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收起丹火後,目光變得慎重了許多,他也不廢話,掠至平原中央,手中託着丹火。
此刻,丹火依舊懶洋洋的樣子,若不是黑衣卓文的吩咐的話,丹火甚至都不想離開黑衣卓文。
二長老雙手捏訣,速度極快,雙手在半空中化作道道虛影。
隨着二長老不斷打出印訣,其身前的丹火嘩啦啦的翻涌,化作恐怖的火焰潮流,直衝天際。
恐怖的火焰,散發出恐怖的高溫,周圍諸多修士都感覺到一絲不適。
不過這絲不適很快就消失,顯然這是二長老刻意爲之的。
二長老盤膝坐在火焰潮流之中,雙手依舊在不停地變幻着印訣和手勢,那火焰潮流也越加的洶涌澎湃,更加的恐怖。
卓文看着那衝向天際的火焰潮流,他知道二長老是打算靠着丹火的力量,徹底打通與外界的出口。
而此處是最爲接近交界處的,所以此處的成功率是最高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二長老所說的半個時辰時間已經過去三分之二了。
轟轟轟!
驀然間,密集而凌亂的腳步聲,猶如雷鳴般從北部傳來,吸引了平原上所有修士的注意。
當衆人目光看向前方平原盡頭的瞬間,皆是流露出恐懼之色,在那平原的盡頭,黑壓壓一片的惡靈大軍正在涌來,猶如壓在大地上的黑雲一般。
在恐怖的惡靈大軍之中,一道足有百丈高大的身影,氣勢洶洶地大踏步而來,而這道高大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羅剎王。
“怪不得本座在其他地方都沒見到人影,原來你們一羣螻蟻都在這裡,正好也給了本座一網打盡的機會。”羅剎王目光滿是嗜血的光芒。
但很快,羅剎王便是注意到了那沖天而起的火焰潮流,身形不由得一滯,目光竟是瞬間露出暴怒之色,低吼道:“丹火!居然是丹火,沒想到還能見到丹火,今日我就要把這丹火給毀了。”
興許是感受到羅剎王的暴怒,那沖天而起的火焰潮流也是厲嘯一聲,彷彿欲要脫離二長老的掌控,朝着那羅剎王掠去。
盤膝坐在火焰潮流的二長老,額前冷汗連連,雙手迅速地結印,低罵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丹火怎麼在遇上那羅剎王出現這般的異狀,該死要控制不了了。”
黑衣卓文也發覺到丹火的異狀,一步掠去,探出右手落在那火焰潮流之上,倒是將火焰潮流給安撫了下來。
二長老輕籲一口氣,頗爲感激地看了黑衣卓文一眼,旋即繼續認真的控制着丹火打開出口。
“我們該怎麼辦?出口怎麼還沒打開,惡靈大軍馬上就要來了啊!”
“完蛋了,完蛋了,這麼多的惡靈大軍,我們根本不可能反抗的了!”
“……”
人羣中,譁然聲、喧譁聲和無助聲不斷的交錯響徹,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絕望之色。
此刻,姚湘君扶着靜芸宮主,站在人羣中央,美眸擔憂地看着那黑雲壓境的無數的惡靈大軍。
“湘君!你先放開我!”
靜芸宮主掙扎着欲要起身,卻是被姚湘君按住,道:“師叔,你這是要幹嘛?你現在傷勢太嚴重了,不要亂動!”
此刻,朱蕊以及其餘十多名見欲宮弟子,都是圍着靜芸宮主,神色關切地勸着靜芸宮主不要亂動。
靜芸宮主冷靜地道:“這羣修士之中,我的修爲最高,除了我,其他人根本就擋不住那羅剎王,只要我再使用一次百花荼蘼,那就能夠擋住這羅剎王和惡靈大軍一段時間,足以爲二長老爭取打開出口的時間。”
姚湘君斷然喝道:“不行!百花荼蘼的代價太大了,師叔你之前就已經使用過了百花荼蘼,你再使用的話,恐怕要傷到本源,甚至有可能葬送了性命,絕對不行。”
朱蕊等人也都是紛紛勸說靜芸宮主。
靜芸宮主卻是搖搖頭,道:“湘君,我若是不出手,這裡所有人都要死,雖然我也不是崇高主義者,但我知道利弊,無論我出不出手,對我來說結果都一樣,但對你們卻不一樣,你們可以逃出去。”
靜芸宮主的聲音也被其餘人聽到,周圍修士都是露出愧疚之色,其中也有不少修士都是對着靜芸宮主拱手道謝。
靜芸宮主冷冷地看着周圍的修士,淡淡的道:“你們不用向我道謝,我出手並不是爲了你們,而是爲了我六慾宮的弟子,與你們無關!”
靜芸宮主此話一出,周圍的修士再次沉默了下來,但卻沒有人出言反駁。
此次足有數千的修士,但大多數修爲都不算高,雖然也有虛天八登但與那羅剎王差距實在太大,他們根本就沒有膽量對上羅剎王。
而唯一能夠與那羅剎王抗衡的,也唯有修爲達到悟生境的靜芸宮主了。
原本不少修士都打算提議靜芸宮主出手的,現在靜芸宮主主動提出來,這部分修士也就沉默了下來。
姚湘君等人還想勸的,可惜的是,靜芸宮主心意已決,她們再勸也沒用。
靜芸宮主強行撐住嬌軀,取出了百花劍,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前方的無數惡靈大軍和那百丈巨大的羅剎王,嘴角露出一絲自嘲之色。
她沒想到今日有可能會隕落在此地。
正當靜芸宮主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張寬大的手掌伸了出來,一把握住了靜芸宮主握着百花劍的玉手。
靜芸宮主嬌軀一顫,玉手一甩,下意識地想要甩開這寬大的手掌,只是她現在太虛弱了,竟是沒能將這手掌甩開。
“就你現在這幅樣子,你還能戰鬥?”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靜芸宮主身邊響起。
靜芸宮主柳眉微蹙,她的神識早已探測到這大手的主人是卓文。
她下意識地抽回了玉手,面紗下面的臉頰出現了些許紅暈。
自修煉以來,靜芸宮主從未與男子有過肌膚之親,但眼前這青年兩次觸碰了她。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她的心中久久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