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江海市公安系統不太瞭解的人,肯定會對一件事情覺得奇怪。
偌大一個市局,讓一個女警官來接待兄弟部隊,江海市的男人都死哪去了?
但武警方面和公安局的合作不是一次兩次了。所有人都知道宋李彤的大名,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局長就醫,在這關鍵時刻,只有這位警花能挑起大梁。
武警帶隊的中隊長和宋李彤交流之後,立刻在指定的地點加派人手,加以保護。另外的人則是查看現場,尋找線索,希望能夠抓住這些膽大包天,膽敢襲擊警局的殺手們。
半個小時後,一名武警有了新的發現,前來彙報。說在市局斜對面大樓的天台上,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屍體手裡還握着一把狙擊槍。
武警中隊長驚訝的道:“小宋,你們局裡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高手,這麼快就找到了狙擊手,並且將他擊斃了?”
宋李彤一臉愕然,“局裡的同事都被困在裡面了,應該不是我們的人。”
武警中隊長皺眉沉吟道:“這可就奇了怪了。”
鄭東急匆匆的向大門口衝來,他今天休息,聽說局裡出事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穿的是便裝,在門口被武警攔下。宋李彤立刻說這是我手下,鄭東才得以被放行。
“頭兒,殺手都抓到沒有?”鄭東看到院子裡的血跡,一片狼藉還沒來得及清理,心中一驚。
“死了一個。”宋李彤說道:“不過,不知道是誰幹的。”
鄭東聞言心中一動,隨後將宋李彤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我剛剛在來的路上,好像在這附近看到了陳鋒。”
鄭東沒有直說,但宋李彤明白他的意思,鄭東懷疑是陳鋒出手幫了他們,但沒有證據,不敢在宋李彤面前下結論,只能暗示一下。
宋李彤搖搖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鄭東也當即閉嘴,就當從來沒說過這事。
又過了一陣,蔣正紅肩膀纏着繃帶,用三角巾吊着胳膊,回來了。
將武警中隊長和宋李彤等一些得力大將帶到會議室之後,蔣正紅一五一十講出了今天襲擊案的由來。
聽到u盤,聽到這事和蘇月如綁架案有關,衆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凝重。
上次武警和江海公安聯手追擊黑豹等人的時候,他們兩方面的犧牲都很大。武警犧牲了一名中隊長,公安犧牲了四名幹警,受傷的還有幾十人,還有好幾個重傷員如今還在醫院躺着呢。
武警中隊長看着對面的蔣正紅,沉聲道:“難怪這些人敢襲擊市局,原來是一羣老朋友。蔣局長,恕我直言,就算咱們兩方面聯手對付那些人,也夠嗆。”
蔣正紅點頭道:“我知道。我們要做的,只是在國安人員到來之前,保住這個u盤。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抵達了。”
衆人聞言,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事,還是交給國安吧。他們不是不作爲,而是有心無力。
這時候,在外面查看情況的武警陸續回來了,都沒有新的發現,看來那些殺手果真已經撤退了。
大家也顧不上去研究,究竟是誰出手幫他們擊斃了一個劫匪。因爲現在還有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那就是劫匪開出的條件,限警方24小時內交出所有u盤和以及芯片,不然就要炸掉這棟大樓。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殺手有這個能力。問題是,蔣正紅並不清楚到底有幾個u盤,提供u盤給他的陳鋒,又不接電話,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國安不來,陳鋒不見人,真是急煞了這個局長大人。
一直等到中午,本來說好馬上就到的國安方面,人還沒來。大家這樣乾等着也不是辦法,於是先去吃飯。蔣正紅也不知道殺手還會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依然提醒大家保持警戒。
……
兩個小時之前,陳鋒在市局附近,拿着瓶飲料一邊喝一邊悠閒的走着,看似散步,實際上卻是在找線索。
方纔那個狙擊手,陳鋒制伏他之後,只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阿修羅的人,那傢伙張開嘴一笑,隨後嘴角就流出黑血來,又是服毒自盡。
陳鋒對於這些不怕死的傢伙,真的沒什麼好辦法。雖然對方一個字也沒說,陳鋒卻能確定這個狙擊手的身份,至少和黑豹他們是一夥人。
沒有活口,陳鋒只能親自從附近尋找,看能不能得到新的線索。
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你好,請問是陳鋒陳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比較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我是陳鋒,你是誰?”陳鋒問。
“陳先生你好,我是趙勁鬆,咱們上次在江海見過一面,你還記得嗎?”
陳鋒當然記得:“哦,省國安負責人。請問你找我什麼事?”
趙勁鬆道:“是這樣的,我們被堵在高速上了。如今江海市公安局情況很危急,我想能不能拜託陳先生,先去那裡看看情況呢?”
陳鋒沉吟道:“我去能幹什麼?”
趙勁鬆笑道:“因爲你是貪狼。”
陳鋒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問:“這是威脅,還是請求?”
趙勁鬆爽快的道:“這是私人交情。”
“好,我這就去看看。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說。”
結束通話之後,陳鋒來到了市局門前,在負責警戒的武警面前亮出證件之後,得以順利通行。走進大樓,他沒有去蔣正紅等人的會議室,而是在局裡到處走,摸清這裡的環境。
因爲陳鋒找了很久沒找到什麼線索,他已經確信殺手就算有同夥,也已經撤離。市局暫時安全,他不用特意去做什麼。來這裡看看,只是爲了給趙勁鬆一個交代。
……
省城通往江海的高速路上,整整堵了三個小時的車流,終於開始緩緩前進。
趙勁鬆坐在副駕駛席上,看着車子終於動起來,表情有些鬱悶說道:“一堵就是幾個小時,這要是那個人出了車禍,只能在這等死了。”
後排坐着兩個年輕人,一個是上次來過江海的俊秀青年,叫做杜平。另外一個比杜平年長几歲的,是黃志興。
杜平聽到老大的牢騷,笑着道:“沒辦法,這條高速修建了好多年,已經趕不上時代變化了。五年前江海和省城有多少車?現在翻了五倍不止。路上跑的車翻了幾番,這道還是這麼寬,不堵纔怪。”
黃志興道:“老大莫急,有貪狼在那照應,咱們晚點過去也無妨。”
趙勁鬆道:“貪狼不是白給我們做事的,以他的能力如果要我還他的人情,一定是大事或者麻煩事,咱早點過去,欠下的人情就沒那麼重。希望接下來能一路暢通無阻。”
不過趙勁鬆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汽車開了沒十分鐘,又被堵住了。聽說是前面發生了一起車禍。
趙勁鬆鬱悶的道:“看來今天烏鴉嘴了一回,沒事說什麼車禍,現在真出車禍了。”
這一賭,又是兩個多小時。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路通了之後,開了二十分鐘,趙勁鬆的車子,再次被堵在高速上。
又是一起車禍。
“這情況有些不對。”趙勁鬆看着前方車流,緊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