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音丫)勝術,也叫做押勝術,指的是通過溝通鬼神,從而克敵制勝的所有術法的總稱。
在厭勝的術法中,以木工厭勝的流傳最爲廣泛,而木工行當的祖師魯班爺,更是被後人同樣的貼上了厭勝祖師爺的標籤。
傳說在戰國以前,蜀地岷江洪流激烈,灘急水險,從而導致蜀地水災連連,民不聊生。
秦國蜀郡太守李冰,眼見得百姓年年爲水患所苦,最終下定決心,率領着自己的兒子李春及當地百姓,開始修建起了用來分流引洪的傳世建築都江堰。
這是在世界上都知名的巨大水利工程,由於李氏父子的人品好,就連匠學的老祖宗魯班,也都被他們請動,率領着門下弟子一衆能工巧匠直接趕到工程現場,夜以繼日的忙碌了起來。
隨着主體工程的完工,魯班爺卻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督促着還沒有散去的民夫民工,在魚嘴口的位置建了一座張儀樓。
張儀樓完工之後,魯班爺便讓自己的五位門徒從裡面封住樓門,師徒六人則留在樓內日夜趕工,三個月以後,纔將樓門從裡面打開,並且派人找來了李氏父子。
李氏父子進入樓內,立刻就看到魯班傲然的站在那裡,滿眼佈滿了疲倦的血絲,在他的手掌中,多了一個木人塑像。
木人的形象是一名頭戴斗笠,挑着擔子的農夫,在他用邊草木筐製成的擔子裡,分別放置了一粒粟米。
魯班爺當着李冰的面將那木人放在了橫樑上,並且留下了一句話,木人不倒,水不近蜀。
魯班爺的這句預言一直聽到了千年以後,都江堰纔在唐朝末期崩塌,並且發生了重大災情。
經過此事之後,魯班爺厭勝術的之祖的名聲,也是叫的越來越想。
到了後來,當年隨着魯班爺一起進入張儀樓的一衆弟子,也在和魯班爺的學習過程中,掌握了很多厭勝術的技巧。
他們出來後,經過多年的研究,終於將這些班門的厭勝術發揚光大,並且據此編纂了一本專門來講厭勝術的教科書《缺一門》。
不過,厭勝術始終不是正道的東西,雖然在短時間內,可以幫人逆天改運,乃至於打擊異己,但是長此以往,必然遭到報應。
也正因爲如此,以缺一門爲理論基礎的缺一門中人,身體乃至精神甚至運數上,都必然會有着相當大的殘缺,輕者殘疾,重者便是妻離子散,滿門橫死!
對於很多人來說,厭勝之術就是在蓋房的時候,在房樑上或者是房山中間動些小手腳,從而使得別人因此倒運,最終家破人亡的陰毒手段。
實際上,這只是厭勝術裡面最初級的手段而已,基本上屬於任何人都能夠使用的類型。
而真正高明的厭勝術,卻是可以削木成刀,飛花如劍,一旦施展出來,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也和探囊取物沒有任何的區別。
至少,我現在面對的這位厭勝術的高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看着掉在地上的高壓線,我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心中卻是明鏡一樣,
我和張中一這次鐵定是遭遇了厭門中人的襲擊。
“祖爺爺,怎麼辦!”
我感到有些六神無主,索性的用手握住了胸前的玉佩,心中默默的對着老鬼求助了起來。
“厭勝之術,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有跡可尋的,而且,看着傢伙的架勢,也並不想將你置於死地。”
老鬼的聲音聽起來明顯的有些不耐煩,顯然是在爲我的悟性感覺到着急。
“眼前的這個傢伙功力還很淺薄,如果連這樣的貨色都需要本司令來出手幫你對付的話,我看你乾脆回老家,給老子老老實實的種地娶媳婦好了!”
“祖爺爺,我對厭勝之術一點也不瞭解啊.......”
我有些無奈的在心裡對着老鬼哀求道。
“臭小子,據我所知,杏兒那丫頭不是已經把《天寶秘錄》的謄本交給你了嗎?”
