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說,楚昭遠和我之間可以說已經完全的撕破了臉,不管是於情於理,他都只能和我戰鬥到底。
可是,昨晚他居然在我熟睡的時候登門道歉,而這一切,我卻是半點也沒有知覺。
我睡覺可以說相當的警醒,在村子裡的時候,哪怕是有半點聲音,我也都能夠及時驚醒。
但是,聽着靳姐對我的敘述,昨天的一整晚到現在,我居然睡得比死人都還要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居然連一點的知覺都沒有,實在是讓我不由得心生疑惑。
而且,楚昭遠的變化也似乎來的太過奇怪了些,明明昨天在宴會上,都還與我幾乎勢不兩立,怎麼還不過幾小時的時間內,就完全的改變了主意。
“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滿頭霧水之下,我忍不住的對着靳姐開口問道。
聽着我發問,靳姐頓了頓,這纔有些不安的將兩隻纖白的玉手疊在了一起。
“他只想讓我告訴你,他並不是真的有意要和你作對,希望你能夠放他一馬.......”
這個軟骨頭!
聽着靳姐的話,我忍不住的在心中惡狠狠的罵道。
這個傢伙,我早該想到,他連一點的勇氣都沒有,就只會欺負靳姐這樣的女流之輩而已。
一旦看我將王哲林扳倒,這傢伙立刻就看到了和我之間的巨大差距,忙不迭的就要拜倒在我的腳下。
他這樣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充分的認識到了他的無恥。
不過,不管我心裡對他如何的厭惡,卻始終都要顧及着靳姐的想法。
在她的眼中,不管楚昭遠如何的作惡,他始終都是她的小叔子,楚昭明的親弟弟。
別的什麼都不用說,單是這一條,對於心地善良的靳姐來說,便足以讓她無數次的去原諒他的任何錯誤,也給了他可以無數次犯錯的資本。
可是,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這裡,我無奈的苦笑一聲,聲音中滿是頹然和憤慨。
“你去告訴他,讓他自己好自爲之,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再和他計較........”
聽着我充滿了怨憤的聲音,靳姐默默的垂下了頭,明亮的眼中分明的寫滿了對我的感激和愧疚。
“我知道......天寶,對不起........”
我本身就是那種受不得任何欺侮的性子,而如今,卻只能由於昭明的關係,一次次的放過楚昭遠,這些事,她都看在了眼裡,卻只是苦於楚昭明那邊,絲毫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冰,我這次不計較,並不代表我以後也都會縱容他,他是楚昭明的弟弟,可是卻和我盧天寶沒有哪怕一毛錢的關係.......”
我擡起頭,一字一頓的對着靳姐說道。
“你放心,我會和他好好說的,不過,昭遠也告訴我,他之所以一直如此的對我,是由於是有人在身後逼迫他,他如果不這樣做,就........”
靳姐看了我一眼,卻是欲言又止。
“他希望,能夠和你單獨的談一談,說是要告訴你一個什麼大秘密.......”
這個楚
昭遠,真是死性不改。
聽着靳姐的話,我忍不住的有些頭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個王八蛋,他能有什麼正經事和我說,至多不過是告訴我,自己想要給我當馬前卒,隨時聽候我的調遣之類噁心死人的話罷了。
這樣反覆無常的小人,哪怕是讓我和他在一起坐一會我都覺得噁心,又怎麼可能會去和他深交。
雖然心中對這件事相當的牴觸,但是,我卻並不想爲此和靳姐鬧翻,只得對着她敷衍的揮了揮手。
“好啦,有空的話,我一定會去和他談好不好。”
“嗯。”
靳姐似乎也察覺到了我話語裡的敷衍,無奈的嘆了口氣。
“天寶,先起牀吧,別讓你的朋友等太久........”
靳姐說完,無奈的嘆着氣走了出去。
我從別窩裡爬出來,換好衣服,一切都收拾停當之後,這才大步的走下了樓梯。
“盧兄弟,昨晚睡得還好嗎!”
我還沒有從樓上下來,宋偉傑已經一路小跑的迎了上來,肥胖的臉上分明的掛滿了諂媚的笑意。
“還好,還好!”
我一直都在以爲等在樓下的是於洋深或者張中一其中的一個,見是宋偉傑迎了上來,話語裡不由得透露出了一絲失望的味道。
“宋哥,天色不早了,想必還沒有吃早飯吧.......”
我看着斜照進臥室的陽光,大概的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應該是早晨八點左右。
天津人上班晚,早飯也一般都是在這個時候纔會吃。
“還沒呢,盧兄弟,我怕你出去晨練,所以一早就來到了這裡堵着你,還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真讓我把你給堵住了........”
