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再讓兇手爲所欲爲!”
當艾茜麗雅在弗朗西斯還有布魯的面前說出這句話,一個刻時之後,一份如何解決這個到處流竄襲擊村莊的變態殺人狂魔的計劃便已經出爐。
計劃中正確的分析了殺人狂魔襲擊村莊時所挑選的目標跟條件,還有範圍與蔓延的趨勢,最後得出下一個必受襲擊的地點,並以此制定出一個伏殺的計劃。
車隊花了半天的時間趕到這處被灰山區罕見的樹林包圍着的村莊,然後三十多個騎士扈從便開始行動起來,安撫村民,佈置暗哨跟陷阱,三十多個人形成一張零散的包圍網,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着變態殺人狂魔的上鉤。
而這一等,他們就等了三天多的時間。
“難道是計劃出現什麼問題?還是我們的分析有錯誤?”三天過後,哪怕是對計劃最有信心的布魯隊長,也不得不感到焦慮起來,他很清楚不能在繼續這樣等待下去了,伏擊最主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若是在一個地方埋伏太久,破綻就會越來越大。而且村民們雖然畏懼他們的武力跟身份,但長時間包圍村莊也會讓他們感到不滿。
不過弗朗西斯跟艾茜麗雅可不怎麼想,兩個年輕人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在布魯苦口婆心的勸誡下,討論了幾次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再多等一天。
而在這最後一天的夜晚,煩人的大雪過後,目標終於出現了。
一個矯捷的身影,在林木間一竄而過的度非常快,甚至過了某些以度見長的野獸。
在現了目標出現之後,躲在樹上的肯恩立刻在心中做出了評價,擁有這樣度的人並不是他能夠單獨匹敵的,好在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口中模仿着蟲鳴聲,給同伴一個目標出現的信號,肯恩開始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把保養良好的鐵角長弓。
肯恩雖然一直在負責車隊的伙食,不過這一次伏擊因爲人手不足的關係,他也只能放下長勺拿起武器,而且在弗朗西斯大人的麾下,肯恩的箭術足以稱得上是第一。
用手指夾出一支弓箭搭上弓弦,然後在熟悉的弓臂彎曲聲中用力撐開鐵角長弓,鋒利的箭鏃透過乾枯的樹杈,對準了前方那個已經在空地邊緣停留下來,正在探頭探腦的目標身影。
作爲一個騎士扈從,跟年輕稚嫩,手中至今還未粘過血的主人不同,肯恩參加過的戰鬥並不在少數,因此他也沒什麼好緊張的,尤其對手還是一個虐殺平民的變態。
他現在只需要等待其他地方的同伴們圍攏過來,等待動手信號的出現,然後鬆開手指,讓弓箭將這個敵人的生命帶走。
等待並不漫長,一聲輕微的鳥鳴聲傳遞進肯恩的耳朵中,幾乎在同一時間,肯恩就已經鬆開手指,在清脆的弓弦震動聲中,弓箭瞬間掠過凌亂的樹杈,居高臨下呈一條斜線向目標的後背飛去。
命中目標!
肯恩在心中輕聲說道,只有弓箭射過一般的距離,目標還未做出躲避動作的話,那麼這一次偷襲就算成功了,他對自己的箭術很有信心。
但是在下一刻,肯恩的信心就被摧毀了。
在他的視野中,一動不動的目標突然以極快的度扭轉過上半身,右手臂傾斜向上四十五度反手一甩,一道雪亮的劍光劃出一個整齊的扇形軌跡,將肯恩射來的弓箭直接削斷。
肯恩睜大眼睛愣了一下,然後纔想起應該準備第二箭纔對,但是當他匆匆從箭袋中夾出第二支弓箭時,目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樹林中。
…………
“偷襲?埋伏?”
