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區區一個陸地神仙,是不可能完全掌控某一種天地元氣的本源力量的。哪怕是人道至尊強者,也不敢說自己能做到這一點。
因爲本源力量,便是組成法則之力的基本單位。假若一位強者,掌握了幾種本源力量,能順利將這些力量組合在一起,便能知道構成這世界的其中一種法則之力是什麼。
當掌握了更多的法則之力,便能更加接近於神。到了那個境界,一句話,一個小動作,一個眼神,都能定人生死。
唯有無上天尊境界的絕世強者,才能觸碰到法則之力。
至於般若爲何會有這種錯覺,是因爲陳鋒領悟到雷霆之力,是小白渡劫時候的雷劫之力。
雷劫,已經超過了人間力量的範疇。這便是神仙手段,是遠超普通雷霆元力的強大力量。
儘管陳鋒只是領悟了一絲雷劫之力,在境界與威力方面,也跟般若掌控的雷霆之力,不可同日而語。
因爲檔次差了太多了。
打個簡單的比方。般若和陳鋒都擁有一塊手錶。手錶的功能都一樣,般若的是價值幾十塊錢的兒童電子手錶,而陳鋒擁有的卻是價值幾百萬的全球限量至尊版。哪怕陳鋒只有一根錶帶,也比般若擁有的一整塊手錶好了無數倍。
更何況,雷劫本就代表着審判和裁決之意。這是天道對妄圖逆天的人類的懲罰。越是強大的武者,對於這種審判就越是恐懼。因爲在人間修煉到極致,就要面對天劫的審判。大部分武者,都是沒有可能成功渡過的。在這個方面來說,雷劫對於強大的武者,往往意味着死亡。
般若內心涌起了深深的恐懼和巨大的危機感。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死亡的氣息完全籠罩。
般若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強烈的求生本能促使他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劈出一記“風雷掌”!
在外人眼裡,般若這一擊着實讓人震驚,出手便是風雷大作,一個巨大的掌印憑空出現,猶如泰山壓頂朝陳鋒襲去,似乎能將陳鋒輕易碾壓致死。
而陳鋒那一掌,又平又直,平淡無奇,沒有任何變化,更談不上任何威勢。
因爲其他人都看不出陳鋒掌心中的雷霆世界。
雷劫之力,哪裡是這些連天地元氣門檻都沒摸到過的武者能看得出來的?
衆人全都緊張起來,大氣也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一次對決。
說時遲,那時快。
陳鋒的手掌和般若的手掌在半空中相遇。
當兩人的手掌接觸之後,般若這一掌帶來的風雷聲在瞬間消失了。
他這一記驚天動地聲勢無比駭人的“風雷掌”,其中所蘊含的雷霆之力被陳鋒的雷劫之力輕易包圍着吸進掌心,隨後陳鋒將這些雷霆之力盡數還了回去,全部轟入了般若體內。
般若身體裡響起幾聲滋滋的聲響,悶哼一聲,嘴角滲血,踉蹌後退幾步。
陳鋒沒有繼續追擊,站在原地負手而立,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就這麼完了……?”
花錦瑟等人面面相覷。
明眼人一看這個情況,就都知道般若敗了。
這可是懸空門的長老啊,但凡習武之人一旦聽到這個名號都會肅然起敬的大人物啊。華夏武林之中,不論大江南北,都知道這麼一號人物啊。
結果呢,一掌就敗了?敗在一個在武林中毫無名氣可言的晚輩手中?
陳鋒在武林中可沒有任何名氣可言。
哪怕是他的師傅天機道長,也沒被多少人當回事。這不,就像般若明明知道陳鋒是天機道長的徒弟,當初也敢在劍閣懸崖邊痛下殺手。
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事實。
不說花錦瑟、劉雨欣、黃芷雲這些跟陳鋒打交道不多的人,就連這裡對陳鋒最熟悉的葉綰綰也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花天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管她們如何不可置信,事實擺在眼前,事實勝於雄辯,也由不得她們不信。
陳鋒的確只用了一掌,便將般若擊敗。
而且只有般若最清楚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面對陳鋒,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滾吧。以後再也不要來花間派,這裡不歡迎你。”陳鋒看着般若,揮了揮手:“第一筆賬算清了,第二筆賬,等你回去之後,我親自去懸空門走一遭,再跟你們算清楚!”
般若一聲不吭,一句狠話也不敢留,倉皇逃竄。
甚至都忘了要招呼花天衣一聲,就這麼自顧自的跑了。
看到這一幕,花錦瑟劉雨欣等人再次對視一眼,原來所謂懸空門長老,所謂的強者,所謂的大人物,也就是這麼回事罷了。失敗之後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逃竄,看不到任何名門大派的風度,與武林中那些普通角色有什麼區別?
於是現在,只剩下花天衣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以陳鋒爲首的一衆花間派門人對面。
“舒老闆,好久不見。”陳鋒看着花天衣,很隨意的說道。
所謂舒老闆,就是花天衣在江海市的另外一個身份。
花天衣還沒回過神來,與陳鋒交過手的她,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儘管有了心理準備,知道現在陳鋒比以前強了很多,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強到這個地步。原本以爲陳鋒和般若頂多打個平手,哪裡知道只是一掌,就分出了勝負。
聽到陳鋒對她說話,花天衣才驚醒過來,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鋒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爭這個掌門位置,是想得到臥龍神玉。我今天說句實話,臥龍神玉已經毀了,已經沒了,以後你再也不要對它有任何念想。”
“怎麼回事?你爲什麼這樣說?”花天衣聞言大急,脫口而出道。
“我沒必要給你解釋什麼。”陳鋒淡淡的道:“你也走吧,回江海好好做你的舒老闆,咱們要是有商業上的合作,說不定還能一起坐下吃個飯。要是你還以花天衣的身份重回花間派,膽敢踏進一步,我就要你的命。”
花天衣猶豫掙扎了片刻,一咬牙,掉頭就走。
“我沒讓你就這麼走了。”陳鋒說道。
“你還想怎樣?”花天衣轉過身來。
陳鋒沒有回答,輕輕彈出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