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爍着流動的金光,尚雄面對着腦中浮現的幾個答案,陷入了深思。
然後···他拿起了一本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這本書的名字叫做···《界論》。
艾墨·科莫多接受了封林晩的提點,不再迷茫。
他開始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和切入點。
從不同文明,不同世界觀下,造成的‘道德’出發。
然後試圖找出共同點,作爲自身思想的底色。
無論是簡單的通俗文學,還是高深莫測的思想、哲學類書籍。
它們想要獲得廣泛的認同。
都至少必須,有着‘廣泛存在’的元素。
就像腦洞文學雖然通俗甚至被稱爲快餐、垃圾,但是它們包涵了人們對自身、對未來,對幸運,對美色,對美食,對殺伐果斷,對一路暢快淋漓的暢想和期待。
雖然基本上脫離現實,但是卻紮根在人們心上,它們一直存在,只是在不斷的改換形式。
從形式上來講,本身就是一種古老的文學表達方式。
展開自己的記錄儀,艾墨·科莫多深吸一口氣,在上面重重的寫下了‘界論’兩個字。
以論諸多界之思想、文明,而傳遞自己統一、修整過的道德觀和是非觀。
這就是艾墨·科莫多的想法。
從不同中,尋找某些共同的東西,然後將一切整合、串聯起來,從而給統治者們一個方向。
一個徹底改變亂局,一個徹底穩定整個祖星世界結構的方向。
只是這本書,這種思想,還只是在艾墨·科莫多的腦海中醞釀。
未成真正的文字,更談不上流傳出去了。
而接下來,艾墨·科莫多會受到一些追殺,一些抓捕,一些折磨。
這都將成爲他人身中極爲‘精彩’的一部分。
也爲他創作《界論》一書,提供許多有用的,深入靈魂,切身體會的素材。
這種過於嚴肅和沉重的文學,在和平年代,註定會被埋沒。
這裡所指的埋沒,並不是無人重視,或者說得不到榮譽甚至是金錢上的獎勵和認同。
而是,無法被廣泛的、大規模的閱讀。
一個寫書的人,無論他寫作的最初目的是什麼。
但是往後他們的願望,也一定是有更多人去看,去理解,甚至去認同他們書中闡述的一切。
過於嚴肅的東西,無法炸響安睡在搖籃裡的人們。
而此時,整個祖星雖然有了短暫的和平,但是大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這導火索,表面上看,是在各大勢力,還有國家手裡攥着。
實際上,卻操控在一些星河人族的大佬手中。
他們需要暫時的和平,來給一些思想孕育、演變的空隙。
同樣也需要戰爭和動亂,來替他們挑選和印證那些思想。
······
九月的陽光依舊毒辣。
彷彿在炙熱下沸騰的河水,根本無法帶來絲毫的涼爽。
一個星河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淌過河水的淺彎,捂着的傷口,早已經不再滴血,傷口處似乎已經有些腐爛的痕跡。
如果不是星河人族出生起,便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基因調試,同時接種了萬能疫苗。
相比起祖星時代的人族,生命力旺盛了許多。
這個星河人只怕早已經因爲傷勢,而失去了行動能力。
即便如此,他的步伐,也是蹣跚的。
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倒。
呼!
一張電網突如其來的從河畔的樹林裡飛了出來,將這個星河人牢牢的捆住。
數個穿着貝魯特人警衛服飾的異界人,從樹林裡冒了出來。
然後點開電子屏幕,對比着人臉特徵,確定抓捕目標。
畢竟看不同的人種時,如果沒有習慣的話,很容易會臉盲。
“駱北!星河人族,流竄七國的詐騙犯,宣揚虛無的星河文明無限說,引導社會混亂,無政府主義者···現在我們依法將你逮捕。”一個長官摸樣的貝魯特人開口說道。
隨後一把抓住那個星河人的衣領口:“你將藏起來的虛假資料,都藏在了什麼地方?”
“我們跟了你十三天,都沒有看到你去取出來。”
“很抱歉,我們已經沒有耐心了,接下來如果你不說,我們並不能保證,在沒有相關監管的前提下,會不會對你做出一些不太人道的懲罰。”
有着三個鼻孔,紫色皮膚和長長耳垂的貝魯特人,顯得面目格外的猙獰。
他的嘴裡,還有未曾完全退化的利齒。
這似乎也同樣是某種野蠻的象徵。
駱北聞言,只是冷笑着,然後吐出一口口水。
“呸!你們是在害怕!”
“你們是在害怕!”
“因爲你們都知道,你們極力否定的,是真實更是真相。”
“我是不知道,星河聯邦的那些大人物們,都在計劃着什麼,以至於讓他們選擇犧牲了祖星,犧牲了我們,來完成他們的計劃。”
“但是你們···你們將來也一定會給我們陪葬。“
“他們總是需要一個交代的,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廣大的星河公民。”
駱北的話,落在幾個普通的貝魯特人耳中,就是胡亂的囈語。
他們聽不太懂,也並不想懂。
“先帶走!”抓捕草草收場。
河水依舊翻滾着淺淺的水花。
一條草魚從河底冒出來,吐了兩個水泡。
然後又重新迅速的潛回了河底。
“將軍!不能在繼續封鎖下去了!”
“咱們得向外面求助,封鎖了十幾年,現在已經是一片喧囂了。咱們找的所有理由,都已經被很多網絡公衆號挖穿了。”殘餘的守備軍指揮部,林放的面前,正有一羣士官正在請命。
對於他們來講,祖星的封鎖,就是林放的手筆。
爲的是掩蓋他的過錯。
林放想要通過一己之力,將糜爛的局勢重新挽回,將一場巨大的、恥辱的風波,消弭於無形。
但是十幾年過去了,什麼都沒有改變。
局面反而更加的不可收拾。
林放呢?
十幾年的時間,早已長生不朽的他,此時卻像是老了百歲,早已經滿頭華髮,臉上佈滿了皺紋。
他內心的恐慌,是難以言表的。
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一腳踩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這個陷阱,從他接觸楊戩開始,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如果再給他一個選擇,他寧願就在當時,背下那口殘害星河原生種的罪名黑鍋,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也絕不來祖星,做什麼守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