埃爾文一劍削斷背後射來的弓箭,他的身軀已經從原地彈起,然後像箭一樣射入樹林中,依靠不算密集的樹木做不規律的突進,用來避開偷襲自己的弓箭手的追擊。
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這是一個陷阱,兇手不過是個誘餌,用來引誘自己踏入陷阱中。
不過下一刻埃爾文就推翻了這個念頭,他追擊兇手只是因爲一個非常淺薄的念頭,主觀性跟意外性都太高,稍有一點經驗的人都不會做出這麼拙劣的誘餌。
但不管怎麼說,埃爾文現在已經進入人家的陷阱中,在沒有搞清楚對方是身份跟目的之前,他可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沒來得及繼續深思下去,前方樹底下一個小小的雪堆突然爆開,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一個人影從其中猛衝了出來,迅捷的度讓他身後的披風高高揚起,手中的長劍向前突刺。
劍光在埃爾文的視野中劃出一道明亮筆直的長線,長線的終點對準了他的胸口而來。
埃爾文瞬間冷靜下來,腦後中拋開所有的雜念,面對這類似於軍團劍術中的突刺,埃爾文選擇了側身閃開,腳掌在落地的瞬間用力一踏,反作用力貫穿大腿,讓他橫移的身軀抵消慣性再向前一衝。
偷襲者完全沒有想到目標的動作竟然這麼快,他的身體還處在向前突刺的慣性衝擊中,目標就已經側身然後一衝來到自己面前來揚起了拳頭。
“砰”的一聲,埃爾文一拳結結實實砸在偷襲者的腦袋上,就算對方戴着頭盔,這一拳也讓他的身軀橫飛起來向後飛去,砸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而在一拳打飛了敵人之後,埃爾文也沒有絲毫大意,馬上從原地往前一跳。
就在他剛剛躍起時,一支從林木間射來的弓箭擦過了他的鞋底,釘在了原先站立的位置上。
再次失手的肯恩狠狠一拍樹幹,然後馬上收拾好鐵角長弓從樹上爬下來。
落地之後,埃爾文頭也不回繼續拔腿奔跑起來,對方無論是躲在暗處的弓箭手還是這個躲在雪下偷襲他的人,都擁有非常不錯的實力,這樣的人再來十多二十個埃爾文就沒有正面衝突然後獲勝的可能,而與此同時耳朵也聽到四周圍正在傳來窸窸窣窣在雪地上奔跑的聲音,對狩獵還算熟悉的他立刻明白——一個包圍圈正在形成,並且人數不低於二十!
埃爾文來不及抱怨其他,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趕在包圍圈合攏之前逃出去,若是對方每一個人都具有剛纔那個偷襲者等同的實力,那麼埃爾文的下場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頭頂上突然傳來嘩啦的聲音,積蓄在樹杈上的雪花紛紛掉落,第二個偷襲者出現了,埃爾文用不着擡頭看也知道對方躲在樹上,往下一跳用身體壓下來就能夠阻止自己的逃竄。
埃爾文沒有跟偷襲者糾纏的打算,他用一隻腳施展出【暴擊】這個技能,將深埋在雪下的堅硬土地都踩出了一個深坑,藉着反衝力,整個人像離玄之箭一樣爆射而出,在雪地上犁出一道長長的直線,躲開了樹上跳落下來的敵人。
後面傳來清晰的叫罵聲,從樹上跳下來砸在地上的感覺應該很不爽,但偷襲者不爽埃爾文此時也很不爽,因爲四周圍傳來的奔跑聲越來越密集了,很顯然對方的度雖然比不上他,但也差不到哪去,尤其是在這種積雪快要淹沒膝蓋的雪地上,讓埃爾文施展鐵劍術之後的度大受影響。
而且還要時不時躲避從後面射來的弓箭。
“要是蘇珊在這裡就好了。”
埃爾文忍不住這樣想,以蘇珊的箭術,在配合上他的近戰力量,怎麼也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被人攆着跑。
前面再次冒出來了一個繫着披風的敵人,不過這一次卻讓埃爾文不得不放緩了奔跑的度,不管是對方高大魁梧的身軀還是氣勢洶洶的戰意都讓人清晰感覺到這個傢伙不簡單,更重要的對方是手裡面還拿着一根長長的標槍。
“操!”
在看清標槍的時候,埃爾文就忍不住在心裡面暗罵一聲,同時身體猛地朝旁邊撲開。
下一刻,鋒利的標槍便帶着呼嘯聲從埃爾文的身邊擦過,槍頭深深釘入了一根大樹的樹幹中。
埃爾文在地上滾了兩圈,剛剛冒起頭來,那投射了標槍的敵人就已經衝過彼此間的距離來到埃爾文面前,一劍朝他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