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面狐的話柳楚楚雖然不懂是什麼意思,但見她拿着那木瓶的神sè,柳楚楚知道這木瓶對惠子姐姐的重要了。
“不瞞妹妹,我找楚天雄是有家事。”欲面狐停了一會之後,就接着說了,雖然聲音不是很大,還有些接不上似的,但絲毫不影響柳楚楚的聽覺,“可能是姐姐的一段孽緣吧,也不知道楚天雄是不是姐姐要找的人。不過,他說出的話,很象我要找的人。二十年了,最近纔有了他的消息,你想想,我會輕易地放過嗎?唉!楚楚妹妹,你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你還知道是管鷹,我兒子都出世了,還不知道他父親是個什麼人!你說可悲不可悲?這木瓶,就是唯一的見證。”
柳楚楚聽欲面狐這麼一說,也就懂了,知道眼前這位惠子姐姐爲什麼要找楚天雄的原因了,可能認定楚天雄就是她要找的人,或許可以從楚天雄的口中,找到她要找的人了。
“惠子姐姐,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現在,雨好像小多了,我們這就走!”柳楚楚看了看天sè,感覺離傍晚不遠了,而且,遠處的景sè都好像要被暮靄吞吸似的。
“恐怕不成!我的身體沒有一絲的力氣,而且胸中還有些悶。怎麼離開呢?”欲面狐一臉的憂鬱,“楚楚,你還是自個離開吧!就別管姐姐了!”
“那怎麼成?”柳楚楚當即就拒絕了欲面狐,“我就是背,也要將姐姐背離這個地方,還要想辦法醫好你的傷!”說出這話之時,一臉的堅定。
“你是……你是身懷六甲的人了!那樣做,會影響你肚子裡孩子。弄不好,還會……還會……”欲面狐聽柳楚楚這麼一說,心中就焦急了起來,話也不連貫了,隨即又咳了起來,而且還從嘴裡吐出了血。
柳楚楚眼看着欲面狐那虛弱的樣子,心裡戰慄了一下,隨即將嘴脣一咬,二話不說,就將欲面狐背在了背上,走向順慶府與仙雲鎮的官馬大道。
一路之上,欲面狐雖然身軟無力,雖然說話很艱難,但還是不斷地提醒着柳楚楚慢點,可救人如救火,柳楚楚哪裡慢得下來?可這該死的天從傍晚到暮靄降臨,似乎來得太快了,纔剛剛踏上官馬大道,就黑了下來。
可能由於走得太急的緣故,還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的緣故,此時柳楚楚感覺肚子裡一陣絞痛,還沒有將欲面狐放在地上就無力地軟了下去,但卻沒有摔在地上,豆大的汗水和雨水魂合,佈滿了她那張臉,只是在這樣的晚上根本看不真切,不過一張臉貼在柳楚楚頸項之上的欲面狐,已經感覺到了。
“楚楚!楚楚!你怎麼呢?楚楚!”欲面狐非常焦急地問着背上她的柳楚楚。
“我……我肚子疼得很厲害,好似刀絞一般難受!”柳楚楚雖然軟了下去,可還是苦苦地撐着。
“楚楚,快放我下來!”欲面狐一聽柳楚楚這話,頓覺大事不妙,趕緊催促着,“你可能是動了胎氣!快別硬撐着,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就算我求你了!”聲音明顯帶着一種哭腔。
此時的柳楚楚,也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只好將欲面狐放到了路旁的草叢邊,自己也一下癱軟在了欲面狐的身旁。
“姐姐,你要堅持住!天無絕人之路。我想,只要休息一會,應該就沒有事了!”柳楚楚一邊咬牙忍受着絞痛,一邊還安慰着欲面狐。
欲面狐那顆冰冷的殺手之心,早已被柳楚楚真誠的火熱的心給溶化了,此時除了感動還有些內疚,內疚自己利用了這麼好的妹妹,不覺從口中流露了出來:“對不起!楚楚,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害了你,讓你受苦受累了!”
“快別這麼說!要不是姐姐救我,哪裡還有今天的楚楚?楚楚今天救你,也是應該的!何況……我們有救了!”柳楚楚本想說何況你還幫助了我,讓歐陽單離開了仙雲山寨,但見官馬大道之上出現了一盞燈籠,燈籠照着的馬車,就興奮了起來,指着那燈籠道。
“還是楚楚說得好!天無絕人之路。”欲面狐笑了,笑得很開心。
照着燈籠的馬車就要到跟前了,柳楚楚捧着腹,躬着身子來到了官馬大道的中間,忍着肚子的疼痛,舉手攔截道:“停車!停車!救救命!”
趕車的把式“喻!”了一聲,馬車就停了下來,這時從馬車的車棚裡跳下了兩人,這兩人吃了一驚,幾乎是同時驚喜道:“楚楚!這麼是你?”
“奶母(媽)!青青!怎麼是你們?太巧了吧?!”柳楚楚偏着腦袋,避開了燈籠的光線,藉着燈光一看,忍着腹中的疼痛,也興奮地叫了起來,看見靈蛇毒龍也站在柳青青的肩上,驚喜地叫道,“居然靈蛇毒龍也給找到了!”隨即催促道,“快!快!救救惠子姐姐。她在草叢邊。”
這下來的兩人正是從馬家溝趕往仙雲山寨的柳青青和葛仙姑,當然車上還有四人,她們是妙音妙常和馬洪的母親容氏和劉小妍。
“怎麼是你?!”柳青青和葛仙姑隨柳楚楚來到了欲面狐的身邊,藉着馬車上的燈籠光線看清楚了欲面狐的摸樣,都大吃了一驚。
“你們認識?”柳楚楚看兩人吃驚的表情,就問道。
“不認識!不過,我們在馬家溝見過。她在找我師兄楚天雄,還把我當成了你,說楚楚不理她了,我就知道你們認識。”柳青青大概說了一下原因,之後問道,“她是怎麼啦?”
“她是我新認的姐姐,叫野澤惠子。被管鷹打傷了,拋到了懸崖下面,幸好被一棵松樹給擋住了,纔沒有被摔得粉身碎骨。是我將她從懸崖的松樹上救了下來。將她背到了這裡。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柳楚楚忍着腹中疼痛,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此時的欲面狐也在打量着柳青青和柳楚楚,要不是她們說話的動作不一樣,她還真就分不出誰是柳青青,誰是柳楚楚了。
“救人要緊!還囉嗦啥?”柳青青聽柳楚楚這麼一說,就趕緊催促道,可見柳楚楚臉上露出了痛楚的神sè,“楚楚,你怎麼啦?看你樣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可能是揹着我,動了胎氣!”欲面狐按照自己的猜測,將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葛仙姑大吃了一驚,氣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離開才幾個月,你竟然……竟然……是誰的種?”
“奶母(媽),現在還不是教訓女兒的時候!救人要緊。等上了仙雲山寨,你再教訓女兒不遲。”柳楚楚沒有回答葛仙姑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