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殊衍驟然眉間疏朗,司安賦的話已然釋懷:“無論他怎麼恨我們,我們身爲他的親人,現在只想知道他的情況。”
“三千兩黃金只換一個他過得如何的情報,值得嗎?”司安賦再次確定道。
......
“值得。”
“那好吧,把你帶來的東西交給我,我就把你大哥的情報給你。”司安賦若有所指道。
“我......”
“五殿下難道不知道在我玄鑑宗得到情報是得購買或者置換嗎?看你空手而來哪裡像是帶了三千兩黃金的人,所以你應該是有其他的東西吧。”司安賦猜測道。
“沒錯。”冷殊衍把國家機密掏了出來,道:“這密書裡面有一條我們的國家機密。”
司安賦驚訝的睜大了眼:“你們尼羅的國家機密?”
“對。”
“嘖嘖嘖......你們尼羅國還真的是捨得下血本。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疑惑,那就是你既然與島國公主和了親,按理說這點消息他們藏機閣應該會提供給你,五殿下爲什麼不找他們呢?”司安賦盯着他手中的國家機密,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藏機閣只爲自己的母國服務,這一點司安宗主不會不知道。”
“唉,也是......我本以爲有了和親這層關係,他們藏機閣就爲你們提供一些必要情報,奈何依舊食古不化。五殿下大老遠的跑來,辛苦了......”司安賦同情道。
不明白司安賦與自己聊了這麼多內容都是爲了什麼:“國家機密換我大哥的情況,司安宗主是換還是不換?”
“換,當然換了,你們尼羅國肯下血本,我又怎能卻之不恭呢......”司安賦替尼羅國感嘆道。
“不僅於此,我還要換另一個人的下落。”冷殊衍驟然提醒道。
司安賦陡然覺得五殿下真是有意思:“呦呵,五殿下難道是聽到我在感嘆你們做了虧本的買賣,所以臨時加了條件?”
“當然不是。”
這還真的不是,國家機密無比重要,這也是冷殊衍身上唯一有分量的東西,一路上他想了好多辦法來拿到公主的下落,最後只想到充分發揮國家機密的這一個辦法。
“一條國家機密換兩條情報?”
“對。”
司安賦猜測道:“另一條情報可是要換王妃的下落?”
“什麼都瞞不了司安宗主。”
司安賦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哼......我若不答應呢?”
“這條國家機密對於你們北國十分重要,司安宗主當真不要?”冷殊衍打開國家機密,引誘道。
“不要,不要......”司安賦緊盯着冷殊衍手中的國家機密不斷搖頭。
“那真是可惜,我們好不容易拿到的玄鑑宗老對家的情報,就這麼送不出去了......”單純無害的冷殊衍連連可惜,說着他就要起身離開。
本以爲五殿下的單純幼稚可以任人擺佈,不料遇到正事他倒是絲毫不亂:“真假難辨的機密,誰敢要?”
司安賦鬆了口,並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冷殊衍看到了希望,轉身證明道:“司安宗主應該知道我父王是什麼樣的人,更何況這種事我父王是不會提供虛假機密的,因爲君無戲言。”
“好一個君無戲言,那五殿下快把國家機密給我,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說着,司安賦伸出手示意冷殊衍把國家機密交給他。
這時,冷殊衍也多了一個心眼:“我怎麼知道你看了國家機密會把情報給我?”
“本宗主可從來不騙人。”司安賦強調道。
“那倒未必,反正我不信。”
司安賦一臉的尷尬,不曾想片刻間自己莫名其妙就處於了下風,想到都是自己對尼羅國家機密的好奇害成了這般境地,司安賦只能退步:“那五殿下說要怎麼辦?”
“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既然來了司安賦若想強奪國家機密,我自是反抗不了。只要司安宗主將我大哥和王妃的下落告訴我,國家機密我自當雙手奉上。”冷殊衍擺出自己的處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
五殿下只帶一名隨從就敢來到北國找自己,對於不會術法的他來說,這自然需要莫大的勇氣,既然敢來那他所攜帶的情報多半不會有假,而且進入了玄鑑宗,那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司安宗主最終答應道:“好,成交,你隨我來。”
推開房門,司安賦正眼都不帶瞧的從悲明身邊走過,冷殊衍也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擔心。
跟着司安賦來到存放尼羅國情報的房間,司安賦把大殿下和暮千雪的情報找出來遞給冷殊衍:“這就是你想要的。”
冷殊衍收好國家機密,面對兩封他都想第一時間打開的情報,眼中燃起久違的期待,他稍作猶豫,率先打開了大哥冷景澗的情報。
情報裡面全文只講了些,冷景澗是如何替羌尺聞人陛下排憂解難,對於他的生活狀況並未做隻言片字的敘述:“怎麼沒有提到我大哥他過得怎麼樣?”
司安賦反問道:“都能替羌國尺陛下排憂解難了,你覺得他能過得不好嗎?”
冷殊衍眼神中夾雜了懷疑,他難以相信大哥作爲人質,竟然會輔佐羌尺國陛下。
看到了他在質疑這件情報的真假,司安賦亦是誇讚道:“你大哥的才華誰人不知,如果放在我們北國,我想我們北國陛下也會要發揮他的才能。”
這話不假,如果不是這樣,冷陛下也不會因爲大殿下爲了冷舒衍甘願做羌尺國人質,而對他懷恨在心。
“我大哥的情報沒有假吧?”冷殊衍最後一次質問司安賦。
“五殿下放心,我玄鑑宗還不至於做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大殿下在羌尺國可是吃得好住得好。”
相信了司安賦所言,冷殊衍打開了暮千雪的情報,對於暮千雪的生死,情報裡面並未寫明,只是簡單寫出巫山一族帶她回到了漠上雲霄。
“漠上雲霄在哪。”
“在我們北國西方沙漠腹地。”
“能告訴我具體的位置嗎?”冷殊衍懇求道。
司安賦遺憾道:“抱歉,我也只知道漠上雲霄的大概位置。”
“那也行,請司安宗主告訴我。”冷殊衍完全無視自己的殿下身份,拱手作揖求向司安賦。
冷殊衍的舉動令司安賦動容,今日見到他,司安賦徹底相信了五殿下的純真善良:“好。”
“多謝司安宗主。”
司安賦拿出地圖給冷殊衍圈出漠上雲霄的大概方位,與此同時看到冷殊衍在得知王妃的下落很是欣慰後,司安賦提醒道:“你要去漠上雲霄我自然說不上話,不過我提醒殿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一定記住司安宗主的提醒。”冷殊衍慎重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