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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晴點點頭,眸光轉動間,正好望見隔了十來米,兩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拉着一架華麗的馬車向這邊駛來,駕車的小廝右手勒住馬繮繩,格拉一聲,那馬車停住了,從車上下來一位披着黑色的大氅的貴公子。
沈幼晴的眼睛一亮,立刻就認出了這位正是那天打馬救了她們的那位小王爺,他今日的氣勢沒有那日的凌厲,還是那副英俊神氣的模樣,桃花眼微微彎着,同人說話時,眼角輕輕上提,別有一番風流姿態。
這時,他不知發現了什麼,眼神正好往這個方向看過來,沈幼晴和那雙深邃的眼兒對視一眼,一時間只覺得心頭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慌忙的錯開,隨即低了頭不敢再和那雙眼睛對視,一摸紅霞也悄悄的飛上了那白皙的臉兒。
陶心慈見沈幼晴紅了臉,也以爲是姑娘家提起自己的婚事害羞,只略打量她一眼,又拉着沈幼璦說起了悄悄話。
“阿璦,今兒我三哥哥也來了,你瞧就在那裡。”陶心慈壓低聲音,貼着沈幼璦的耳邊說道。
陶心慈用眼神兒示意沈幼璦往那邊瞧去,沈幼璦餘光打那兒一瞧,只見陶翎翔披一件玄色大氅,站在雪中,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恰似那風雪中的松柏,風姿凜凜,吸引了不少貴女的眼光。
“阿璦。你就放心吧,我替你瞧着三哥呢,他身邊可沒人,我祖母說過了年,就往你們家去提親。”陶心慈笑嘻嘻的望着她,指望從沈幼璦臉上看出羞澀。
沈幼璦心中早有準備,若是父親同意。她便嫁到全寧候府去,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她垂下眼簾。如蝶翼的長睫毛,遮住了她清澈的雙眸。
陶心慈見看不出所以然,也不在問了,有不少貴女都進了兩儀門。她便拉着沈幼璦的手道。“阿璦,我們也進去吧。”
沈幼晴和沈幼婉見沈幼璦進去了,自然是紛紛跟上。
後頭的李暄見沈幼璦的人影遠了,目光隨意瞥了還屹立在那裡的陶翎翔一眼,那一眼不經意中又染上了冷意,隨後,嘴角又噙上一股勢在必得的笑意。
進了兩儀門,萍心就候在那裡。沈幼璦進來,她忙迎了上去。
沈幼璦瞧見她道。“怎麼勞萍心姑姑出來了。”
萍心笑道,“娘娘知道姑娘今日會赴宴,便特地打發奴婢來請姑娘去景怡宮坐一會兒,這離開宴的時辰還早,先去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沈幼璦道,“多謝娘娘惦記。”
“縣主也在,奴婢給縣主見禮了,縣主也去景怡宮坐坐。”萍心側側身子笑道。
陶心慈笑道,“可不敢當,府裡的姐妹們還在前面等我呢,改日再去給娘娘請安。”說着,她朝沈幼璦笑道,“阿璦,我就先走一步。”
沈幼璦眉眼彎了一下,點點頭,陶心慈眨了一下眼睛和沈幼璦告辭了。
“這是沈家的六姑娘,和本家姑娘吧,奴婢給你們見禮了,娘娘也請姑娘們去景怡宮坐坐。”萍心在宮中呆了多年,只憑她們的年紀打扮,便猜出了她們的身份。
沈幼婉趕緊讓過,屈身行了一禮跟着沈幼璦喚了一聲,“萍心姑姑。”
而那位沈幼晴則有些心緒不寧,等沈幼婉行了禮之後,這才側了側身子。
萍心的目光在沈幼晴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這才微微一笑領着沈幼璦一行人往景怡宮走去。
沈幼婉是第一次進宮,緊張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雀躍,想四處張望,又怕萍心笑話,沈幼晴也是一樣,眼神小心的往四下瞟。
青磚砌成的石牆上,刷上了一層硃紅色漆,綠色的琉璃瓦,富麗堂皇,她們從長巷穿過進了另一道門,又是另一番景色了,巍峨的宮殿一座連着一座。
不時有宮女太監託着果盤從她們身邊經過,見到萍心也恭敬的叫一聲萍心姑姑。
萍心笑着對沈幼璦解釋道,“今日是大日子,娘娘今天可忙壞了,這出一點差錯都不行。”
沈幼婉笑道,“誰不知娘娘是最有本事的,所謂能者多勞嘛。”
萍心笑笑不說話,指着那一座座宮殿對她們解說起來。
“今兒在朝和殿賜宴,百官在主殿,娘娘領着女眷在偏殿,主殿和偏殿都是打通的,中間搭着一座臺子。”萍心又趁機說了些宴會的注意事項。
三人齊應聲,在心裡記下了。
