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高世忠簡單安排了一下獍獸戰隊的事情,然後他就去找幻靈真君請假。尐說網
如果沒有輔導教授的首肯,無故失蹤,在楚天劍派的刑罰中的罪行,將會十分嚴重,很容易和叛逃聯繫起來。
有閭丘惜花這樣一個陰險的對手存在,高世忠也不能放棄楚天劍派的官方支持,所以他就必須將這些手續辦好,絕對不能被有心人利用。
一個男人不僅僅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他還有義務爲自己身邊的人負責。
高世忠不能做對獍獸戰隊有損害的事情,也不能對自己的手下不聞不問。只是這一次,高世忠並不打算帶上自己的衷心手下。
一個原因是因爲黑暗地域混亂兇險,意外很容易發生,人多了反而更不易發揮獍獸戰隊靈活機動的特長。
另一個原因是獍獸戰隊的高層,早已掌握在一羣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手中。高世忠爲了另一個女子的安危,毅然赴險,還有情可原。你讓他又怎麼好意思開口,讓這些全心全意對待自己的紅顏知己們,爲了別的女人置身險地?
與其那樣,倒不如高世忠孤身前往,就算遇見兇險,也可以在關鍵時刻,召喚獍獸戰隊幫忙,反而會更好一些。
幻靈洞府之中,一身寬鬆法袍,體態婀娜的幻靈真君,將髮鬢高高挽起,露出高貴,華美,知性的面孔,注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世忠。
高世忠看着眼前幻靈真君絕美的容顏,想起林白櫻那秀麗的面孔,情緒越發激動起來。
被感情左右了行動的男人往往便會這樣,爲愛何懼一死!
高世忠對着幻靈真君陳述了自己同林白櫻的關係,將自己打算遠赴黑暗地域的想法,也跟幻靈真君明明白白地說了。
兩個人沉默一小會。
看到高世忠的急切面孔,幻靈真君淡然一笑,說道:“白櫻能夠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也是她的幸運,你的請求我準了。”
美目流盼的幻靈真君盯着高世忠說道:“白櫻也是我的弟子,本來應該是我去救援她的。但是,因爲宗門原因,我不能離開楚山。既然高世忠你想去救白櫻,那麼我自然是支持你的,而且我也希望你和白櫻都能夠平安歸來。”
“一路保重!”幻靈真君說完話,就閉合上眼眸,身邊的小婢起身相送,將高世忠送出洞府。
這個時候,幻靈真君啓動一件通訊法器,對着另一個人說道:“高世忠要去黑暗地域拯救自己的愛人林白櫻。難道極樂還想跟我的徒弟共伺一夫嗎?”
通訊法器對面沉默一會,一個男子聲音響起:“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嗯,你可不要出去瞎說啊!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高世忠去黑暗地域的。那裡實在太危險,就算是我們這樣的元嬰真君,去哪裡也會有着極大風險的。”
說到這裡,男子對幻靈真君說道:“百變真君在我們楚天劍派搞事情,大家怎麼都不管一管呢?”
幻靈真君明眸一笑,說道:“天地異變,大劫將至,誰想挑起內部火併呢?”
男子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一羣沒有擔當的膽小鬼!我就沒有見過還有縮頭烏龜,可以在我們神降世界裡面永恆不朽的呢?”
面對燕楚狂張狂不羈的言語,或許以前的幻靈真君,只有讚許佩服的份,現在她卻感覺到一種粗淺的笑意,突然涌上心頭。
就算是這口口聲聲一番大道理,雄心萬丈的燕楚狂,又怎麼比得上甘心爲情赴死的高世忠呢?
男人和女人看待事情自然有着本質的區別,女人更感性一點,男人更理性一點,而行動則是女性理性一點,男性衝動一點。
這一刻,在幻靈真君眼中,高世忠的形象無疑變得高大起來。
幻靈真君這個寂寞女人,也不禁悵然嘆息:“爲什麼我就遇不上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呢?”
……當高世忠辭別悶悶不樂的楚楚,閉口不言的伊麗莎白,走出楚山內門弟子的住所,前往楚川的時候。
一個傲立的身影擋在高世忠的面前,身形挺拔,卓然傲立,一眼就能讓人認出,這是有着楚天狂劍之稱的燕楚狂!
燕楚狂看都不看高世忠一眼,他只是說道:“你接了宗門那麼多任務,不尋思如何完成,反而一門心思想着遊山玩水,成何體統!”
高世忠拱手行禮,說道:“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黑暗地域救人的。”
燕楚狂轉過身來,正面面對高世忠,眼眸中盡是譏諷之意,嘲諷道:“哦?你結丹了?化嬰了?還是進階長生了?”
高世忠沉默了片刻,還是回答道:“都沒有。”
燕楚狂冷冷喝道:“你這樣的修爲境界,去了黑暗地域也不過是給那裡的妖魔,多一塊點心,又有何益?”
