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北北站在一臺老舊二手飛車旁,略帶尷尬地對高世忠邀請道。尐說網講面子,講排場,講人氣,是以前富家公子的通病。
儘管嚴北北現在日子過的艱辛無比,不復當年榮光。可是當年的富家公子,出手闊綽的嚴北北,仍然堅持一定要擁有自己的飛車。這也讓他在物價昂貴的滎陽,多花費了不少冤枉錢。
高世忠也不多說,直接上車,看着嚴北北熟練地啓動飛車,飛行在滎陽繁忙複雜的天空中。
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滎陽的天空也被分成許多條繁忙的航線,所有飛車駕駛員都要遵守滎陽的交通規則。否則遍佈天空負責警戒的軍人豢兵,就會請你喝茶。
高世忠聽嚴北北介紹,這樣的一杯茶,差不多需要十萬永耀星盟的星幣,是普通飛車價值的百倍。所以,在滎陽城市市區,除了錢多的花不完的富二代,沒有人敢犯禁行駛。
“這裡的刑罰怎麼會如此嚴苛?”
高世忠大惑不解,交通法規這樣的普通條例的觸犯罰款,就已經如此嚴苛。那麼整個滎陽的法制,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嚴峻了!對於普通人和沒有根腳的豢兵修士來說,要想在這個富人的天堂環境裡生存,那真是太不容易了。
“唉!”
嚴北北長嘆一聲,他解釋道:“滎陽是永耀星盟最繁華的地方,戰略地位更重要,而且還有通往其他地域的傳送陣。所以滎陽的富豪衆多,無數宗門弟子也願意來這裡試煉,販賣物品。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自然會影響滎陽城市本身的運轉。而且因爲滎陽是多個勢力共管的超級大城市。所以滎陽統治者們就在法規上,下功夫,嚴刑酷法,不光可以威懾宵小,也能極大增加滎陽城市的財政收入。”
說到這裡,嚴北北面露苦笑,對高世忠說道:“隊長,你不知道。有錢的,有權的,有背景的人,又那裡真會被這些法規束縛呢?不瞞你說,我以前就沒有交過一次罰款。”
高世忠心領神會,對嚴北北說道:“那這些法規不就形同虛設了嗎?”
“唉,對於我們豢兵來說,這些法規卻真的很要命!”
已經用普通人身份,生活一年的嚴北北對高世忠強調:“我們可千萬別違背了這些法規,否則我們就是去小千世界出生入死,一年半載的,也不夠交罰款的呢。”
高世忠問道:“滎陽的生活。如此艱難,你怎麼不換個環境呢?”
“隊長,你不明白,永耀星盟又有那一個城市有滎陽繁華?永耀星盟中的所有地方,又有哪裡比滎陽的機會更多呢?”嚴北北眼眸中閃耀着希望的光芒,豪情萬丈地說道:“我現在是豢兵了,打出名氣,交接任務,又有那一個地方,比滎陽更適合我們呢?”
“好樣的!”
高世忠一豎大拇指,對嚴北北說道:“你有這樣的雄心,一定會成功的!”
嚴北北哀聲說道:“我是被逼的啊!金丹老祖死在我的面前,我在我們家就是個千夫所指的罪人,根本就擡不起頭來做人了。我一氣之下,自立門戶,跑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人生坎坷,散修豢兵的艱難苦痛啊!”
說着說着,嚴北北扭頭對高世忠說道:“隊長,我加入的這個豢兵隊伍雖然不大,人數也少,實力更是不值一提。但是我們是生死與共的交情,如果沒有他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我早就死了。”
高世忠看着嚴北北眼眸中希翼的目光,他明白了嚴北北的意思,所以高世忠點了點頭,鄭重承諾:“既然你是我的兄弟,那麼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會一碗水端平地看待他們的。”
“謝謝隊長!”
嚴北北口中稱謝,心中大定:“當初自己一意孤行地離開獍獸戰隊,現在可早就聽其他豢兵和神降者們說,獍獸戰隊在塔爾世界裡面的威勢,簡直可以稱作雄霸一方了。”
嚴北北有心帶着自己一票兄弟去投奔,卻在辦事嚴格,不徇私情的芬妮那裡吃了閉門羹。芬妮只是指着一個剛剛投靠過來的巨龍,對嚴北北說:“看到它沒有?我們的三線隊員,現在的職務是輜重兵。你說你們幾個人過來能做什麼?按照你們的實力,連我們的外圍成員的資格都達不到啊!……”
其他幾個以前認識嚴北北的隊友,比如卡巴拉,他們倒肯出面擔保嚴北北。可是嚴北北無法拋棄現在的隊友們,自己一個人去獍獸戰隊攀高枝。如果他那樣做的話,嚴北北還算是人嗎?
