大人,想不到您會親自前來,小人真是頓感……”
“馬屁少拍,我要大樓內的所有出入登記資料,還有過去兩天的全部監控錄像,只給你一杯咖啡的時間,準備不好,就把你的人頭放我辦公桌上吧。”孔雀連正眼也沒看那負責人一眼,如同使喚一條狗一般,使喚完了徑直走進了電梯內。
那負責人臉上的眉頭扭曲的近乎斷裂,或許平日裡他就是這裡的王,但當上位殺手出現後,他就是一個被閹割了的太監家奴……
孔雀進入的這棟大樓便是櫻落對外信息處理中心,所有的任務發佈、覈算、還有高端客戶的接見都是在這棟50層的現代大廈中完成的。
有一部分中位殺手也知道這地方,在他們看來這裡其實就等同於櫻落的總部。不過在真正總部看來,這裡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盲腸般的存在,隨時都可以切割。
孔雀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現代化的大樓了,他挺討厭這裡的味道,到處充斥着普通公司的辦公室政治圈,濃妝豔抹的OL,賣弄風情的秘書,猥瑣變態的社長……雖說這裡所有的員工都是從下位和中位殺手中挑出來的,但從他們比殺人更喜歡坐辦公室的選擇就能看出來,他們早就沒有殺手那種殺氣和預知危險的感覺。
“大人,您的咖啡。”就在孔雀進入了那老禿頭社長的頂層辦公室沒多久,一位穿着於13同齊小皮裙的女秘書,踏着摔死人不償命的細高跟,套着黑色牡丹花的長筒絲襪,妖嬈的走到辦公桌前,那前傾放咖啡的姿勢,讓那胸口前的事業線都快從領口掉出來了。
“出去吧。”孔雀就像GAY一樣,看都沒看那已經臉上寫着“艹我”的碧池秘書一眼,端起咖啡輕嚐了一口。
“孔雀大人舟車勞頓,這麼晚了還勤於工作,真乃我輩楷模。其實小妹我新學了一套鬆骨手法,社長讚不絕口,要不我來給大人放鬆放鬆。”秘書說着已經嫵媚笑着伸手去解胸口的襯衣鈕釦了。
“不必,我結婚了。”孔雀豎起了自己的右手,展示着無名指上的婚戒,“還有,如果你敢在我面前露出你的心臟,估計我會職業病的將它掏出來給你看看,不想死,請快滾。”
小秘書嚇的抓緊了胸口衣領,轉身逃出了辦公室。
“唉現在的人,爲何如此輕浮?”孔雀才離開肖儀不過幾個小時,卻已經開始深深的思念,特別是和這些庸脂俗粉比較之後,孔雀則越發的愛自己的老婆。
在他的心中,不管儀式舉行了沒有,肖儀都已經是他的髮妻,所以無名指上的婚戒,他連睡覺都一直佩戴着。
古人云,“立業先成家”是很有道理的,只有知道了有個家需要自己守護,男人才會越發拼搏,也越發成熟穩重。
在喝光一杯咖啡前,禿頭社長將孔雀吩咐要的資料全部擺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總算保住了他自己的腦袋。
孔雀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看了幾眼資料,孔雀轉身來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幕牆前,眺望着整座喧鬧的都市。
雖然這大樓的玻璃幕牆都經過的貼膜處理,從外界是根本看不到內部的,但孔雀知道,在狙擊天才沈冥的手中,只需要簡單的改裝光學瞄準鏡,就能讓這幕牆像玻璃一般透明。
“孔雀大人,這麼明顯的暴露在別人槍口下,略顯大膽了。”一個輕柔的女聲從孔雀耳朵裡的通訊器裡直接傳進了他的鼓膜。
“斑鳩別緊張,他是最好的獵人,貿然開槍可不是他的習慣。”孔雀喝着咖啡,用內置的聲帶振動通訊器回話道。
12名上位殺手已經全部入駐大阪市內,卻都是零散分開,連照面都沒有打過。孔雀的狩獵計劃是釣魚加分而圍之。