高世忠沉聲說道:“情義無價,義無反顧!我不去,我就永遠面對不了自己,我更辜負了白櫻對我的一片真情。”
燕楚狂冷聲說道:“這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白櫻在我楚天劍派數年,也沒有見她對任何男人假以辭色,又怎麼會對你有什麼真情?”
燕楚狂語重心長地對高世忠勸告道:“假如你以爲在生死關頭,救美於前,她自然會以身相許,那麼就是你愛情小說看多了。”
高世忠平等對視着燕楚狂,絲毫沒有面對元嬰真君的畏懼之情,他振振有詞地高聲說道:“我輩修煉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長生不朽嗎?有仇不能雪,有恩不能報,有真情難聚首!這樣的修煉又有何意義?”
燕楚狂氣結,他的口氣也軟了下來,說道:“林白櫻也是我們楚天劍派的弟子,我們早就派人過去接應她了,應該沒有事的。你這樣孤身過去,容易被黑暗地域裡面的兇殘魔修盯上啊!”
燕楚狂恐嚇高世忠說道:“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這些魔修喪盡天良,手段殘忍,你要是落到他們手上,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世忠昂然說道:“草木一秋,人活一生,生又何歡,死有何懼?”
其實,在心裡燕楚狂還是認同高世忠的想法的,不過人做事情畢竟要從自己的角度思考。燕楚狂可不能不顧極樂真君,就這麼放高世忠走了,否則魔種被殺,對極樂真君來說是一種極爲嚴重的打擊,甚至會讓極樂真君境界崩潰,都有可能。
爲了極樂姐姐讓燕楚狂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會皺個眉頭,他又那裡會因爲高世忠說幾句投心對意的話語,而就這麼放高世忠走呢?
去了黑暗地域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事情了。
燕楚狂將臉一板,拿出真君派頭,蠻橫無比地說道:“我是刑罰堂長老!我說了你不能離開楚山,那麼你就別想離開楚山一步!”
頓了頓,燕楚狂擲地有聲地說道:“違揹我的命令,就是違背刑罰堂的法規,就是違背楚天劍派的意志!高世忠你可給我想好了,你要是敢自己去黑暗地域,就是嚴重觸犯劍派門規的舉動,決不輕饒,重重處罰!”
撂下這些狠話,燕楚狂轉身走了,他可不相信高世忠敢違背自己的命令,觸犯楚天劍派的嚴刑峻法。再說了,高世忠衝動的想法和行爲,完全是自討苦吃的事情。楚天劍派早就派出救援隊伍了,高世忠在那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難道高世忠一個人會比一隻由元嬰真君帶隊的救援隊伍更厲害嗎?
看到燕楚狂態度堅決,言辭中沒有了絲毫通融餘地,高世忠也只好認命回去。
有了楚天劍君的發話,誰敢放高世忠離開楚山呢?
楚川裡面管理傳送陣的弟子豢兵,更不可能讓高世忠離開了。
高世忠雖然有天葵魔眼可以進入鬼神世界,也有獍獸咆哮可以迴歸獍獸天,還可以通過星空之門前往楚天地域的許多地方。
但是,這些手段當然不能在楚天劍派內門之內動用,作爲楚天霸主山門所在地,各種禁空法陣又怎麼會少了?
恐怕高世忠剛剛打開一處時空裂縫,就有負責守護巡查的楚天劍派真君大能,過來找高世忠喝茶聊天,做些思想工作了。
所以,面對燕楚狂的攔阻,高世忠低頭不語,直接退回自己的居所,躺上牀,悶頭睡大覺。
一覺到半夜,高世忠這才醒來。
高世忠推門而出,發現頭上月亮明亮,地上自己的影子輪廓很是清晰。
高世忠頓足清喝道:“隱!”
瞬間,異變發生,高世忠整個人都開始悄然融化,肌體衣飾逐寸逐寸的開始隱沒不見……
這時的場面其實是十分駭人聽聞的,假如有膽小之人看到高世忠,身形不動,逐漸消失的景象,大呼小叫,昏厥驚恐都是輕的。
妖氣瀰漫,身軀痛楚!
高世忠咬牙堅持着,親身感受着上古洪荒時期的妖術的神奇之處,看着自己的血肉之軀淡淡隱去。
此乃妖術中的一種隱身術,最善藏形隱跡,融合天地景觀,難以被人發覺。
高世忠隱身結束,馬上開始徒步離開楚山,居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這個時刻,高世忠方纔知道無名老妖術師的妖術是如何的強大。
要知道楚天劍派山門所在,無數禁制法陣層層疊疊,每時每刻都有元嬰真君負責看護楚山,就是一隻老鼠也別想大模大樣地進出楚山。但是,高世忠僅僅使用了妖術中的一種隱身術,就輕而易舉地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