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國因太虛界的神佛點化而頓悟,面向浩浩時空要考覈雄靈們的綜合實力,舉辦公平、公正、公開求偶大會,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堪稱是自宇宙大爆炸以來的第二次爆炸.
消息風似地吹動,比桃色的緋聞傳得更快——連遙遠的超時空帝國都知道了,以爲是個難得地機會,別處的靈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請專家們論證後,定奪了這將是個在宇宙歷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件,必將對後世產生深遠地影響——甚至有可能使基因突變,加速許多物種生命演化地進程。
還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事情嗎?記得民族在遭愛最嚴重侵略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熱血沸騰過。
閉關的全部開關,雄靈們紛紛出洞,聲稱不參此大會,簡直要錯過了時代,因提前好幾個月啓程。有的是爲着湊熱鬧,有的是爲着長見識,有的是爲着混水摸魚,有的是爲了製造新聞,有的是爲了不錯過時代,而更多是直奔主題,就比趕大集更蜂涌,十分集結地往飄渺境趕來,聲勢鋪天蓋地。
半路上闖入兀不死早先排布的精靈陣,開始鬼哭狼嚎起來,十停中去了三停。沿路又有不知哪個可惡地挖了陷阱,埋了**,一路坑炸,去了二停。更遭遇了三百多場早有埋伏地匪徒們的大規模掠殺和洗劫,加上路途遙遠,氣候變化,水土不服的自然減員,還沒到飄渺境,數量消減一大半,這給天使國節省下巨量用以招待客人的物資。
據粗略估算,那些節省下的物資,足夠發動一場中等烈度地戰爭。
不過,與最終獲得傳說中的天人爲配偶比,一路的兇險和艱辛算個什麼!終於,眼前有云氣浮動,看見遠處霧靄迷濛,抵達了夢想中的飄渺境。在一派安寧與詳和中,雄靈們一路內心的慌亂被撫平。仙使國就要到了,惶惶而沮喪地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穿越陣陣飄渺,抵達兩座大山,十分雄峻,中夾一溜險道,號曰一字關,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形容。仰頭望,半山腰上影影綽綽,殺機隱隱,果然埋有伏兵,而遮天蔽日的峰頭,雲低霧垂,有電光隱隱。
清涼的風氣吹來清新,在關口處,有天使接着,客人們眸子一亮,一路疲憊瞬間掃光。
那些天使白裙飄飄,十分仙姿,可是蒙着面,看不見相貌,讓人感覺十分遺憾,但從婀娜的身段想見美妙,符合夢中。雄靈們涌上前去見禮。相比雄們的熱情,仙使們一副冰冷,一溜坐在排開很長的桌邊,也不答禮,只要見面禮,並且毫不通融地說:“不穿衣服者一律不予接待,馬上請回。”
靈們面面相覷,轉爾一想,也是,天使國是何等聖崇的地方,仙使們又是何等尊貴的女人,做爲客人遠道前來求偶,提拎着倆爪子確實不好進門,只好往身上掏摸,往懷裡扒拉,把金銀財寶上交。
那些仙使卻十分貪婪,總是嫌少嫌輕,只好傾囊相授,連畢生修煉地寶器,甚至費盡心血從別處盜搶地魔法秘笈都忍痛交上,終使許多靈破產。但是更多,因爲走得匆忙,除了懷揣一顆誠摯地愛心,別沒帶什麼玩藝,爲了過關,把賴以維生地兵器呈交。
這些貪婪的女人並不嫌靈們的兵器粗笨及稀奇古怪,一概全收。
交上禮物或兵器,登上記,錄了姓名、字號,收到一個憑證牌,這才能過關去。
還有數量衆多沒有禮物,又不願以手中的兵器代禮,和沒穿衣服光着屁股地靈在那裡團團亂轉。想想不辭萬里,一路辛苦,冒着生命危險,九死而無悔地趕來,卻只看了看飄渺境幾絲雲氣,見着幾個蒙面的女人,連天使國境都沒進,卻就要拍拍屁股回去了,此心豈甘!就在那裡轉悠着想辦法。
桌邊的仙使不說話,奇怪地打量他們。好久,一仙使問那些光屁股的靈:“你們,是地獄裡的?”聽仙使口氣中異樣,那些靈小心地攝上前來探討:“偶們略聽過關於貴國與地獄的事,是不是地獄裡的,單憑鬼身份就可過關?”
