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徹而起,隨後那從天而降的劍光猛的劈了下來,竟是被一抹驀然出現的血光所擋,一股刺耳的音波從劍光和血光之間掠出擴散開來,使得酒樓中其他人皆是雙手捂耳,目光中露出痛苦之色。
“嗯?”
白衣雪瞳孔緊縮成針,他也是沒料到,在黑袍人面前忽然涌出這一抹恐怖的血光。
“破!”
目光閃爍,白衣雪臉色依舊森冷,右手劍訣一捏,那被阻擋的劍光的光華越加的熾烈,仿若冉冉而生的驕陽一般,威力越來越恐怖,竟然隱隱欲要將這抹血光壓制了下來。
嗡!
但在劍光威力增強的瞬間,那抹血光也是不甘示弱,竟然綻放出永無止境的血芒,這血芒之光甚至蓋過了劍光,整個酒樓都是被這抹血光充斥着,仿若這片空間化作了血之世界。
砰砰砰!
血光瀰漫,那威力增強的劍光居然一退再退,最後直接倒飛而出。
轟隆隆!
白衣雪所在的酒桌之上,竟然在這股威力之下,直接碎成了齏粉,而白衣雪則是目光森冷,腳掌一跺,右手劍訣連連捏出,那倒飛而出的劍光化作一柄森寒的長劍,落在了他的身邊。
“被逼退了?這白衣雪的攻擊居然被逼退了,而且還表現的頗爲狼狽。”
瞧着那原先還悠然自得,一手抱美人,一手飲酒,現在被逼的酒桌炸裂,站起身來的白衣雪,酒樓不少人都是目光駭然,隨後注意都是放在了那黑袍人身前的血光之上。
只見這血光的真面目居然是一柄血光瀰漫的血槍,其槍體表面有着一層層詭異恐怖的血痂,一股嗜血的氣息爆涌開來,使人看了爲之色變。
但衆人更疑惑的是,這血槍的主人到底是誰?方纔在這血槍掠出的瞬間,所有人都沒瞧見有人出手,難道這血槍是那黑袍人的底牌?
轟!
挑開劍光後,血槍嗡鳴一聲,竟是直接旋轉起來,猶如血色電鑽般,猛的轟在後方的劍芒瀑布之上,只聽咔嚓一聲,劍芒瀑布直接碎裂成虛無。
黑袍人瞧着這柄血槍,目光露出一絲狂喜之色,隨後他的腦海中便是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先走,今晚我會叫你匯合。”
黑袍人先是一怔,旋即點點頭,也沒留戀,腳掌一踏,靠着巽風玉符瞬間化作一道虛無縹緲的虛影,消失在了酒樓門口。
轟!
白衣雪腳掌猛的一踏,恐怖的元力傾瀉而出,白色衣袍獵獵作響,目光中散發着不可逼視的銳芒,原本應該必死的黑袍人居然就這樣逃了,他白衣雪面子如何掛得住。
“很好!竟敢私自放走我逍遙門欲要殺的人,你的膽子很大。”
白衣雪的目光從那血槍之上緩緩的移開,落在一處偏僻的酒桌之上,那裡一名面龐清秀的青年,悠然自得的斟酒自飲,彷彿這裡所發生的事情根本與他無關一般。
白衣雪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酒樓其他人的注意,隨後一道道目光皆是順着白衣雪的目光,落在了那偏僻酒桌上的斟酒青年。
“難道那血槍的主人是這青年不成?”
酒樓上頓時有人竊竊私語,目光中滿是疑惑之色,同時也是有些猜測這斟酒青年的身份。
三名逍遙門弟子陰冷的目光也是落在那青年身上,他們對於白衣雪有着盲目的自信,既然白衣雪認定方纔出手的乃是此人,那麼必然就是此人。
“怎麼?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好像也沒殺你們逍遙門弟子吧?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緩緩停下那斟酒的右手,青年緩緩轉頭,目光盯着那白衣雪,淡淡地吐出這句話,隨後那落在門口的血槍,化作一抹血光,懸浮在卓文的身旁。
“果然是此人,看來此人的實力不錯,居然能夠逼退白衣雪的劍光!不過此人有些魯莽了,僅僅因爲路見不平,居然就得罪逍遙門的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瞧着那落在卓文身邊的血槍,衆人也都是知道,方纔出手的就是這名青年了,不過有不少人皆是搖頭嘆息,覺得卓文因此而冒犯白衣雪,實在是得不償失。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傢伙,我們逍遙門也是你能夠冒犯得起的?既然你將那黑袍人放走,現在你就給那黑袍人抵命吧。”
三名逍遙門弟子中其中一名瘦高男子冷和一聲,便是對着另外兩名弟子使了個眼色,隨後三人很是默契的將卓文包圍住,三道劍影猶如三座石碑一般,指着卓文,鋒芒萬丈。
“殺!”
