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了他的大血管,他應該走不了多遠,想必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猜測到了樑衡的下場,流若音露出了遺憾的面容:“唉......徒兒啊徒兒......別怪爲師狠心,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是你肯聽師父的話,師父怎麼會捨得傷害你呢?偷聽關於我的秘密,爲師都不打算予以追究,留你一條命在上河圖,已經是對你極大的仁厚了,你還想幹什麼呢?”
自言自語過後,流若音忽然又想到樑衡若是沒有死那又該怎麼辦:“如果這樣做都能讓你活下去的話,師父希望你老老實實的回到上河圖。若仍執意不肯回來的話......那爲師就只能對你實行更加痛苦萬分的懲罰。”
樑衡的執拗,流若音是深爲了解,今晚如此對待樑衡,換作其他弟子的話,早就不敢生出二心,但是對於樑衡,流若音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天色微亮,上沙城開始了新的一天,自打第一個路人路過藏機閣的時候,樑衡的慘狀,讓他萬分驚恐,以至於吸引了更多的人過來。
圍着樑衡的百姓逐漸變多,他們紛紛在議論他是遭受到了什麼人的迫害。
就在他們議論不止的時候,其中有一個膽子大的壯漢鼓起勇氣,走到了樑衡的身邊。
站在血泊的邊緣,壯漢吃力地伸出手指探摸樑衡的鼻息,發覺他還有十分微弱的呼吸時, 他的驚訝震驚了周圍的百姓。
圍觀的羣衆轉移話題,又開始討論他是如何的堅強,能流了這麼多的血都還沒有死。
外面的喧譁引起了藏機閣的注意,步格派他弟子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在他開門走出來的時候,羣衆看到藏機閣裡面有人走了過來,唯恐避之不及,全都給他讓了一條極爲寬敞的道路。
小徒弟看到他們如此畏懼自己,準確來說是畏懼藏機閣,他的心裡便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難受。
在他們讓開一條過道的時候,小徒弟遠遠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也是處於好奇,小徒弟走了過去。
看衣服他感覺好生熟悉,在感嘆是誰對他下如此重手的時候,他走過去查看躺在地上的人究竟是誰,剛走到樑衡的跟前,看到竟然是他,小徒弟頓時慌了神:“樑衡!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小徒弟本能的探他鼻息,發現他還有極其微弱的呼吸後,小徒弟片刻都不敢耽擱,他纖細瘦弱的身體,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樑衡背在身上,整個過程,四周的百姓除了那位壯漢心生憐憫想去幫扶一把被攔下外,便沒有第二個人有想上去幫一把的意思。
“謝謝。”親眼看到壯漢的善舉被攔下,小徒弟深切理解上沙城的百姓爲何會這樣,不過出於應有的禮節,小徒弟還是對他施以點頭道謝。
等到小徒弟走到了足夠遠的距離,壯漢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對身旁的朋友發出了疑問:“是誰敢對藏機閣的人下這麼重的手?”
“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藏機閣,如今遭到了報復,這一定是仇家所爲,這都是他們自找的,不值得同情!”壯漢的朋友深痛惡絕道。
“藏機閣雖然作惡多端,但他好歹是一條人命啊。”壯漢於心不忍,認爲他們不應該以怨報怨,至少應該幫一把。
聽到壯漢這麼說,他的朋友不樂意了:“他們藏機閣在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被殺的也是一條人命?”
壯漢無話可說,他的朋友繼續告誡道:“對罪惡的人善良,就是對善良的人罪惡。”
壯漢的朋友言語通透,徹底說服了壯漢,最後在小徒弟把樑衡揹回藏機閣的時候,圍觀的羣衆才逐漸散開。
百丈不過有餘的路程,回到藏機閣,小徒弟已然花費了一半的力氣,朝歌看到步格的小徒弟背了一個人回來,還沒等他走上去冷嘲熱諷,小徒弟看到朝歌就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師叔,快幫我一把!”
“這小屁孩怎麼叫我師叔了?”
還沒等朝歌回過神來,小徒弟驚慌失措的對他大喊道:“樑衡快死了!”
小徒弟一語將陷入迷惑中的朝歌拉了回來,他立刻走上去把樑衡從小徒弟的身上接了過來,看到樑衡已然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樑衡的傷勢震驚到了朝歌:“是誰把他傷得這麼重?”
“我也不知道,師父聽到了外面在喧譁,就命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我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樑衡躺在血泊中已經不省人事。”
朝歌快步把樑衡揹回房中,同時還不忘讓他通知洛塵趕緊過來。
小徒弟告知樑衡慘遭毒手後,洛塵毫不猶豫趕往丹藥房,以防丹藥不起作用,洛塵還吩咐小徒弟立刻去請郎中。
帶上一切可以醫治外傷的丹藥,洛塵片刻都不敢耽擱,來到樑衡的房中看到朝歌正無可奈何的在房中來回踱步:“他怎麼樣了?”
“他的胸口不單被挖了一個可見肺腑的洞,而且他的喉嚨也被割破了。”道出樑衡的傷情,朝歌愁眉不展,他實在想不出在上沙城有誰可以對樑衡下如此毒辣的手段。
“那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樂觀,他渾身冰涼怕是失血過多引起的。”
洛塵立馬將丹藥瓶放在桌子上,道:“丹藥房可以醫治外傷的藥,我全都拿來了,你看看哪一瓶可以用得上?”
對丹藥甚是熟悉的朝歌,此刻看到一瓶又一瓶的丹藥時,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作何選擇:“他的傷勢太嚴重了,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我現在只能用這瓶護心丹,暫時護住他的氣息......”
“好,那你給老子用!”洛塵口不擇言,看不慣朝歌如此猶豫不決,命令朝歌立馬給樑衡用藥。
“好......我這就用藥。”火速給樑衡用了藥,等了片刻不到,朝歌開始給樑衡把脈。
感覺到脈搏雖然微弱,但是已經穩定了許多,朝歌推斷是護心丹起了效果。
“怎麼樣了?”
畢竟是淺懂醫術,朝歌也不敢妄下定論:“應該是沒事了,他畢竟失了太多的血,他的傷勢需要郎中過來看看。”
“郎中馬上就過來了。”應了朝歌一聲,洛塵開始推斷對樑衡下毒手的人會是誰:“能對樑衡如此重的手,除了他的師父,我很難想到第二人。”
“流若音流圖主......她爲什麼要如此對待樑衡,樑衡可是她的弟子啊。”朝歌無法想象身爲師父,如此對待她的弟子,這究竟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樑衡究竟爲什麼會受這樣的傷?等他醒來我們就知道了。”洛塵不下定論,將一切的答案放在了樑衡甦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