正說着便到了景怡宮,萍心領着她們上了臺階,進了正殿,殿中梅子青釉八卦紋獸足爐裡青煙縷縷,一陣冷梅香襲來。
德妃正坐在塌上,下頭一個小太監不知在向她稟告什麼,瞧見她們來了,對那太監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沈幼璦上前行禮,德妃親暱對她招手道,“到姨母這兒來。”
沈幼璦上前,德妃拉着她的手細細看了她今日的裝扮,道,“不錯,女兒家就該穿的鮮亮點,外頭冷的厲害,你的手都這麼亮了怎麼不說,蓮心去把我那個金絲小手爐拿過來給姑娘在宴會上帶着。”
德妃對沈幼璦噓寒問暖一陣,這才擡起眼眸目光掠過沈幼婉和沈幼晴,輕啓紅脣,漫不經心的問,“你們就是沈家的姑娘。”
德妃對沈幼璦同她們的態度絲毫不同,沈幼婉心中早有預料,自進入皇宮後,她便明顯的感受這種態度的差異,她的心中不自覺的涌出一種自卑感。
她是第一次靠近宮裡的娘娘,見到威儀十足的德妃。便有些手足無措,臉垂的低低的,眼神不敢隨意亂瞟。聽到德妃問話,立即把從教導嬤嬤那裡學來的規矩,對着德妃行了一個大禮。
德妃道,“難爲你了,起來吧,聽說你是三房的姑娘,現今是三太太當家。我聽璦兒說三太太是個精明人,管家也沒出什麼錯,改天讓三太太進宮。本宮也瞧瞧。”
沈幼婉聽的心裡直打鼓,見德妃貿然提起錢氏也拿不準德妃是何意思,只好一字一句記上,回去跟錢氏細細思量。
德妃讓沈幼婉起來之後。又把目光落在沈幼晴上。沈幼晴也行了禮,停了幾秒,德妃意味深長的誇道,“好個俊俏美人,無怪有那麼大的福氣,萍心把我那兩套寶石頭面拿出來,也算是我給兩位姑娘的見面禮。”
萍心自然應了一聲,德妃拉着沈幼璦的手說起話來。萍心讓沈幼婉同沈幼晴下去吃茶。
沈幼晴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端坐在塌上儀態萬千的德妃,目光閃過一絲豔羨。她還記得剛纔的感覺,德妃眼神輕輕的那麼掃過來,她的身體就僵硬了,在也不敢動彈,若能做到這輩子向德妃一樣還有什麼不滿足了,她的心裡突然又想起剛纔讓她心亂如麻的身影,一個想法突然襲上心頭,若是能嫁給他,她就是王妃了,以後說不定也能像德妃這樣。
沈幼晴有些驚恐的搖搖頭,在本家時,她對姚公子懷着一種怎樣的憧憬,現在她快要出閣了,怎麼會冒出這麼荒唐的想法,她搖搖頭,試圖甩下這個想法。
德妃這邊正和沈幼璦說起宴會的安排,佈置。沈幼璦問,“往常不是給百官賜宴,今兒怎麼想起把女眷都請來。”
“是聖上的想法,約摸是瞧着熱鬧些。”德妃道,“我也不用反對,這正是一件好事呢。”
沈幼璦目光微微一閃自然明白德妃說的是什麼,平時難得有這個機會舉辦這個宴會,德妃正好拉進跟女眷當得關係。
“那位可還沒死心呢,一直想把你嫁進韓家,你今日可小心些,那位韓子文也來了。”德妃想起什麼似的,眼神一凜,叮囑道。
沈幼璦自然是明白德妃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也聽過幾年前也是在宮中永定候府的嫡女弄髒了衣裳,去偏殿換衣裳的時候,一位姓周的翰林走錯了地方,這事鬧出來,永定候府爲了名聲,只好把女兒嫁給周翰林。
那位周翰林可是寒門出身,原配去世了,留下一雙兒女,而那位梅姑娘也是可憐的,白白給人當了繼母。
因這件事德妃便讓沈幼璦分外留心。
沈幼璦道,“姨母放心吧,我自會注意的。”
“還有那位六公主今日也在,自那日她對你起了歹毒念頭,我便狠狠的罰了她一陣,這幾日她又央了聖上剛放出來,你不必太擔心她,她若再敢起什麼妖蛾子,有姨母在後面替你撐腰呢,何況今日這場宴會可全都是由我操辦的,下頭的人也是我精心挑選,也不會再出現那日的事故。”德妃鳳眼往上一挑,氣勢立刻變了。
沈幼璦聽到這句這場宴會全由德妃一人操持,也全用德妃的人時,心中隱隱有些不對,場面這麼大的宴會都由德妃一人主持,伺候的人也是德妃挑的,平常不是賢妃在一邊協助嗎,怎麼這次都交給德妃一個人,若出了事故,最大的責任都在德妃身上,娘娘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
她心裡想着,便問了出來道,“賢妃娘娘這些天悠閒了許多。”
德妃笑道,“她想跟我掙這場宴會的主持權,到底輸給了我。”
除夕夜的這場宴會分外重要,若是皇后在,一定是皇后主持的,往年的浩命夫人朝賀,沒有皇后,都是德,賢兩妃一起主持,而今年的除夕夜賜宴,從上到下竟全是德妃一人做主,這無意是天大的臉面,也是地位的象徵。無怪德妃十分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