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卓文目光露出喜色,大無極劍陣跟隨他很久了,他也習慣了大無極劍陣的使用方法,現在若是讓他將其捨棄掉的話,還真有些捨不得。
藍繆大師這個提議正和他的心意,這樣他也還能繼續使用大無極劍陣,也不會像接觸其他元陣那樣,一開始會有些生疏。
“你的住處我也大致知道,等我將你這元陣品階提升以後,自然會派人送到你的住處的,之前你不是說今日有急事嘛?現在你可以先去辦事了。”
藍繆大師將大無極劍陣收入靈戒後,便是對着卓文擺擺手。
“那就麻煩老師了。”
說着,卓文便是一步踏出,下了第六層,抵達第五層的時候,倒是引起了第五層中包括浪姚等人的注意。
“這纔過去四天,這卓文就出來了?難道依靠着短短四天時間,他突破六品小成了?”浪姚眉頭微蹙,低聲喃喃自語道。
卓文的天賦確實是不容置疑,不過即使再天才,想要在四天時間內,從五品大圓滿突破到六品小成,都是不太可能,即使是第六層那特殊的環境。
當卓文即將走下第五層的時候,浪姚猛地站起身來,對着卓文說道:“卓文!你突破六品小成了?”
此話一出,卓文踏出的腳步微滯,點點頭道:“嗯!僥倖突破六品小成。”
說完,卓文腳步不停,直接離開了第五層,只留下浪姚在內的十餘人,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雞的坐在地上。
競技場,乃是學院一處頗爲火爆的區域,同時也是學院學員頗爲歡迎的一處地方,在這裡有着拳拳到肉的激烈碰撞,有着驚心動魄的瘋狂戰鬥,有着勢均力敵的驚世大戰,競技場是一處血與力的完美結合的地方。
而競技場的規則其實也很簡單,戰鬥和賭博,也就是在雙方約定的貢獻點之下,兩兩戰鬥,勝者獲得所有貢獻點,敗者一無所有。
雖然有勝也有敗,不過競技場每日都是人山人海,絡繹不絕,大多數學員基本都會匯聚於此,要麼觀戰積累經驗,要麼戰鬥積累實戰能力,在血肉的碰撞之中,擦出快感和突破。
畢竟武道之途,若是僅僅只是枯燥的修煉的話,就猶如閉門造車只會被別人越甩越遠,唯有經常戰鬥,在戰鬥之中積累經驗,找到自身的錯誤和不足,武者纔會不斷的突破和進步。
在競技場中,無論是觀戰還是戰鬥的學員,最終都能夠有或多或少的收穫,甚至一些天賦極好的,還有可能臨場突破,這也是競技場在學院中如此火爆的根本原因。
今日的競技場,自然是毫無例外的充斥着無數的身影,放眼望去,竟是黑壓壓的人頭,那悶雷般的喧鬧之聲,在衆人耳邊不斷的響徹而起,猶如電鑽開鑿一般極爲的刺耳。
競技場中被分割成許多面積不小的臺子,這些臺子基本都有着武者在裡面戰鬥廝殺,當然學院也有規定,雖然競技場戰鬥沒有什麼限制,但卻決不能故意傷人命,所以雖然許多學院拼死拼活,但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若是在競技場中下死手的話,必然會被學院嚴懲,輕則退學,重則償命,所以雖然競技場戰鬥很激烈,但出人命的概率還是很低的。
競技場中每一塊臺子周圍基本都簇擁着不少人,但今日有一座臺子周圍卻是簇擁着競技場近半的人數,甚至其他臺子中還有不少的人流,都朝着這座臺子上擁擠而來。
順着衆人的視線,落在那臺子之上,便是能夠瞧見一道挺拔如鬆的白色身影,靜靜的站在臺子的一端,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此人一襲白衣,揹負長劍,面龐俊俏乾淨,那眸子開合之間,總能爆涌出一縷懾人的精芒。
“這幾日關於稱帝閣棕櫚挑戰那卓文的傳言可謂是傳的沸沸揚揚,今日便是比試的時候了,這棕櫚已經早早登臺,反而那卓文怎麼遲遲不見人影?”
