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黑色的寶馬Z4帶着渦輪引擎的轟鳴聲一路開回到了沈氏保全事務所,沈冥嘴角帶傷的樣子滿臉不爽,就像被**過一樣。而肖儀也是一臉不爽,畢竟自己又被變態給猥褻了。
最不爽的應該是潘噠,明明幫沈冥完成了偷窺的齷蹉之事,居然還被他丟進了後備箱裡關禁閉,Z4的後備箱在收起了硬頂棚後小得就像一個盒子,潘噠鬧騰了一路,要是會說人話早就去動物保護協會投訴這逗比虐畜了!
而當一車不爽之人與鳥回來時,突然在家門口遇上了一個也是一臉愁容之人,正站在門口的001警號車旁……
“趙局長?”肖儀連忙下車上前,本能的敬了一個軍禮。
“又有官方的活了嗎?抱歉,現在爺有錢了,半個月5萬塊的買賣您還是另尋他人吧!”沈冥有錢了便是如此任性,呵呵笑着下車打開了後備箱。潘噠撲哧着翅膀連忙從裡面飛了出來,直接從天窗回到了家裡,比狗還聰明。
“不是有工作給你們,而是有一個案件牽扯到了你。”趙局長直直看着沈冥。
“不是吧?你們警察太高效率了嗎?我不過才偷窺了一下肖儀的果體。就被你們知道了吧?”沈冥叫着看向了肖儀,“喂!都被你打了一頓還報警,太不仗義了!”
“再胡說,想我打死你嗎!”肖儀的臉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不是你犯案,而是十年前的一起案子,牽扯到了你,作爲唯一的受害人,我覺得有必要通知你一聲。”趙局輕聲嘆息着。
沈冥的笑臉瞬間變得鐵青,在他的腦海裡,十年前能牽扯到他的案件只有一個……沈家的滅門慘案……
Z4用最快的速度,跟隨局長警車回到了市公安局。趙局多次提醒沈冥冷靜後,將沈冥和肖儀帶到了一間連接審訊室的觀察室中,房間裡早就站着4名配槍的特警隊員,他們不是來防範犯人的,而是防沈冥……
沈冥見到這樣的架勢,基本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呼吸竟然又一次的亂了,心跳變得更快漸漸緊張起來,一切就像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漆黑工廠的天台上,沈冥又變回了那個一怒屠百人的少年殺神。
站在他身邊的肖儀發現了沈冥的不對,不知爲何,本能了牽住了沈冥的手,感覺想將他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來一樣。
果然有了那溫暖手掌的緊握,沈冥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
沒過多久,透過觀察室裡那單面通透的玻璃,只見審訊室裡兩名做筆錄的警官,將一個穿着運動服板寸短髮的犯人帶到了審訊桌子前。
來人180的大高個,但長得格外妖嬈,抹着口紅,擦着濃妝,卻留着一臉的鬍渣子,雙手雙腳銬在一起,一副輕鬆愜意的模樣。
“你認識他嗎?”肖儀在沈冥耳邊輕聲問道。
沈冥遙遙頭,如果他見過的人,哪怕一面,哪怕相隔10年也不可能認不出來。
“姓名。”筆錄警官打開了本子,嚴肅地開始了提問。
“領導,這3天已經審6遍了,您還不知道我名字嗎?”陳強痞裡痞氣的笑道。
“正經點!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姓名。”民警用筆敲了敲金屬桌輕吼道。
“是,是,我叫陳強,35歲,祖籍烏市,性別男,雖然我想是女。領導,您看我這麼配合,能來支菸抽抽嗎?”陳強算是格外老實配合了。
旁邊唱白臉的民警掏了半個香菸和打火機,推到了陳強的面前。陳強滿心歡喜的點燃了香菸,低頭抽了起來。
“你知道爲什麼被抓到這裡來嗎?”黑臉民警繼續問道。
“知道,犯了事,十年前我是跟烏市皇帝八兩金混的,別看我現在這副樣子,當年我可是八兩金的頭馬,也風光過一把。”陳強吐着眼圈,回憶往事一臉的幸福。
“少給我顯擺!什麼地下皇帝,不就是一羣流氓地痞嗎?說,你是爲什麼被通緝?”黑警察將陳強拉回了階下囚的現實中。
“是,是,是,領導教育的是,我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不投案自首了嘛。”陳強連連點頭道。
“你這算投案自首嗎?明明是被我們排查鴨店時抓回來的。”
“領導,能不談鴨店的那篇嗎?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雖然我是基佬,但從前我可一直都是攻,這些年來被你們通緝,讓我什麼正經活都不能幹,只能到鴨店去賣菊花。您要知道,插人和**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少給我在這裡扯野棉花,難道你還想讓警察跟你賠禮道歉不成?說,爲什麼被通緝?”黑臉警察怒了,或者說是被噁心到了。
