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鐵哥們之間,哪天一起上廁所,閒得無聊的時候,會比一下誰大誰小。這倒並不奇怪。
然而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這樣盯着別人的隱私部位,還出口評價大小,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陳鋒覺得這傢伙要麼是腦子不好使,要麼性取向不正常。而且他還看到孫芝豹盯着他胯下的時候,一雙眼睛閃閃發亮,陳鋒感覺一陣惡寒。
這傢伙不會是個GAY吧?!
一泡尿還沒撒完,陳鋒急忙憋住,牢牢捂住褲襠,快步走進廁所的小隔間裡,反手關上門,這才順利的把水放完了。
出了小隔間一看,對面那個被陳鋒懷疑性取向不正常的傢伙,還在。
孫芝豹笑眯眯的說:“可是沒我的大。”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不過陳鋒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傢伙還是在執着的比大小。
陳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當然不至於跟這樣不正常的傢伙生氣,說道:“你丫有病吧?”
孫芝豹笑呵呵的說,“而且我還能繼續長大,你那傢伙到死也就那麼大了。你不覺得自卑嗎?”
有病!這人腦子絕對有病!
陳鋒當即轉身就走,遇到這樣腦子有病的傢伙,趁早遠離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等陳鋒急匆匆的出門之後,孫芝豹忍不住哈哈大笑兩聲,之後便收斂住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孫芝豹又點上一根菸,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仔細算來,孫芝豹覺得跟陳鋒一比較,自己無論哪方面都是贏的。說家世背景,他沒聽過陳鋒這麼一號人,陳鋒的家世肯定不能跟他孫家比。說起外在,他覺得自己比陳鋒帥多了。胯下那玩意兒也比陳鋒大了一號。最關鍵的是,面對自己的問題,陳鋒根本無法接招,只能退讓。
“弱,很弱。根本沒資格讓我正眼相看。”孫芝豹最終下了定論,他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這次主動跟老爸孫鴻鵠提起,說自己十八歲了,是時候站出來,讓大家認識一下,以便在江湖裡打響他孫芝豹的名號。
實際上這只是一個藉口,孫芝豹舉辦這個道上朋友的聚會,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是見見他的神仙姐姐。
當年孫鴻鵠和唐龍象會面談些事,那年十二歲的孫芝豹第一次見到了鍾漣漪。初次見面,孫芝豹便對鍾漣漪一見鍾情,認定了她便是自己未來的媳婦。當年年幼無知,狂妄得緊,孫芝豹口出豪言壯語,“姐姐,等我長大,我便來娶你過門。”
無論是孫鴻鵠、唐龍象還是當年不顯山不露水的竹葉青,都是一笑置之。小孩子的話,沒人當真。
可是孫芝豹對於此事,非常的認真。
雖然這次來了之後,神仙姐姐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淡漠,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她能來,他能見到她就覺得很滿意了。
今天有兩件事讓孫公子有些不爽。一是那個胖子出言不遜,在背後議論神仙姐姐。不過有蔡刀去給那胖子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孫公子便舒爽了。第二件事呢,則是神仙姐姐帶着個男人來參加這次聚會,孫芝豹心裡多少有些疙瘩。不過呢,跟陳鋒接觸之後,孫芝豹發現,陳鋒那傢伙根本不夠資格也沒那個本事可以當自己的“情敵”。所有的事兒都完美解決,這讓孫芝豹很安心,心情又變得愉快起來。
至於要不要在這次宴會上露臉,對那些遠道而來的各方大哥說一聲,“我是孫芝豹,以後就是內蒙的王。”這樣的事情,比起多看竹葉青幾眼,只能算微不足道的小事,做也行,不做也沒關係,一切看心情。
此刻的宴會已經進入了高、潮。
豪華遊輪三層大廳裡,男男女女紛紛四處走動,聊天的,想攀交情的,想合作做生意的,想獵豔的,這些人都端着酒杯,帶着微笑和其他人閒談碰杯,很是熱鬧。
鍾漣漪沒有四處走動,只是坐着陪小雅以及幾位女賓聊天。西南王仙帝的得力助手,值得竹葉青以禮相待。
霍衝從側門走進,悄然來到鍾漣漪身後,俯下身輕聲說道:“孫芝豹和陳鋒接觸了一下。除了幾句話,沒有任何動作。”
鍾漣漪微微有些驚訝:“孫芝豹這小肚雞腸的小傢伙能忍?他說了些什麼?”
霍衝臉色古怪的道:“他們在比胯下那玩意兒的大小。”
“真是有夠幼稚……”竹葉青嘆息了一聲。
這時候,來了一位賓客給竹葉青敬酒,竹葉青笑吟吟的站起身,對霍衝說了一句 “繼續盯着。”便應酬着幾位重量級的來賓。霍衝點點頭,轉身離開。
過了兩分鐘,大廳的最邊緣角落裡,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男人出了門,開始撥打電話。
這個人的長相很平庸,穿着打扮和現場大多數人一樣,絲毫不出格。他無論長相、舉止、衣着都跟在場絕大多數人一樣,因此顯得很普通,絲毫不會引起旁人注意,也許你在他身邊來來回回的經過四五次,也不會記清楚他的相貌。
他的存在,顯得是那麼的微小,卻跟周圍的環境非常和諧。
電話通了。
這個年輕人輕聲道:“爸。小三讓蔡刀去叫鍾漣漪談事,對方拒絕了。之後小三跟一個男人聊了幾句,就回來繼續吃吃喝喝。還有,他被霍衝盯上了。”
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什麼,年輕人說道:“陪竹葉青來的人叫陳鋒,是跟大哥並稱爲華夏軍區南北雙雄的那個最強兵王。”
電話那頭的孫鴻鵠又交代了一句,年輕人恭敬而平靜的道:“如龍知道了。”然後他掛斷電話,重新坐回那個陰暗的角落。
依然不爲人所注意。
孫如龍,被竹葉青點評爲格局不夠,氣魄不夠,不能承擔孫家大任的孫家二公子。
表面上看,他的確是太普通了。似乎沒有任何才華和能力。
然而這種走在人羣裡,不被任何人注意的能力,卻是極其高深而驚人的隱匿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