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寒天這位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黑窟窿下方的卓文,聽得此言,頓時滿頭黑線,如此粗鄙的話語,哪裡有高手的風範。
血魔好似已經習慣呂寒天的說話方式了,並沒有絲毫的慍怒之色,反而淡漠的道:“呂寒天,近百年來,你都說要乾死我,可惜這麼多年了,反而你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東躲西藏!你有本事的話,就來幹我啊。”
噗!
當血魔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呂寒天和卓文同時笑噴了,敢情這血魔還真是不懂絲毫的人情世故,這種話居然能夠如此心安理得的說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看老子不幹死你!”
說着,呂寒天腳掌一跺,腳下數百丈巨大的血槍,嗡鳴一聲,劃破虛空,直接朝着前方半空中的血魔直掠而去。
“雕蟲小技而已!”
血魔冷哼一聲,無數血氣紛紛凝聚,化作數百丈巨大的血影,巨大的手掌猛地轟下,直接轟開掠來的血槍,接着腳掌一踏,朝着呂寒天掠去。
此刻,呂寒天面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近百年來,他與血魔對戰不下數百次,每次他都處於絕對的下風,所以此刻他是萬萬大意不可。
腳掌虛空連點,呂寒天猶如翱翔九天的仙鶴,瞬間避過血魔的攻擊,來到了血槍之上,腳掌再次一跺,巨大的血槍頓時化作丈許大小。
“游龍一擲乾坤破,孤槍九連國境絕。狠絕天下百世兵,冷凝來路萬人坑。”
緩緩唸誦着晦澀的詩句,呂寒天此刻的氣勢已經變得極爲恐怖,亂髮飛舞,衣袂飄飄,四周空氣嘩嘩上升,猶如倒懸的瀑布一般,激起萬千花朵氣浪,如神似魔,浩瀚無邊。
“槍意!遠超過初級的槍意,寒天大哥的槍意恐怕已經達到中級登堂入室的地步了。”
瞧着呂寒天那氣勢如虹的一槍,卓文熱血不由得沸騰,此刻呂寒天所施展出的槍意,遠超過卓文剛剛所掌握的初級槍意。
隨意的一招一式,其槍意之強竟然可以崩裂空間,升騰空氣,氣流倒懸。
當呂寒天使出槍意的瞬間,血魔目光也是凝重起來,大手猛地交叉起來,低喝道:“血殺八方!”
轟隆隆!
天崩地裂的震動傳遞開來,只見孤島下方,竟是不知何時,八座血峰平地拔起,沖天而起,呂寒天直接被八座巨峰圍在中央。
“血魔!血殺八方還困不住我,看我破了它吧。”
呂寒天目光凌厲之極,右手一旋,血槍猛地刺出,頓時間,以他爲中心數百里範圍內,空間塌陷,法則紊亂。
此槍有魂,名爲槍意,這就是槍意的威力,即使只是隨意的一槍,都擁有莫大恐怖的威能。
轟轟轟!
八座血峰,伴隨着周圍空間,紛紛崩碎,一道人影掠出,呂寒天長髮飛舞,一槍在手,如龍似虎。
“你的槍意又有進步了,真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四尊境,居然靠着槍意,實力竟是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你的悟性和天賦,真的讓本座極爲欣賞,可惜你必須死。”
血殺八方被破,血魔依然古井無波,瞧着呂寒天的目光,充斥着一絲淡淡的嘲弄,只見它手掌向上攤開,其周圍血氣猛地沸騰暴涌開來。
“無相七斗絕殺陣!呂寒天,百年來,這是你第一次逼本座使出這招,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了,你身上的精血本座不會浪費掉的,桀桀。”
血魔陰毒的聲音,充斥在這片天地間,旋即孤島上空無數血氣,在此時以倒漏斗的狀態,倒懸在血魔身前,化作七顆數百丈橢圓形血色球體,七股恐怖的氣息掠出,猶如翻江倒海般肆虐恐怖。
“無相七斗絕殺陣?”
七顆橢圓形血色球體,將呂寒天團團圍在中心,在球體表面衍生出無數血色鎖鏈,血氣逼人。
咣噹咣噹!
血色鎖鏈紛紛掠出,極爲默契的將呂寒天所有的方位籠罩遮蔽,硬生生化作了血色牢籠。
呂寒天神色凝重的注視着四周的血色鎖鏈,冷哼的道:“血魔!無相七斗絕殺陣也無法擋住我,給我破吧!”
說着,呂寒天長槍掠出,一股更爲玄奧的意境從槍尖透露出來,這是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九天十地唯我主宰的豪情。
轟轟轟!
漫天槍影化作恐怖颶風,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此刻,呂寒天手中的槍彷彿變得有生命般,源源不斷的掠出無邊的槍影,即使呂寒天不去控制,血槍居然自己動起來,威能達到了極點。
咔擦!
