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冬京市比喻成一個人的內臟,那日之落街一定是根盲腸,而且一直都處於“發炎”的狀態。
土豪需要**絲襯托高貴,繁華需要破敗彰顯價值。無獨有偶,日之落街就是一個集合**絲破敗之氣與一身的地方。
這裡和繁華的冬京鬧市只有一街之隔,長達2公里的街道里居民區、小攤販、居酒屋、鋼珠店毫無規劃的結合在一起,街景複雜,常年以來都是倭國黑幫盤踞之地。因爲房租相對低廉,地價不高,更是吸引了初到冬京的低下層收入者的入住,導致地區魚龍混雜,治安更是亂中之亂。
上帝放棄了人類,冬京則放棄了日之落,對這裡的治安管理是所有街區裡最低的,甚至連攝像頭都處於長期癱瘓狀態,因爲就算修好了馬上就會人爲被破壞。
平均這裡每3個小時就會發生一起搶劫,每半天就會有一場鬥毆,每兩天就會發生一次弓雖女幹**,而每3天弓雖女幹案件的受害者會出現一名男子……
就是這麼一個混亂到人人都想逃離,又不得不生活的土地,加奈子的競選口號幾乎吶喊出了他們的心聲。雖然這裡的常駐人口只有10000人,但只要宣傳到位,加奈子相信光這一處的投票率就能高達9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選票。
這個道理競選總部裡的各位都懂,只不過那地方真是是非之地,一直不敢前往。沈冥和肖儀的加入就像強心針,給了加奈子說服大家前往的勇氣,但小煙健開着麪包車前去的路上,慢得就像一隻蝸牛,就連汽車尾氣都恨不得寫着“不想去”三個字。
“昨天睡的好嗎?”沈冥駕駛着**ART緊隨其後,無聊之餘突然開口問道。
“還行。”肖儀隨口回道。
“不會喝酒還亂陪陌生男人喝酒,你也不怕醒了屁屁痛。”沈冥明顯就是在教訓道。
“沒辦法,某個渣男把我一個人留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不喝點酒睡得着嗎?”肖儀學會頂嘴了,不對,這是天賦技能纔對。
“我那是工作,況且你一身格鬥術學來是逗比的嗎?倭國有幾個小流氓是你的對手?”沈冥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解釋這些,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教訓肖儀,反正知道她和陌生男人去吃飯喝酒,還喝醉住賓館,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是啊,我天生就是男人婆,你就算忘記我是女生,也還是會寂寞孤獨冷啊!”肖儀越說越來氣。
“冷就多穿點,我又不是取暖器。”
“不爽就憋着,我又不是你女盆友!”
車內的氣氛一下陷入了死靜,肖儀和沈冥平常沒少吵架,動手動刀動槍的鬧法也屢見不鮮,但只有這一次,兩人的心裡都有那麼一團解釋不清楚的無名火。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悸動……
“其實昨天我有讓潘噠跟着你的,盯了一夜,那小子沒有輕薄你。”沈冥放輕了聲音說道。
“我知道,起牀看見窗臺上的鳥頭了,知道你在偷窺。”肖儀也安靜了下來。
“下次別這樣了。”
“恩。”
兩人心中的怨氣,就這麼簡單的消散了,像普通的戀人一樣。
不管小煙健還有莉亞、赤田有多不願意,上午9點半,他們還是來到日之落街的中心區。雜亂的街道,隨處可見的夜晚醉漢的嘔吐物還沒有清理,牆壁上殘留的斑駁血跡,被拆下當武器的斷裂水管還在滴噠的漏水。
就是這麼一個神奇地方,每一個路人的臉上苦大仇深的宛如生活在阿富汗一般,感覺和他們對一下眼就會立刻被拉着決一死戰。
有人說(別問我誰是‘有人’→_→),“人的心情和收入成正比,比爾蓋茨每天最少笑23小時,李狗剩兒每天連睡覺都做噩夢,就是這個道理。”看看這裡的居民,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正是等待加奈子的法案拯救的平民。
莉亞和赤田穿上了前後爲宣傳板的裝飾,手裡拿着大量的傳單分發給了路人,小煙健擺出了簡易桌,等待給平民進行登記。這東西叫選民意向書,主要是記錄市民對政策的意見,還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在後來可以定向進行電話回訪,確保選票。基本只要肯給你留下聯繫方式的市民,就可以當成固定選票了。
