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看到婆婆臉上面容鬆動,她心中有些不屑,看來她的婆婆也是一個很容易被人收買的人。
她還以爲這樣高傲的婆婆是一個什麼樣難纏的人物?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
然後她又從托盤裡拿出一個盒子,這盒子看起來就十分的精緻,上面雕刻的圖案栩栩如生,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
盒子還沒有被打開,寧伯侯便從剛剛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有些認真起來。
“”父親,這是嫣然給您準備的琉璃夜光杯,這杯子看起來普通,可是用它喝茶能夠讓茶水變得更加有滋味兒起來。
不僅如此,還能夠強身健體,比一些補品還要有用的,若是父親不相信,您用一段時間便能夠知道它其中的好處。”
“好!”
他從來還沒有聽過有這樣的夜光杯,眼神一下子變直了,沈嫣然看到公公眼神變化,立刻伸手將盒子連同夜光杯一起遞到寧伯侯的手中。
她心想,她這個公公婆婆兩人都是難纏的角色,她一定要收買他們,否則以後在這寧伯侯府內定然是寸步難行。
連廚房裡的廚娘都敢欺負她一個新入門的少夫人,這還如何了得?
當然,她如此破費,自然不是從嫁妝裡挑來的,而是從她剛回到忠勇侯府之後,便從母親那裡得了些好東西,變賣了之後,在京城裡最大的當鋪裡尋到的寶貝。
寧伯侯看到這夜光杯,確實與衆不同,再加上媳婦說的那些好處,他便覺得這一定是好東西,這媳婦新入門沒有必要騙自己,於是他連連點頭。
“好,嫣然是個懂事孝順的,看來我們寧伯侯府是娶到了好媳婦。”
雖然這樣說,可是他並沒有忘記沈萬嫣然和自己的兒子在婚前便有了肌膚之親,這可不是大家閨秀有的作風。
沈家的嫡女沈傾月可是有十里紅妝百萬嫁妝,可是這個媳婦卻只有寥寥百十來擡,着實有些寒酸。
看來忠勇侯府也並不看重這個女兒,就是這個媳婦以後有眼色就罷了,若不是個懂事的,他一定不會慣着她。
沈嫣然敬完茶,也送完長輩禮物。
寧伯侯夫婦從一開始冷言冷語,變得說話和善起來,這也算是她努力的一大進步。
上官凌沒想到沈嫣然還如此會社交,能夠想到法子討好父親和母親,這一點他着實沒有想到,倒是讓他眼前一亮,對沈嫣然有了新的認知。
紫鳶換了一個托盤,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着兩盞茶,她步伐嫋嫋的走向上官凌。
“少爺該您敬茶了。”
一臉儒雅的上官凌循規蹈矩地將兩盞茶一一遞給父親和母親。
“父親母親,請喝茶。”
上官凌的父親和母親,也只是例行接了過去喝了茶水,又給他送了一些禮物,可也不是什麼價值不菲的。
聰明的沈嫣然一下子看出來了,原來自己不討喜的原因,便是因爲她的夫君不討父親和母親喜愛,連着她這個媳婦都不受寵。
這一認知,讓她心中有些氣憤,她還以爲自己嫁入了什麼好的人家,沒想到是如此一個複雜的侯府。
看來,以後自己還要幫着夫君在家中穩固地位爭奪家產。
敬完茶之後,寧伯侯夫婦和自己的兒子和媳婦也只是說了幾句叮囑的話,沈嫣然覺得是時候了,便開口告辭。
“父親母親,讓你們二位長輩等待我們許久了,實在是我們的不是,便是如此,你們早些回去歇息吧。
兒媳得了空,再向父親和母親請安。”
寧伯侯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去處理公務,上官凌也拱手行禮。
“母親,兒子還有些事情要向父親請教,就先離開了。”
上官夫人點了點頭,“如此你便去吧,不要耽擱了就是。”
於是上官凌也離開,追隨父親離開的方向去了。
大廳裡便剩下了沈嫣然和她的婆婆,還有一衆侍女,她笑了笑,想要離開卻被叫住。
“嫣然,你留下!”
沈嫣然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的婆婆會主動叫她留下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她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
“母親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想到上官夫人冷哼了一聲開口道。“自古以來便有規矩,新婚夫婦在敬茶的時候是需要向婆婆展示喜帕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周圍的侍女一聽,立刻拿着手帕捂着嘴偷笑。”
這少夫人怎麼可能拿得出喜帕,她可是在婚前便和少爺廝混在了一起呢,同那些風塵女子有什麼區別?
大家閨秀是不可能在婚前委身於男子的!
沈嫣然臉色一僵瞬間變得蒼白,她這個婆婆是故意給她難堪的,明明知道爲何娶她,卻還如此問她要喜帕,不是故意的還能是什麼?
她轉頭看到旁邊的侍女在嘲笑她,臉色更是黑沉了起來,剛剛還父慈母笑,沒想到還能夠笑裡藏刀。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脣角浮現一絲笑意,好似剛剛的話不是在嘲笑她一般。
“母親說笑了,因之前兒媳和夫君有誤會,所以才機緣巧合的在一起了。
兒媳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婆婆難道不知道嗎?”
寧伯侯夫人沒想到她這個兒媳竟然不害臊,直接挑明瞭,她本來是想給兒媳難堪的,沒想到兒媳讓她當場難堪。
“放肆!自古以來女子便要學習遵循女戒,出嫁前不得失貞,婚後要三貞九烈,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只能夠一心相夫教子。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膽,當着衆多人的面。便說出這樣的有失體統話來,忠勇侯府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兒媳說的是實話,難道母親都不讓兒媳說實話了嗎?這是何道理?
寧伯侯府和忠勇侯府爲何結親?難道母親不知嗎?嫣然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被夫君搶奪了清白。
嫣然也想一頭撞死算了,可是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這可是你們寧伯侯府的骨肉,難道母親不想要嗎?”
既然公公和夫君已經離開了這裡,也只有自己和這個存心刁難自己的婆婆,他便不用再僞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