與此同時,三人更是毫不留手的爆射出那三道劍影,將卓文四面八方都是籠罩在了裡面,猶如天羅地網一般。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卓文目光中冷意瀰漫,頓時那懸浮在他周身的血槍化作一道血芒,猶如一條在虛空中游走的血蟒,從三名逍遙門弟子面前一劃而過。
咔嚓!
頓時,那三道劍影破碎,而這三名逍遙門弟子則是怔在原地,在他們的眉心處,皆是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
噗通!
噗通!
隨後三名逍遙門弟子,皆是仰天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酒樓中忽然變得安靜下來,衆人瞧着那瞬間被殺的三名逍遙門弟子,瞳孔緊縮,這青年還真夠狠的,一出手就將這三人給抹殺掉了。
而且此子所表現出的實力,也隱隱讓得酒樓其他人分外的忌憚和畏懼,能夠瞬殺三名金尊境初期武者,此人的戰力恐怕已經不弱於白衣雪了。
“你殺了他們?”白衣雪面色一僵,忽然低沉地喝問道。
“他們三人不知死活的要殺我,我出於反擊殺他們難道不行嗎?”卓文緩緩爲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聲音淡然而冷漠。
“你是在找死!”
白衣雪額前青筋暴起,身上氣息驟然間爆發,無數勁氣上浮,猶如倒懸的瀑布一般,顯得極爲恐怖駭人。
與此同時,那懸浮在白衣雪身邊的長劍,厲嘯一聲,竟是爆發出極爲耀眼的劍光。
“斬!”
當劍光熾烈到極致的時候,白衣雪右手猛的一揮,頓時這抹劍光暴掠而出,朝着卓文斬去。
“白衣雪看來是真的怒起來了,此子戰力雖然不錯,不過修爲只是金尊境初期,戰白衣雪應該有些困難。”
瞧着那熾烈如驕陽的劍光,酒樓其餘人都是目光驚豔之色,白衣雪身爲逍遙門的大弟子,天賦和實力不容置疑,乃是西拓城年輕一輩實力最強一人。
年輕一輩中,能夠勝過這白衣雪的還真沒多少人,即使這卓文方纔瞬間抹殺掉三名逍遙門弟子,但依舊沒人認爲這卓文實力能夠勝過白衣雪。
瞧着那斬來的劍光,卓文右手打出一個印訣,使出了哀寶印,一股悲哀的氣息瀰漫在整個酒樓之中,隨後酒樓衆人心中的悲哀情緒頓時被調動,目光中露出悲哀之色,整個人變得有氣無力。
就連白衣雪,目光中也是罕見的露出悲哀之色,隨後便是發現身上的實力居然下降了三成,雖然極力抵抗這股悲哀的情緒,但白衣雪卻根本無法擺脫。
由於實力的影響,那斬出的劍光先是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威力居然也縮減了三成。
“破吧!”
卓文淡漠的聲音傳來,只見他一躍而起,右手握住血槍,左手抵在槍尾,元力傾瀉進入,頓時血槍化作血芒,朝着那劍光掠去。
轟!
血槍與劍光交觸,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顯露出血槍和長劍的真實面目,停滯在半空之中。
嗖!
卓文瞬間抵達血槍之上,右手一把握住槍柄,猛的一用力,狠狠的一甩,甩在那長劍之上,頓時那長劍哀鳴一聲,居然被血槍挑飛了開來。
白衣雪臉色難看,卓文使出的哀寶印削弱力量太強了,現在他只能發揮出全盛時期的七成實力,而且全身有些無力,這種感覺他十分的討厭。
“死!”
挑飛長劍,卓文腳掌虛空一踏,整個人化作一道恐怖的血影,瞬間就抵達了白衣雪的面前,右手血槍猶如大風車掄出,掀起一陣陣呼嘯的狂風。
白衣雪目光微變,腳掌一踏,右手一把將那被挑飛的長劍握住,隨後長劍一挑,無數劍芒閃爍,在其背後竟然升起一輪朝陽。
“朝陽之劍!”
低喝一聲,白衣雪右手長劍猛的一擲,長劍劃破空間,帶着那股蓬勃的朝陽意境,想要將卓文徹底的碾壓致死。
“修羅血之槍勢!”
卓文身處半空,雙膝微曲,全身衣袍獵獵作響,瞧着那挾裹着朝陽威勢的長劍,目光中平淡若水,血槍一旋,頓時一股恐怖的血海從背後空間掠出。
轟轟轟!
一望無際的血海,猶如通天徹地的血蟒,望都望不到邊,將那掠來的朝陽之劍一層接着一層給圍繞在一起,不讓其有絲毫的掙脫。
“夕陽之劍!”
白衣雪臉色微變,低喝一聲,頓時那劍勢一邊,原本冉冉而生的朝陽開始墜落,化作了那黃昏夕陽,一輪恐怖的烈日隕落下來,整個血海都開始涌動彷彿要破裂一般。
“八道修羅血之槍勢!”
卓文不急不緩,虛空中竟是又掠出七股恐怖血海,頓時將那夕陽之劍淹沒。
噗嗤!
白衣雪吐出一口鮮血,目光滿是驚駭之色,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