至於加奈子,火爆的裝束吸引眼球就是她的競選策略,續昨天的兔女郎後,今天的她又換上了一身漆皮的藍白高叉泳裝配高腰無襪根肉色絲襪,依舊是10釐米的高跟鞋,站在那裡便秒殺了半個世界的塞車女郎。
她還沒開口說話呢,僅僅挺着K杯的傲人巨物,已經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被她職業明星的氣質所感染。
“各位,大家好,我是倉科加奈子,正在競選冬京市議員,請各位留步只要5分鐘,聽一聽我的夢想。”加奈子的梨渦淺笑宛若魔法,那包涵磁性的聲線就是咒文,召喚了一批形如喪屍的路人接過了傳單駐足聆聽,一時間街道上又是變的擁擠起來。
“她總是這麼站在大庭廣衆之下,保護起來真麻煩。”靠着**ART小轎車的肖儀一臉無奈道。
“沒辦法,競選就是這樣的,只能更加小心了。”沈冥擁有神一般適應力,對這樣的工作環境沒有半分怨言。
別說,加奈子的預估非常準確,當她喊出反黑幫的口號時,得到了一片日之落街市民的擁護共鳴,找小煙健登記的人也是排成了隊,宣傳活動的前30分鐘,大家都還是非常振奮的。
直到笑眯眯的赤田將一張傳單遞給了一個身穿黑西裝的光頭大漢。
“你好,請支持我們的反黑幫法案,支持倉科加奈子!”赤田公式化的說道。
“反黑幫法案?你看我像黑幫嗎?”大漢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了一道凶神惡煞的臉,一道刀疤從他的額頭向下滑到了右臉,穿過的右眼已經瞎了,裡面裝着一顆義眼,竟是玻璃珠。
更恐怖的是這傢伙的身後還站着一羣十幾個不是好東西的流氓手下,赤田被嚇得連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老大!昨天就是他們在一番街搞事!我還被打了!”刀疤臉的身後,小小的魚柱躥了出來,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被一羣弱雞給揍了,你還好意思叫喚。”刀疤臉一巴掌抽得那魚柱原地一轉,踏着尖頭皮鞋走向了加奈子的麪包車。
那些原本聚集的人羣全給嚇跑了,因爲這羣傢伙正是日之落街著名的黑幫住吉會,在冬京,他們的勢力甚至局部壓制三口組,在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據點超過120個,堪稱冬京的黑道之王。
面前的這刀疤臉,正是住吉會武鬥派蒼天組的組長,人稱外號“獨眼刀疤”。
有他們這一羣人在,根本沒有市民該駐足去支持什麼反黑幫法案的,那就是找死。
“別走啊!你電話還沒留下呢!”一位大媽提起菜籃子就跑,正登記的小煙健怎麼叫都叫不回來。
“又要開始工作了。”沈冥從車前站直了身子帶着肖儀,向着麪包車走去。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嚇唬無辜的市民?”加奈子怒目而視道。
“嚇唬?我還沒嚇唬呢,他們只是本能的害怕而已,就像兔子害怕老虎,本能啊本能。”拿着傳單的獨眼刀疤走上前來,“我聽說了,最近有個寫真集明星正在以反黑幫的口號參加競選。
看來就是你了,身材這麼好,有興趣拍AV嗎?我保證你一年能賺5000萬,比當什麼議員有前途多了,當然你的出道作品,男主角一定要是我了。”刀疤咧嘴冷笑道,前傾的身子將加奈子嚇得向後退出了2步。
“這傢伙嘰裡呱啦的在說些什麼?”正在這時,肖儀和沈冥走了過來,肖儀不解的問道。
“別問了,肯定不是好話,這種狗嘴裡,你還希望能吐出象牙來嗎?“沈冥用中文回道。
“支那狗?”獨眼刀疤本能的側頭看去,聽那語氣就知道是極右主義者了。
“你這樣說話很不禮貌,想讓我把你剩下的那支眼睛也挖出來嗎?”沈冥用倭文輕描淡寫的說道。
“打咩!不能用暴力!”加奈子的固執簡直就是敵人派入我軍的奸細。
“老大,打我的就是他們兩個!”魚柱又跳出來道,一副就像老大兒子的樣子,搶着告狀。
“那矮子又在叫喚什麼?”肖儀各種不爽了。
“別老叫我翻譯狗的語言,你都自動理解成‘汪汪’,不就好了?”沈冥走到了獨眼刀疤的面前和這老大隻有一手之隔。
“支那狗,敢這麼和我說話,想被沉進冬京灣嗎?”獨眼刀疤咬牙切齒道。
“看來你完全不懂天朝的9年義務教育,我們天朝的孩子可是看着《地道戰》、《小兵張嘎》長大的,連做夢都想着來個冬京大屠殺什麼的,你還這麼極右的說話,真是想死了吧?”沈冥冰冷一笑,場面頓時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