“是,我老實交代,因爲我跟隨八兩金的時候惹了幾起人命官司,那一天,就在那個惡魔近乎屠光了我的兄弟時,我正好有事外出,所以才撿回了一條小命。說起來,那傢伙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人,幸好已經被槍斃了。”陳強口中的魔鬼正是當年的沈冥,“當初剛開始潛逃的時候,我天天夜晚被噩夢嚇醒,夢裡都是那小子滿身是血提着步槍來找我索命!”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今天的下場都是你自找的。你老老實實的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吧。”唱白臉的民警嘆息道。
“知道,我從坦白的那一刻就沒打算藏着掖着了,領導們,我保證什麼都說,能讓我轉做污點證人嗎?”陳強談起了買賣來。
“你港片看太多了吧?內地哪來的什麼污點證人制度?那叫舉報有功,也只能減刑而已。另外,從前八兩金和他的手下幾乎全死了,在逃的也就你一個,還有誰給你去舉報啊?”黑臉民警諷刺道。
“當然有啊!就是導致八兩金團伙滅門的案子,沈家保鏢夫妻雙亡,女兒被撞到半死,真正的幕後兇手可一直沒有被抓到!”陳強說話時,審訊室後方的玻璃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沈冥一拳捶到了玻璃上,要不是3層鋼化玻璃,早就被轟穿了,沈冥在觀察室裡露出了嘴角的犬齒,一副要殺人的姿態,身後的特警都是掏出了槍來,肖儀則是在一旁緊緊抓住了沈冥的臂膀。
她從未見過沈冥這般兇狠的模樣,就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傷口被撕裂,痛到呲牙裂嘴,恨不得撕碎一切。
原來,十年了,沈冥從未從過去的痛苦中走出來過,只不過他學會了最高級的僞裝技巧,將真心,將痛苦隱藏在了逗比的面容下。
黑龍曾經說讓肖儀多看看沈冥的眼睛,大概就是因爲黑龍也是那個將痛苦隱藏起來的女孩,所以嗅到了沈冥身上掩飾的味道。
“什麼動靜?”陳強納悶道。
“別岔開話題,說吧,那早就被定性的謀殺案,兇手就是八兩金,你編造的幕後主謀又是誰?”黑臉民警早就看過了卷宗,八兩金的謀殺罪名幾乎無可撼動,沈重陽和妻子沈百合保護的富商正是和八兩金有生意糾紛的仇人,外加上富商爲了整垮八兩金收集了許多八兩金的犯罪資料交給了警方,這種仇恨足可以讓他殺人了。
“是的,我承認,八兩金確實是想幹掉那富商,但殺人的罪名大家不是傻子,當然是將案件做的越低調越好,犯不着連保鏢也一起做了吧?更別說後來連6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陳強說得頗有道理。
“其實,就在那時,有3個西裝革履的外國人找到了八兩金和我,他們好強,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我們的軍火庫,用槍指着我們的腦袋談起了買賣。
他們帶了5000萬的現金,要買沈重陽全家的性命,這樣的買賣,又有槍指着腦袋,白癡纔不答應。
就這麼的,八兩金找來了兄弟,撞死了沈重陽夫婦,也重傷了那小女孩。”
“說,那夥人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黑臉民警追問道。
“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只是覺得他們說話不像天朝人,帶着倭國的口音。本來以爲做到這裡買賣就結束了,沒想到,那天,也就是八兩金團伙被團滅的那天,他們突然找到我,說是改變主意,要帶那女孩走,讓我弄輛安全的麪包車到醫院的門口接人。
他們好厲害,弄了一車的醫療器材,我還看見了幾位穿白大褂的醫生。
當他們將已經心跳停止的小女孩脫回車上後,就命令我開車直接去機場了。
從後視鏡裡我看見了他們正在搶救那小女孩,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藥,居然真讓女小女孩恢復了呼吸!”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連接觀察室與審訊室的三層特殊鋼化玻璃,還是被沈冥一拳轟成了無數飛濺的顆粒。
沈冥宛若從噩夢中跑出來的魔鬼,踏着窗口的邊沿一個飛躍就來到了審訊桌前,在陳強臉上的驚愕還未成型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高達180公分的陳強單手提了起來,硬頂在了牆壁上。
“來,告訴我,他們是誰?”沈冥顫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