“這棕櫚天賦很恐怖啊!居然僅僅只是加入稱帝閣半年時間,就已經一躍成爲稱帝閣第四高手,實力只在三大閣主之下,深得那柳青器重。”
“這棕櫚好像也是這一屆新生第二,在招收新生測試中,據說敗在那卓文手中,今日挑戰,這棕櫚便是欲要一雪前恥,重新奪得新生第一的稱號。”
臺下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之色,不少人目光投射向那白衣身影之上,皆是臉露忌憚之色。
棕櫚的進步確實很大,當初棕櫚還不是那杜濤的對手,但現在只需要一劍就能夠將那杜濤擊敗,可謂是今非昔比了。
雖然卓文當初的傳聞也是極爲轟動,但那基本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在這半年來,卓文基本都在修煉塔內閉關修煉,從不過問外事,所以不少人都已經對卓文開始有些淡忘了。
若不是因爲新生第一這個稱號,恐怕此時許多學員已經將卓文這個名字忘得差不多了。
而棕櫚卻不同,這半年來,棕櫚經常會來競技場,挑戰那些頗具名聲的老生,自從棕櫚進入競技場半年來,可謂是未嘗一敗,學院許多人都知道了棕櫚這麼一號人物是不好惹的。
棕櫚後方的看臺上,一羣身穿統一標誌制服的學員,幾乎佔據了這後方的整個看臺,臺下不少人瞧着看臺上的這羣人的目光皆是露出忌憚之色,因爲他們皆是認出了這羣人的身份,正是稱帝閣的成員。
這羣人爲首一人,手持布帛包裹的重槍,右手把弄着槍身,左手端着茶杯悠然自得的品茗,此人正是稱帝閣三閣主柳青。
柳青身邊坐着一名身材火爆的黑裙女子,只見這名女子不斷的朝着外面張望着,彷彿在尋找着什麼。
“那卓文居然還不來?難道是真的膽小不來了?”柳香撇撇嘴,略有些恨恨地道。
“不用着急!那傢伙會來的,若是不來的話,恐怕這卓文以前積累的那些名聲將會真的敗落掉。”柳青倒是絲毫不着急地道。
柳香點點頭,倒是也安靜了下來,並不在刻意尋找,而是默默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便是日上三竿,但棕櫚的對面依舊空無一人,臺下不少人目光皆是露出一絲不耐煩之色。
“到底怎麼回事?那卓文到現在還不出現,難道是懼怕這棕櫚,避戰不來了?”
由於不耐煩,臺下不少人皆是響起一陣的噓聲,有些過分的人甚至開始對那還未出現的卓文冷嘲熱諷,言語毫不顧忌。
在看臺的另一邊,有着四人眉頭微微緊鎖着,臉上皆是露出一絲焦急之色,這四人正是莫凌天、迦南、迦莎還有懸星。
“卓大哥怎麼還沒來,現在都已經日上三竿了。”迦南滿臉焦急,面龐漲紅地道。
“迦南!先不要急,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我相信卓文肯定會趕到的!而且以卓兄的實力也不可能懼怕這棕櫚。”莫凌天搖搖頭,雖也有一絲焦急,不過倒是比迦南沉穩許多。
“卓大哥是不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這四天我都沒見過他本人。”迦莎和懸星兩女相視一眼,美眸露出一絲焦慮。
“還是在等等看吧!”莫凌天搖搖頭道。
時間猶如沙漏般不斷流逝,終於那日上三竿的太陽,開始有着下沉的趨勢,而那約定的一個時辰,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刻鐘了。
戰臺上,棕櫚原本虛眯的雙目,猛地睜開,嘴角露出一絲略有些嘲弄的笑意,朗聲道:“諸位!距離約定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刻鐘了,但那卓文還未出現,想必大家也應該是猜到是什麼原因了吧?”
臺下許多人也都是露出憤慨之色,羣情激昂,憤憤不平。
“定是這卓文懼怕棕櫚兄你的威勢,避戰不來,這等膽小怕事,連戰都不敢戰的膽小鬼,根本就沒資格作爲棕櫚兄你的對手。”
背後看臺上,柳青輕輕端起右手茶杯,嘴角揚起一絲譏諷的弧度,附和朗聲道。
棕櫚嘴角笑意越加濃郁,道:“看來也真的是如三閣主所說,那卓文不敢戰,既然連戰都不敢戰,那麼這新生第一可是名不符其實了啊!”
“那是自然!這種畏手畏腳的膽小鬼,哪裡配得上新生第一的稱號,這稱號理應易主,而現在最佳的人選,非棕櫚兄莫屬。”柳青倒是適時附和道。
兩人這麼一唱一和,也是掀起了臺下許多人的激憤情緒,衆人也都是暗罵那卓文膽小如鼠,居然不敢來戰,真是浪費了他們等待的時間。
“看來我當初親自向卓文下戰書是多此一舉了,既然他不敢來,那我也就不需要在等下去了。”
棕櫚搖搖頭,便是緩步朝着臺下走去,不再等待那卓文的出現。
嗖!
一道破空聲猛地掠來,帶着撕裂空氣的尖銳聲響,徑直朝着那棕櫚背後掠去。
“嗯?”
原本擡腳走下戰臺的棕櫚,目光微變,那擡起的腳猛地一變,便是朝着側方一跨,倒是有驚無險的避開了那背後掠來的尖銳破空之聲。
“是誰?”棕櫚這才發現,這破空聲的主人乃是一柄黑黝黝長刀,不由得怒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