老鬼有些不解的問道。
“誒!”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是對自己恨到了極點。
那本和《魯班秘遺》一起被杏兒存儲進電子書裡面的《天寶秘錄》,我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見裡面都是一些厭勝的法門,索性的就放在了一邊。
在我的印象中,這些厭勝的知識,始終都不是正道的東西。
對於這種學了很有可能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不良影響的東西,我自然是興趣寥寥,再加上最近又是忙的要死,自然就將這本書拋諸在了九霄雲外。
如今聽到老鬼的話,我這纔想起這件事。
不過現在正是大敵當前,我已經成爲了那位厭門人士獵殺的對象,危險幾乎無處不在,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疏忽,也都能夠輕易的要了我的小命。
在這種情況下,我想要掏出懷裡的電子書,將裡面的內容與眼前的情形一一印證,並且找出解決眼前困境的方法,顯然是一項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羣野狗,卻在我和張中一逃跑的時候迎面而至。
這些野狗低垂着頭,步伐蹣跚,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嘴裡不斷滴下的長長涎水以及其眼中閃耀着的濃重的血絲。
“瘋狗,難道眼前出現的這些傢伙,居然會是一羣瘋狗?”
看着那羣蜂擁而至的狗羣,我忍不住訕訕的想道。
似乎也只有瘋狗,走起路來纔會像眼前的這羣狗這樣,低垂着腦袋一搖三晃,除了患有狂犬病的瘋狗,又有什麼樣的狗會是眼前的樣子?
這厭勝術還真的是夠絕的,施展在我的身上,立刻就讓我短時間內厄運連連,連半點停歇的空隙都沒有。
“三弟,掉頭吧!”
看着那羣瘋狂涌上來的野狗,我停住腳步,氣喘吁吁的對張中一說道。
“我草!”
張中一大罵一聲,搶在我的面前衝了過去,不退反進,傲然的在我面前挺直了身體。
張中一怒視着眼前的羣狗,傲然的閃掉了身上的衣服,徑自的將手探入了右脅的下面,滄
浪一聲從其中抽出了一柄形狀怪異的長刀。
那柄刀呈現出一副新月一樣的彎曲形狀,刀身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顏色烏黑如鐵,中間有着一道深深的血槽。
血槽的正中央有着一條筆直的金黃色的長線,金光閃閃,與刀身那烏黑的顏色形成了相當強烈的對比。
張中一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的長刀,高高的擡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張口就咬了下去。
鮮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張中一冷笑一聲,將流着血的手指對準了刀身上的血槽,沿着那道金線塗抹了上去。
隨着他的動作,一幕讓人不敢置信的情形最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柄形狀怪異的古刀,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發出了陣陣好似鬼魅般的嘶鳴聲。
古刀發出的聲音相當怪異,即便現在還是白天,我依舊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毛孔中也是沁出了點點的冷汗。
在這鬼魅般的喑嗚聲中,即便那羣瘋狗已經因爲狂犬病發作,都已經完全的沒有了意識,依舊在這喑嗚聲中停下了腳步,僵硬的狗臉上寫滿了恐懼。
“滾!”
張中一持刀而立,沉聲的對着眼前的一羣瘋狗吼道。
經過血液的浸染,被他握在手中的一柄烏刀上的金線,突然間變得鮮紅如血,不斷的向外閃耀着妖異的光芒。
在他的身上此時正在向外散發着一種濃郁的殺氣,讓人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在這濃郁殺氣的作用下,就連這些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野狗也都嚇得渾身顫抖,情不自禁的委頓在了地上。
“滾!”
張中一再度舉起流血的手指,緩緩的將帶血的手指在手中的刀上劃過。
隨着他的動作,那羣瘋狗就像是遇到了鬼一樣,慘嚎着轉過頭,轉眼之間便一鬨而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一瞬間,我偷眼看了一眼張中一的雙眼,只見他眼中紅光閃耀,忽然像是傳說中的魔鬼一樣。
隨着這羣瘋狗逃竄的無影無蹤,張中一眼中的紅光,也在這一剎那恢復了原狀。
“王八羔子!”
張中一怒喝一聲,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對着那羣狼狽逃竄的野狗背影狠狠的扔了過去。
“三弟,有勞你了!”
眼看着張中一如此,我連忙感激的來到他身邊,一把扶住他的身體。
“小事,這羣該死的王八羔子,居然敢和老子找事,沒把他們全部殺掉做成黿汁狗肉,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
張中一重重的啐了一口,好似耀武揚威般的將手中的烏刀憑空揮舞了幾下。
我看到眼前的空氣,就好像是水波扭曲一樣,詭異的發生了一絲扭動。
“三弟,砍那邊!”
雖然我並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卻還是心下一震,忍不住的朝着張中一大喊了一聲。
“好!”
張中一怒吼着,手中的烏刀用力一揮,徑直的朝着眼前砍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