宋偉傑笑着拉住我的手,看他那模樣,就好像是和我認識多年的老友一樣。
看着他那親熱到了極點的模樣,我真的想好好的拉住他的脖領子問一問,前一段時間,就在楚昭遠搶走靳姐這邊所有生意,幾乎快要把我們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宋胖子去了什麼地方。
“盧兄弟,咱們一起去吃早飯吧,就在前街A區那邊 ,新開了一家羊肉泡饃店,那裡的羊肉泡饃可是正宗的很.......”
宋胖子就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對他的反感一樣,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說的朝着門外走了開去。
我們一陣的走街串巷,大概三分鐘過後,就已經來到了前街,直接走進了一家古色古香的早點鋪。
“盧兄弟,這裡的早點很齊全,不僅有羊肉泡饃,還有蟹黃湯包,大油條,煎餅果子,嘎巴菜,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你還是自己點吧......”
宋胖子殷勤的拉着我坐在了桌前,笑着對我問道。
“五根油條,一碗羊肉泡饃,一籠湯包,兩張炸油餅就好........”
我笑着對宋胖子點出了以下的幾道菜品,自從在老鬼的監督下瘋狂訓練以來,我的飯量也變得越來越大,雖然點了這麼多的東西,但我也絕對可以半點不剩的掃進肚子裡。
“好咧!”
宋偉傑笑着叫來了一名穿着相當整齊的服務
員,將我要的東西一一點好,這才笑着坐在了我的面前。
“盧兄弟啊,我這邊有些訂單,你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生產定製.......”
眼見得一切都已經安排好,宋偉傑這才笑着拿起身旁的公文包,從裡面翻出一隻鼓囊囊的文件袋,面帶曖昧的將文件袋遞給了我。
我將文件袋打開,將裡面的文件取出來,只是看了幾張,立刻便愕然的呆在了原地。
裡面需要的東西,居然全都是些用來增加房中情趣的用品。
比如可以根據牀上人的動作自如改變形態的春牀,可以容納一男一女臥於上面,自由更換角度而不至於掉在地下的春凳,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當然了,《魯班秘遺》那本書的器字部,也包含着這樣的一部分,被魯班分在了器字部的淫巧中的春字部下面。
不過,一下子就給我這些訂單,還是讓我感覺到有些詫異。
“盧兄弟,我也不瞞你說,現代的這些人有了錢,不缺吃,不缺穿,眼睛也就完全的盯在了那種事上頭,要是滿足了他們的這種樂趣啊,我敢保證,這鈔票大把大把的!”
宋偉傑一邊說着話,一邊笑眯眯的用自己肥胖的右手對我擺了個數錢的動作。
看着宋偉傑貪婪的眼光,我忍了又忍,這纔沒有將手中的圖紙和文件夾直接扔在他的臉上。
這些淫巧的東西,絕對都是違背了天和的,雖然也都記載在《魯班秘遺》的書裡面,卻是祖師爺下過嚴令禁止的東西。
根據當年祖師爺的規定,這樣的淫樂用的工具,如果匠家的子弟不是惡疾纏身,高堂病臥,幼子失怙等種種極其困難的情況,是絕對不允許製作販賣的,要不然,必然會遭受天譴。
爺爺當年在對我講這些戒律的時候講的很認真,也在我的心底深深的紮下了根。
因此,我幾乎想都不想的就將那些文件裝好,直接拋回了宋偉傑的跟前。
“宋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東西,都是鼓勵人淫樂的東西,按照我們匠家的規矩,如果製造出來的話,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看着我怒氣凜然的臉,宋偉傑愣了一下,臉上旋即便掛上了濃烈的笑意。
“盧兄弟,那都是封建年代的老腦筋了,別的就別說了,你看現在,不管是網絡還是電視,不都在宣揚着性上的解放,並且都在掙着這方面的錢嗎。”
“別說了, 這些東西我不會做,以後,這樣的單子也不要拿到我這裡來!”
我不屑的對着他擺了擺手,話語裡幾乎沒留哪怕半點商量的餘地。
我深深的知道,這種先例一旦打開,就會像絕了堤的洪水一樣連綿不絕,到了最後,只會讓我墮入一個無法自拔的深淵中難以出來。
見我的態度如此堅決,宋偉傑索性的不再堅持,只是默默的將手中的文件袋收好。
“盧兄弟,是兄弟我冒昧了,想不到,你的品質居然如此高尚........”
這傢伙的城府極深,即便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絕,依舊面無慍色的對我說道。
他這樣和顏悅色的對我說話,反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