仙使翻翻眼皮,低下眉,石頭一樣沉默下去。
時空衆靈族類雜亂,散落各個空域,空間上有遠有近,所以打着時間差,是一羣一羣先後到來。當下一批靈抵達,依規距呈繳禮物過關時,先前沒穿衣服沒帶禮物的靈終於頓開茅塞,一拍僵化的腦袋,有了!轉身而去搶正在前來地下一批靈。
當下一批被搶的靈抵達,得知真相,沒奈何,只好轉回去搶更下一批。更下一批覆搶更更下一批,於是傳遞,重複搶劫,重複武鬥,重複死傷,造成惡性循環,爲天使國節省下不少待客地酒食。
得了憑牌者,進入兩山所夾的隘口,在險要的山道中前行。
仰頭看,兩壁山勢危危若傾,遮蔽天日,頭頂巨石搖搖欲墜,勢若砸沉。尤使人駭懼,不時看見上面有些人影晃動,好象在往下掀石頭,把下面的行人嚇得腿腳痠軟,幾次邁不動步。欲退已然不得,也只得咬牙快行,好在終於沒有石頭掀下來。
於是一路昏暗中摸索,高低曲折,往迥迴環,出來惡谷,抵達一個叫做圓場的地方。
在坦有數百畝地大的境界裡,頭頂上有藍天白雲,遠處有冰峰皚皚,返着耀眼地日光,蕩着雲影,似乎就是天國裡的山峰了。但是四近裡圍定卻是些窮山惡水,裹着些愁霧,情形慘淡,景緻不佳,顯然還不在天國境內。
場地四周排開了許多位子,谷口處有蒙着面的仙使接着,收了證牌,請到就近的位上坐下。看對面,隔一個緩衝地帶,是團團殺氣。殺氣中,早有太虛界一干橫眉怒目,凶神惡煞地神佛菩薩在那裡坐等好久了,估摸數量沒有一千,約有八百衆。
側近不遠,壘起來幾塊巨大地青石,高高在上是十多位白衣天使,擁護着一位黃衫黃裙的美女坐在那裡。
那黃衫美女是當中惟一沒有蒙面的,敞開了容貌,衆雄靈眼光忍不住她臉蛋上猛瞄,果然霜雪一樣美麗,冷而透明,也霜雪一樣寒威威的,眼睛是兩口深黑的井,深沉而沒有熱意。
青石的下面,仍站有十多蒙面的白衣仙使,有風吹來,仙袂飄飄。
等靈們接二連三聚坐成黑鴉鴉一片,一個仙使站出來說話:“此次大會,因衆所周知的原因發起,事實上,規則由天使國與太虛界雙方協商制定,因此,雖號稱是面向悠悠時空,無限開放,但在基本相同條件下,太虛裡的神佛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享有優先權,不知遠道而來的客人有何異議?”
有雄靈不禁高喲一句:“公平、公正、公開三原則下,優先權是個什麼玩藝,相煩詳加解釋。”
神佛界那邊就站出來一大把鬍子飄飄地公平之神,說:“這就是在即將進入天使國轄地之前,我們在此舉辦神佛賽地原因了。本來這次求偶大會是太虛界與天使國的事,初戀一樣單純,和各位干係不大,這麼說罷,你們充其量是觀禮者的身份,我不明白大量地各位爲什麼就不要臉地潮水一樣席捲而來,搖身而變成不知恥地實參,使得一次本來風情無限的神仙會溫度陡升,眼看要違揹我們爭取這次大會的本旨,因此不得不享有了這個權利。”
那神又說:“在徵得天使國同意的情況下,繳了你們的兵器,辦此神佛賽,勝者方能擁有被接下來的仙使國考覈的資格,明白了?比賽這就開始,不服的可以下場了。”
雄靈們一聽,不平而怒,問道青石這邊地仙使:“這果真是我們心目中公平、神聖仙使國的意思?”
仙使低着眉,口氣裡不有一絲感情:“我們並不認可,但無論誰替我們淘汰掉誰,我們更不否認,因此而應邀做比賽監督,嚴明規則,一對一,二對二,等量對等量,允許殺人,不允許放水,勝者過關,死傷無論。”
靈們嚷嚷:“我們大部分被交了兵器,赤手迎敵,怎叫做公平。”
太虛界一干在那裡怪笑起來:“是你們自願上交,誰曾逼你們,怕死的可以棄賽,保留一條性命滾蛋回家!”
雄靈陣羣裡大聲鼓譟。噪未畢,一個靈已跳出場子,說:“咱家是個陰陽怪,本對雌性不感興趣,申不申得成偶更不熱衷,此次趕會,不過爲個熱鬧,兼來觀覽飄渺境地盛景,一路上興致勃勃,不想到這裡被你們一夥鳥人壞了興致,說話這麼難聽,果真以爲天下再無英雄了嗎?”
陰陽怪伸手一指,叫道:“你,活脫一個丟人現眼地鳥人,嘴巴張得不小,腦袋長得不大,大庭廣衆,公共場合,聲音那麼刺耳,可是從小家教出了問題嗎?今天碰上長者,終於可以好好接受一下再教育了,下來,下來!”
“你媽B!”一個尊者罵一聲,從神佛堆裡跳出,身在半空,揚手打出一溜飛鏢,喝道:“老子鏢下不死無名之徒!”
陰陽怪躺下了,死於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