孔雀親自出來當這釣魚的魚餌,用性命去引沈冥出來,而其他的同僚隱藏在都市行人之中,秘密搜索着他的所在。
當沈冥手握狙擊器材,將戰線拉長到兩公里時,他就是世界最難對付的獵物。
就在孔雀正釣魚之時,遠在1500米外,一棟大樓頂層的洗手間後窗口處,M200干預者精密狙擊步槍的槍口從裡面伸了出來。
站立在馬桶上的沈冥,從夾角不過30度的位置看着孔雀的側臉。以沈冥的零體,他能在1秒內完成兩次狙殺,一槍太陽穴,一槍心窩。哪怕孔雀的黑麒麟逆天能抓子彈,可這樣的狙殺,沈冥還是有5成打死他的把握。
不過,沈冥可不是二流的刺客,不是十成的把握,食指和扳機就會像磁鐵的同極一般相互排斥。
就在孔雀的咖啡已經喝完的時候辦公桌上的無繩電話莫名響起,孔雀接起電話,又走回到了窗前。
“你想和我玩釣魚嗎?”沈冥那消失了快3個月的聲線,再次出現,孔雀對那個聲音如刀刻在了耳膜上一般熟悉。
“有膽量開槍試試嗎?”孔雀故意挑釁道。
“我不怕你們釣魚,但好歹上點高級餌啊!像你這樣的小蝦米,怎麼釣得起我這般的大魚?其實你該讓你們會長那老畜生站在窗前,說不定我還真扣扳機了?”沈冥反脣相譏。
“沈冥,肖儀已經是我的人了。”孔雀擡起了右手手掌放在玻璃幕牆上,讓那銀色的鉑金婚戒赫然出現在沈冥的狙擊鏡內,“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也拯救不了,你已經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恭喜你,又多個部位需要我浪費一發子彈了,你的子孫根,我幫你還給你先祖好了。不過今天,你不是我想吃的餌。”沈冥說話時,擁擠的街道上,白鷺潘噠嘎嘎大叫的俯衝滑翔而過,引來路人本能扭頭追看,遊客們甚至拿出了相機來搶拍。
但是其中卻有一個身着白裙的女遊客,胸前掛着相機卻爲分神,目光一直注視着周圍的高樓大廈。
“就是她了。”沈冥笑着扣動下了扳機,半秒內,連續打出兩發狙擊彈頭都打在這女孩的右腿上,女孩被打得一下摔倒在地,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八嘎!”女孩的叫罵聲迴盪在了所有上位同僚的耳朵裡。
“斑鳩!”孔雀緊張道。
“沒事,子彈擊中我的‘洛新婦’(機械義體)了,只不過子彈的衝擊太大,痛感神經,艹!”被擊中的瞬間,女孩已經就地向一旁滾進了路邊的店面裡,兩個彈頭在她白色的裙子上燒出了一個大洞,金屬撞擊形成的聲響和火光,宛若爆炸一般,槍擊**頓時讓街道上亂成了一團。
“切,你們這些不人不機械的怪物,身上到底裝了多少鐵啊?不玩了,下次再釣我吧。”沈冥收起了還在冒煙的槍口迅速衝出了洗手間,徒手撕開了電梯井,沿着鋼索直線下滑下樓。
“白頭鷹!火烈鳥!右側1500米外,行政大樓。”孔雀捏碎了手中的無繩電話,在通訊頻道中叫喊着同伴的代號。
“已經在往那趕了。”白頭鷹低沉回道。
“那隻白鷺是潘噠嗎?我挺喜歡它的,想不到竟然是獵物的動物戰友?”火烈鳥遺憾嘆息道。
“一定要殺了那畜生!”一瘸一拐的斑鳩快步衝到了小店的洗手間內,看了看自己的洛新婦,表層的僞裝皮膚已經被燒焦出了兩個拳頭大小的破洞,沈冥使用的特種穿甲彈頭,打到斑鳩的合金外層都凹陷了下去,其中一發甚至釘穿了表面的裝甲,傷到了內部的神經傳導線路,這纔是讓斑鳩劇痛不已的原因。
“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必須警惕起來,他絕不是一般的目標,有狙擊步槍在手的他,堪比妖孽……”出師未捷先傷一人,孔雀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