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段,能出現在這詭異的地方,看到他們的人,當然不會是普通人,自然不會被他們風雨不能近身的小手段給嚇到。
所以刀王才說陳鋒是放屁。
從山路上山,到達那處敵人所在的山頭,距離並不是很遠,尤其是對於刀王和陳鋒來說,只要他們願意,一兩分鐘內便能抵達。
不過這兩人像是在散步一般,遠遠的衝着那已經被政府封禁起來的寬廣深坑指指點點,議論着該修建一些什麼,才能跟這周邊風景相襯。
路邊走出來一個身穿長裙,光着如玉腳丫的女子來。這是一個大美人兒,她撐着傘,手中拿着一件雨衣,微笑着朝兩人行禮。
“楊前輩,晚輩給您問安了。”她恭恭敬敬的對刀王行禮,接着才望向陳鋒,嫵媚一笑:“師伯,師侄女葉綰綰這廂有禮了。”
刀王只是微微點頭,沒有言語。
陳鋒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來幹嘛?”
葉綰綰微笑道:“你回來了,我就跟着回來了。我來這,只是不忍心看你淋雨,給你送雨衣來的。”
說着葉綰綰走上前來,很貼心的給陳鋒披上了雨衣。
陳鋒讓然不會信,她只是來送雨衣的,便提醒道:“這裡很危險,我都要請出楊大哥纔敢來,你還是趕緊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葉綰綰道:“我知道前路兇險,所在來到這裡,便不敢繼續前進一步。這兒是安全區,師伯你放心。倒是你自己,需要多加小心。”
陳鋒道:“你來看熱鬧的吧?別把自己身家性命給搭了進去,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葉綰綰嫣然一笑,道:“師伯。雖然你紅顏知己很多,但能來這個地方送你的,只有我一個。以後,你可要對我好一點兒。”
陳鋒心一軟,說道:“你還是下山吧,敵人的實力,超乎你想象的強大,我真不想看到你出什麼意外。”
葉綰綰嬌笑道:“嗯。難得見你關心我一次。我冒險前來,真的很值。不過有楊前輩在此,我想我不會出什麼差錯。”
刀王微微不耐,說道:“怎麼的,馬上就要殺人了,還要在這上演一齣兒女情長的戲碼來?不過老子並不是一個好的觀衆。”
葉綰綰施禮道:“前輩,您慢走。晚輩先行告退。”
葉綰綰讓到一邊,陳鋒和刀王繼續前進。
走了幾步,陳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葉綰綰她撐着傘,俏生生的站在山路上,便忍不住喊了一聲:“聽話,回去!”
葉綰綰笑顏如花,柔柔說道:“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陳鋒看到,葉綰綰眼中充滿了柔情,陳鋒心中一顫,輕輕一嘆,回過頭去繼續前進。
葉綰綰目送這兩人消失在山道上,消失在夜色裡。
江海市裡的江湖人士都知道,刀王楊靖宇朝向來不怎麼願意打理自己的幫派。
他的天武門,更像是一個門派。裡面的小弟,都是經過刀王精挑細選的習武人才。天武門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精兵強將。
刀王不怎麼插手江湖事,但他最開始還是親自做了一些事情,打響了自己這塊招牌,以方便手下人做事。手下人怎麼做事他也不管,他只需要有足夠的資金和後勤保障,能讓他順利修煉。
所以天武門總體勢力,並不是很強。放在全國來看,根本只能算不入流。然而在這全國範圍的江湖裡,所有大佬們都知道,即便天武門只有刀王一個人,天武門也是全國最強幫派之一。
葉綰綰對刀王恭敬又加,不敢造次,便是這個道理。
今天葉綰綰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怎樣也無法入眠,隨後動用花間派的情報網,探查到了一些情況。知道這不好的預感,有關陳鋒。
她來到這附近,便察覺遠處傳來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單憑那氣息,就讓葉綰綰不敢繼續前進。
這樣的敵人太強,葉綰綰很擔心陳鋒的安危。所以他讓她回去,她沒有離開,因爲放心不下。
“等你回來,我熬的湯,也應該快好了。”葉綰綰輕聲道。說這話,安慰自己的成分居多。她很擔心陳鋒,究竟能不能活着回來。相比刀王的強大,陳鋒的修爲,並不夠看。
陳鋒和刀王繼續閒庭信步的前行。
前方那處禁地,隱藏在夜色裡,隱藏在風雨中,同樣的,也有不知道多少黑衣人隱藏在這夜色和風雨中。
“那棟建築不錯。”走得近了,陳鋒指着廣場中心,一棟巴洛克風格的建築說道。
那棟建築僅僅只有一個雛形,不過非常大氣和恢弘。三座古堡式樣的連體建築高高聳立,前方連着一棟圓柱形的建築。門臉是數顆巨大的圓形石柱聳立而成,沒有大門,可以直接進入。
刀王一如既往的負手行走,點頭道:“的確不錯。在江海這小地方能看到這種建築,真是難得。”
陳鋒用力的點頭道:“是啊。我很喜歡這建築。因爲它像極了聖鬥士星矢裡面的黃金十二宮。”
“聖鬥士?”刀王扭頭望向陳鋒,問道:“聽這名號比較牛逼啊,很強麼?”
陳鋒忍不住大笑了一聲,隨後說道:“應該很強。因爲那些人,怎麼也打不死。最厲害的是,是他們隨時可以爆發小宇宙,打倒原本比他們強幾個境界的敵人。”
刀王頗爲意動,說道:“等這裡的事情辦完了,我去找那些人過過招。”
陳鋒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好。不過那些人的行蹤很難找。”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那處深坑裡。
廣場中心的古堡周邊,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古堡前方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卻有着一頭雪白的頭髮。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結實勻稱的肌肉,整個前胸上,遍佈着黑紅相見的紋路,沿着玄妙軌跡延伸至後背。他的下身穿着一條布料柔軟的雪白長褲,腳上是一雙白色布鞋。
他低着頭,看不清容貌。他雙手朝兩邊攤開,虛空而立。
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