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菲爾猶豫良久,然後鄭重的說出了一個時間:“十秒,無干擾的狀態下,耗盡了雙眼的全部潛力,我需要十秒,才能看遍這些人身上一切的究竟。”
“在我這雙眼下,即便是有聖人在他們身上藏了貓膩,我也能洞悉明瞭。”
師爭洪用拳頭一砸桌子:“好!我們就給你十秒。”
師爭洪話音剛落,便有人道:“別說十秒,即便是一秒鐘···咱們也爭取不到。三個九級,六個八級,一堆七級、六級,加起來,也不夠一個十級強者吹口氣。”
師爭洪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分別取出了四把劍和一張圖。
“單憑我們當然做不到,但是佈陣···卻可以。”
一人斜眼看了一眼,然後驚愕道:“好濃郁的殺戮之氣,誅仙四劍還有誅仙劍陣圖?雖然是仿製品,但如果是聖人出手仿製,用料不差的話···倒也差不了太多。”
師爭洪卻搖頭道:“不!是聖魔誅仙陣。”
說罷展開手中的圖。
那圖中繪製的卻非誅仙劍陣圖,而是一個俊秀非凡的玄衣男子,男子的雙眼,散發着無窮盡的魔力,可以吸收靈魂,令人忍不住想要爲之奉獻一切。
“聖魔誅仙陣?”有人在問,也有人心肝在顫抖。
“逆轉誅仙陣,以不朽仙神血祭四劍,讓四劍殺機逆反先天,推動聖魔出圖,凝聚聖魔真身···假如是這門大陣,那麼真的可以支撐十秒···甚至以上。”一個擁有着強大陣道修爲,看起來像是個學者摸樣的中年說道。
“聖魔手持誅仙劍,誅滅天下一切生靈,有他干擾···這方世界的十級強者,當然不會再關注我們。”有人用很漂浮的語氣這樣評價着。
接下來,卻無人再說話。
聖魔誅仙陣,是需要祭品的。
而且最少是四個,且必須達到金仙級別,也就是七級。
祭獻的越多,凝聚的殺機也就越純粹,而激活的聖魔也就越強,越持久。
在場的衆人,都是爲利而來,不可能爲了一些還沒到手的利益,就先讓自己入那聖魔誅仙陣,灰飛煙滅。
雖然星河時代,有許許多多的續命手段,認定死了的人,也都能意外的活過來。
但是血祭這聖魔誅仙陣,絕對可以把人殺的乾乾淨淨,很難留下什麼尾巴。
“我們可以儘快抓捕,蒐羅合適的本土生靈,用他們做祭品。”有人提議道。
師爭洪搖頭道:“來不及了!七級強者不是大白菜,那些沒後臺,沒家族、宗門勢力,可以肆意抓捕的,沒有太多,並且都散落在世界各處。”
“更多的七級強者,他們背後還有八級、九級甚至僞十級和十級作靠山,咱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他們糾纏了!”
一個帶着金絲眼鏡框的青年,退了退鼻樑上的眼鏡框說道:“不!我們有時間,我們可以用時間走廊,逆行到這個世界時間相對上游的地方,然後再行抓捕計劃。”
立刻便有人補充道:“佛門出品的無法無天傘,可以遮蔽我們的氣息,同時掩蓋時間的波動,不引起這個世界強者的注意。”
“給我們一千年的時間,我們可以收集大量的祭品,讓那聖魔出世,殺上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話題進行到這裡,氣氛似乎高漲起來。
但是一個白鬍子的老者,卻打斷了這種興奮。
“不!不是這樣的!”
“你們境界不夠,可能無法理解,常規意義上的時間,指的是整個世界,大量事件的發生、過程、結束,由此組成的一個文明整體,然後順勢流淌。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說時間沒有意義,屬於人爲定義。因爲假如世界、宇宙,不存在任何的物質和生命,那麼時間本身,也就不會存在。”
“但是到了一定程度,‘時間’便不是一個長度單位,而是一個距離單位。就如同光年代表的不是時間,而是距離。”
“所以,無論我們在這個世界,經歷了什麼,我們所經歷的這一段···就是真實的時間。即便是我們上溯到了一千年前,從一千年前開始發展,開始佈局,開始準備。等我們成功離開這個世界後,真實的,對封林晩,對那些十級強者而言,就是已經過去的一千年。我們的任務···早失敗了。”
白鬍子老者的解釋,有些模糊,有一大半的人沒聽懂。
有一小半的人,也只是聽懂了一半。
但是他們尊重權威。
這個白鬍子老者,他是異能者中的時間行者,最擅長操控時間,玩弄時間的存在。
九級的時間行者,早已觸及了時間的本源力量。
經過老者這麼一解釋,似乎說來說去···還是要血祭幾個七級以上的強者。
此時···那些六級墊底的存在,原本還在爲自己沒多少存在感而默哀,現在卻突然慶幸起來。
“或許···我們還可以這樣,先將自願血祭者的一部分真靈,投入類似於封神榜的法寶之中保存起來。等到事成之後,諸多十級,定然不會虧待,即便不能再走仙道,不能修真身。但是條條大道通混元,即便是一點真靈,也有機會成爲宇宙之靈。”另一位九級強者說道。
血祭歸血祭,但是絕不可能拿九級血祭誅仙陣。
所以這話,這位九級強者說的不是很有壓力,當然爲了避免激起那些七八級強者的仇恨之心,這段話···他說的十分沉重,毫無任何輕佻或者幸災樂禍之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是要想堅持十秒,只怕血祭四個不夠,最少要有八個···。那麼大家自願報名···誰願意?”師爭洪的話音落下,視線環繞衆人,無人回答。
師爭洪嘆息一聲,然後說道:“我曾經和封林晩是老對手,因爲這個原因,我被委任爲這一次行動的代表。但是我知道,很多人不服氣,認爲我區區一個七級,沒資格領導大家。”
周圍一片否認的聲音,大家都在商業互吹,說着師爭洪的好話。
師爭洪按了按手,然後說道:“這個時候,我必須站出來,當仁不讓···我先報名。還有誰來?”
“這是一次賭博,輸了灰飛煙滅,贏了獲得一切。”
“想想封林晩,他也曾經在刀尖上跳舞,也曾經爲了博得一線出路,將自己逼入絕境。要想成功,要想進步···按部就班太遙遠,也太漫長。”
“事成之後,血祭者···當居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