當這股玄奧的意境出現的剎那,血色牢籠瞬間崩裂,無數鎖鏈殘渣紛飛,接着七顆巨大的血色球體紛紛爆炸,一道身影掠出,正是呂寒天。
“好強大的槍意,這呂寒天的槍意比方纔還恐怖,難道已經達到最高層次,登峰造極的程度了麼?”
當無相七斗絕殺陣最終破裂後,血魔終於露出動容之色,呂寒天此刻的強大,有些超乎它的想象,甚至它都有些懷疑,以前呂寒天與它對戰的時候,是不是在故意隱藏實力,而現在全部顯露出來了。
“受死吧!血魔。”
晨鐘暮鼓般的喝聲,在天地間迴盪,呂寒天持槍如離弦之箭,瞬間來到血魔身前,手中血槍揮出,恐怖的意境爆發開來,幾乎扭曲了兩人之間的全部空間,無數黑洞顯現。
鏗!
不過,當呂寒天的血槍最終刺在血魔身軀上的瞬間,金鐵交鳴的聲音,緩緩的天地間迴盪,血槍竟是未曾在其身軀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哈哈!呂寒天,你還不知道麼?吾乃遠古血魔,雖然肉身曾被毀去,但即使這臨時塑造的真身,也不是你所能夠撼動的。即使你的槍意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也不可能,因爲你終究不是帝權境強者。”
血魔哈哈大笑,山嶽般的巨掌從天而降,直接轟在了呂寒天天靈蓋。
呂寒天凜然不懼,手中長槍一抖,槍意爆發,一股股天地之力,化作一道道龜甲,環繞在他的身軀周圍。
蹬蹬蹬!
兩者交觸,呂寒天在虛空上連連後退,悶哼一聲,嘴角竟是流出一絲血痕。
下方,卓文已是渡過了四輪天地劫難,此時他見呂寒天被擊退,臉上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
“寒天大哥怎麼不用鎮魔青棺?難道是……”盯着那連連後退的呂寒天,卓文目光中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怎麼了?呂寒天你不是方纔很囂張麼?怎麼現在不叫囂了?還是說你已經放棄了?”
血魔腳掌一踏,攻擊猶如暴風雨般,朝着虛空上的呂寒天傾瀉而去,憑藉着恐怖的肉身,血魔根本就不懼呂寒天的攻擊,因爲在他看來,呂寒天無論如何都無法破開他的肉身的。
轟!
又是一掌,呂寒天猶如皮球般,倒飛而出,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勉強纔在百米開外停住身形,不過他的目光卻是充滿了精芒,炯炯有神。
此刻,血魔早已不將眼前的呂寒天放在眼中了,他們之間的戰鬥根本就毫無懸念,若是呂寒天洞府沒有暴露的話,這呂寒天還有可能逃命躲避他。
可惜的是,呂寒天的洞府已經暴露了,就算他要逃能逃到哪裡,這整座孤島都處於它的監視,只要離不開這座孤島,呂寒天就逃不了,只有死亡一途。
“不玩了!呂寒天,你可以去死了。”血魔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耐之色,巨大的手掌猛地轟去,準備一舉湮滅呂寒天。
面對着越來越近的巨大手掌,呂寒天眸子中的精芒越加的熾烈,嘴角竟是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
“血魔!死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
低聲喃喃一句,呂寒天神色平靜之極,右掌背後一拍,一股滔天的青芒瀰漫天際,一道青銅棺槨,從呂寒天背後掠出,懸浮在血魔天靈蓋上空。
然後,青銅棺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脹大,直接暴漲到了數千丈巨大,比血魔身軀大了好幾倍。
砰!
輕微的聲音響起,青銅棺槨棺蓋緩緩打開,一股震懾天地的氣息流溢開來,接着青銅棺槨倒翻而下,直接對着血魔當頭籠罩過去。
“什麼?這是……鎮魔青棺!啊,該死的呂寒天,原來之前你不反抗,一直是在等待這個時機,你這狡猾的人類,該死的人類。”
血魔目光終於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無盡的青芒將血魔身軀包裹住,竟然直接將其拉向棺槨之內。
“不!不!呂寒天,放過本座!本座答應你放你出去,並且將本座留下來的傳承都交給你,只求你放了我。”
此刻,血魔的身軀已經有一半進入青銅棺槨內,血魔連連朝着呂寒天求饒。
“叫呂大爺,直呼我的名字,你不覺得太不禮貌了嘛?”成功祭出鎮魔青棺,呂寒天本質暴露無遺,開始得瑟起來了。
“呂大爺,我給你磕頭了!只要放過我,我什麼都答應你。”血魔彷彿看到希望,繼續磕頭求饒。
呂寒天這賤人掏了掏耳朵,嘿嘿笑道:“你的傳承本大爺會收下的,至於你,還是好好待在鎮魔青棺裡面吧!”
血魔臉色一滯,旋即怒喝道:“呂寒天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當初我就應該早點殺了你,你這個禍害……”
血魔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了無生息……
砰!
鎮魔青棺緩緩蓋上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