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菲勒大樓,頂層會議室。
成員們看着那監控畫面上,戰士們戰鬥到最後一刻,打完最後一發子彈用刀子與海獸廝殺的畫面,嘴角帶上微笑。
“都是好戰士。”
“哈哈哈,不錯。”卡耐基先生笑了起來,“差點以爲他們就要集體背叛了,不錯!沒白費我們給他們開出的高額撫卹金和高額軍餉。”
“就是有些虧了。”羅斯福先生則嘆了口氣,有些遺憾:“沒想到裡面竟然還有一些成神者,早知道這樣……”
坐在首位的老爺子擺擺手:“沒事,這件事一出,我們也會有更多的成神者。”
說着,他看向一旁的助理:“目前,避難所裡,軍方抓捕了多少成神者了?”
避難所中明面上的一切,都無法逃脫濟世會的雙眼。
因爲這本就是他們掌控的區域。
“十二名。”助理點點頭,輕聲道:“九名是因爲那五千萬難民中有他們的家人,另外三名則是因爲那些戰士裡有他們的家人,他們在對外直播的畫面上看到了……”
“嗯。讓軍方抓捕之後,好好款待,不要粗暴對待。”老爺子點點頭:“等到戰鬥結束,麥克,你去跟他們談談。”
“知道如何談麼?”
麥克愣了一下:“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
“讓他們對我們忠心耿耿,其實不難,我給你指個方向。”老爺子笑了笑:“讓他們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麼,讓他們知道我們的付出和努力,讓他們知道全靠我們,所有人才能活下去……我們雖然犧牲了一些人,放棄了一些人,但那是迫不得已,是爲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我懂了。”麥克點點頭。
麥克說到這裡,讓保羅點了根菸,默默看了眼柔軟的酒紅色地毯上擺放的來自十六世紀的精美擺鐘。
“咔噠,咔噠。”
鐘擺搖晃,秒針在輕輕移動,傳來清脆卻低微的齒輪聲。
“噗。”
麥克吐出一口煙氣,看着分針一秒一秒的靠近某個時間節點,眼神微微有些緊張和不安,大衣兜裡的雙手愈發抖動。
鋼鐵之門後。
第二戰鬥區域,戰士們站在探照燈下,臉色緊張的聽着門後傳來的聲音。
因爲鋼鐵之門實在太過厚重,一切聲音似乎都已經模糊。
他們只隱隱聽到門後的槍聲漸漸停止,一片嘈雜之後陷入寂靜。
“看來第一戰鬥區域的戰鬥任務結束了。”有戰士臉上汗水流淌,握着冰冷的槍械,有些羨慕地說道。
“咱們也馬上就能回去領獎金了。”
“真是羨慕我哥啊,他已經打完了,嗯,我哥在第一戰鬥區域。”
忽然。
“轟!”
第二扇鋼鐵之門,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地面彷彿都在搖晃。
門後的戰士臉色頓時緊張,紛紛握緊手中槍械。
“二號戰鬥區域,備戰!”長官拿起對講機,大聲喊道。
說完,他眼神複雜的看着面前那些戰士的背影,忽然笑道:“各位,一號戰鬥區域的兄弟們已經完成使命,安全撤離。”
“現在,該我們了!”
“用出吃奶的勁,把子彈全都打出去!”
“撤離通道已經準備好,等到戰鬥結束,領了獎金,我請所有人吃牛排!”
“哈哈,長官大氣!”
戰士們臉色一鬆,只感覺不再那麼緊張,有的戰士已經在幻想回去和女朋友見面擁抱的場景。
“轟!”
“轟!”
恐怖的撞擊聲中,不斷凹陷的鋼鐵之門後,這些戰士滿懷希望,目光堅定的抱着槍支,死死盯着那扇被神明與怪物叩響的大門。
經過緊急療傷和恢復的小約翰和妮可也再次站在軍陣之中,深呼口氣。
小約翰摸了摸懷中的照片,對一旁的長官道:“剛纔的長官叔叔忘了給我聯繫方式……叔叔,戰鬥結束之後,你能幫我找到那個長官嗎?”
“呵呵,可以。”第二戰鬥區域的長官笑着點點頭,摸了摸小約翰的腦袋:“戰鬥結束之後,叔叔幫你找他。”
“嗯。”
“轟!!!”
鋼鐵之門,經歷了數次撞擊,堅挺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轟然撞開。
“吼!!”
海獸咆哮,密密麻麻的怪物頂着探照燈嘶吼奔涌!
“殺!”
“噠噠噠噠!”
“轟!”
牆壁上的激光制導自動機槍臺瘋狂運轉,戰士們怒吼着扣動扳機,一發發炮蛋與子彈轟然衝去!
更有坦克竟是撞擊而去,與那些海獸角力!
“轟!!”
鋼鐵機甲全部激活,在火力的掩護下擋在最前方,與海獸和神明撞擊在一起。
無數嘈雜的聲音彷彿一首歌,一首鐵與血的歌,一首人類與神明的歌,一首槍與玫瑰的歌,響徹在這通道之中。
而就在這戰鬥激烈、神明攻入第二鋼鐵之門, 準備層層推進的時候。
避難所裡反而格外平常。
工人們照樣在上班,街道上人來人往,對他們來說只是普通的一天,只是每個人眼中帶着一絲緊張,時不時看向鋼鐵之門的方向。
但想起那恐怖的三百五十六道鋼鐵之門,所有人又覺得好像沒什麼擔心的。
洛克菲勒高樓下方,街道兩側是各種鮮豔的霓虹燈,一個個奢侈高端的商鋪。
街道上行走着衣裝筆挺的財團成員,生活在高級避難所,身着昂貴衣服,來這裡購物的富人階層。
偶爾有一些身上帶着一股臭味的、從下城區來消費的貧民,目光也都格外促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本就不是爲他們服務的商鋪中的精美食物和商品。
而在那繁華的街道兩側。
陰暗的小巷。
“咔噠。”
一個井蓋被自下而上的輕輕推開。
一個身穿灰色工人服、面容堅毅的中年漢子從裡面快速鑽出,帶着些許下水道的泥濘和臭味,眼神緊張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發現沒人之後,他朝着下面比了個ok手勢。
“一號出口,確認安全。”
隨即,他快步走出小巷,不引人注意的蹲在路邊,點了根菸四下打量。
像他這種人在這種街道上就像是一隻骯髒的老鼠,也的確不引人注意,一些路過他的財團成員一邊討論着項目計劃的盈利,一邊都懶得看他一眼,偶爾有經過他的也都快速捂着鼻子離開。
中年人後背揹着一個長長的布包,有路過的人疑惑看去,看到露出來的是個鐵鍬也就不再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