嚴北北可是知道點獍獸戰隊的一些不爲人知的內幕,高世忠隊長雖然不是很嚴厲。但是,他就是戰隊的靈魂,包括芬妮,斯巴達等人都必須聽隊長的。
獍獸戰隊肯拿資源投資普通豢兵,在散修豢兵裡面早就傳開了。無數心中仍然有希望的豢兵修士,意欲投奔,卻苦於沒有門路。高世忠肯幫着說話,那麼嚴北北手下的弟兄們,就有出路了。
嚴北北開着老舊二手飛車,載着高世忠飛躍了大半個滎陽城,這纔在靠近郊區的一處破舊髒亂的普通公寓大樓前停下來。
看得出嚴北北和他的豢兵戰隊,混得並不好,可以說是十分落魄了。居然跟人造人之類的普通人混居在一起,這在神降世界的真正豢兵戰隊來說,也是非常少見的。
“北哥回來了。”
飛車剛剛停下來,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快速奔跑了過來,熱情無比地幫嚴北北拿東西。嚴北北答應一聲,對高世忠介紹到:“這是小曹,曹根發。”
曹根發瞪着眼睛,看着高世忠,對嚴北北說道:“北哥,這就是你接回來的客人?我們要出任務了吧,這是我們的僱主嗎?”
嚴北北說道:“不是僱主,是我以前的隊長。小曹,你去把其他人都叫回來。大家開個會,我把你們介紹給隊長認識一下。”
曹根發憨憨地答應一聲,就跑開了。高世忠拿眼睛一瞄,就看出來這個孩子的天賦,並是不很好,他的力量雖然比普通人大一點,卻缺少了更重要的身體協調性,真的不太適合做一名武者。
嚴北北的戰隊會議室是在大樓的一間民宅裡面,生活,訓練兩用,便顯得份外狹小,只能擺下一張桌子,三五張凳子。
高世忠做在桌子後面,看了看桌子上面放着的一張滎陽地圖。這張老舊地圖上面標註了許多公司位置和發佈任務的代表處,而且有些位置被人用筆重點標註起來。看來選擇任務,也是一門學問,嚴北北沒少花心思在這上面。
嚴北北帶着高世忠進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就有三個人了。兩個明顯是姐妹,並且是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美女豢兵。嚴北北介紹過了,姐姐是周怡,妹妹是周佳,兩個人都是異能者。
她們仍然穿着比較破舊,不是很合身的皮甲,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着高世忠,明顯對這個嚴北北以前的隊長不是太相信。她們的父親是隊伍的上一任隊長,在半年前舊傷復發去世了。
另一個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身上有一件殘破無比的戰鎧,身體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了。他臉上的氣色也並不太好,每一次喘息就會有濃烈的酒氣噴吐出來。在高世忠眼中,這是一個潛力殆盡,年歲已長,並不適合繼續當豢兵的武者。
過了一會,曹根發這纔回來,他對嚴北北說道:“丁老大他們說有事情,就不過來了。”
嚴北北看了高世忠一眼,感覺不太好開口。畢竟自己接任這支豢兵戰隊,時間不長,威望不高。隊伍裡面的另外幾個人,早就想另起爐竈單幹了。就是周家姐妹的原因,讓這幾個人不想脫離戰隊,但是陽奉陰違,當面頂撞的事情,已經經常發生了。
嚴北北看了高世忠一眼,不敢隱瞞,他可是知道獍獸戰隊的重要原則。那就是任何情況,任何原因,任何地點,都不能對高世忠隱瞞半點事情,這是個底線。如果嚴北北做不到,他也就別想成爲獍獸戰隊的正式成員了。
嚴北北望着看着自己的高世忠,只能老老實實地說明情況:“丁淳他們幾個不是很服氣我,不聽命令,抗拒指揮。所以我們這個豢兵戰隊,無法接比較危險的任務。”
高世忠點了點頭,對旁邊的曹根發說道:“你在去找他們幾個人,對他們說,如果不在一個小時之內過來開會,那麼他們就永遠不用在回來了,因爲他們已經被開除了!”
曹根發愣然,轉頭去看嚴北北,嚴北北則咬了咬牙,說道:“小曹,你就這樣去跟丁淳他們去說。”
曹根發點了點頭轉身又出去了,嚴北北已經感受到其他三個人的視線,在自己臉上停留了許久,不滿之意溢於言表。“這個人是誰?怎麼能有權利爲我們做主了呢?”周怡不滿地出聲質問嚴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