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培養團隊作戰的那棟樓裡後,院長費拉德繼續說道:“這裡每一個團隊,都是由一位會四系的老師來教他們。你們可要做好準備,在這裡的每一個團隊都是競爭關係,落後可是要捱打的。”
聽到又要捱打,洛塵此時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進退兩難的洛塵此時萬念俱灰,雙目無神的看着洛風,他頹廢的說道:“洛風,我看那,我是要死在這裡了。”
“那你可以現在回去。”洛風順勢說道。
“那不行,就這樣回去,我也會被爺爺打死的。他那手段,你可是知道的,我還不如死在這裡。”洛塵進退兩難的說道。
“放心吧,剛剛院長不是說了嗎?不會打死,只會讓你十天半個月下不來牀。”暮千雪挑逗的說道。
暮千雪的話果然起到了作用,洛塵現在盡是擔憂的神色。
“洛塵,不用擔心,只要我們四人一心,努力學習,就不會這樣的。”暮千弋走上前鼓勵道。
“真的?”
“你要對自己,對我們有信心。”暮千弋繼續說道。
然後他們走上樓,看到一間間學室裡面,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火花四射。而那些老師在旁邊要麼靜靜觀看,要麼嚴厲呵斥,很是熱鬧。
房間裡不斷的有水花,火焰從窗戶噴流而出。牆壁上也有很多明顯被雷電擊過的痕跡。
看到這些,洛塵終於知道布宜諾斯爲什麼全部都是石砌建築,如果是木質的,那這座城不知道被拆上多少次了。
“走,去見你們的老師。”費拉德說道。
一行人跟着費拉德走到一間昏暗的房間裡,伸出手根本看不見五指,衆人跟在費拉德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漆言老師,您的學生來了。”
院長對着昏暗的房間裡,突然這麼一聲,着實把神經緊繃的衆人嚇了一個激靈。
“夠笨嗎?”
“足夠笨。”
在一陣袖風吹過,房間裡一冰雕的燈盞,突然散發着清冷的白光。
一位白眉長鬍的老者,從躺椅上慵懶的站起來。凝聚脣眉,細細的打量着站成一排的洛塵等人。
“費拉德,你知道我的標準,我只收最笨的學生,你確定他們幾個最笨嗎?”
漆言懷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費拉德趕緊走上前畢恭畢敬的說道:“老師,他們四人都這個年紀了,還全是進入二級沒多久,可見天資十分愚笨,所以最適合您了。”
見到漆言仍舊半信半疑,費拉德趕緊詳細介紹完他們四人後,建議道:“老師,不信您可以親自測試一番。”
話音落下漆言也是想着,既然他們來了,那就測試一番,反正自己也挺無聊的。
隨後漆言在空中化作一團妖豔的青色火焰。
“你們滅了它吧。”漆言的語氣跟那團青色火焰一樣冰冷。
洛塵等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縱使洛塵心裡有着一萬個不服,最後也是跟着他們催動術法去熄滅那團青色色火焰。
任憑他們怎麼去風吹,水浸。那團青色火焰依舊不受影響,栩栩舞動。
“確實夠笨,停下吧。”
四人努力了近乎一刻鐘,在漆言的命令下,他們收回了術法。
青幽色的火焰在漆言掌間跳動,隨着五指握緊,火焰熄滅。
“你們通過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學生,那麼作爲你們的老師呢,我要送你們一個見面禮。”
洛塵剛剛心裡還是對漆言張口閉口說自己笨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在聽到有禮物後,這種滿心的不平,隨即就忘的一乾二淨。
“老師,你要送我們什麼禮物呀,第一次見面就送禮物,我們哪能收呀,怪不好意思的。”洛塵嘴上說着不要,眼神卻是很期待的看着漆言,思索着他能給什麼禮物。
漆言側過身子,捋着鬍子,眼皮微張,神秘的對洛塵說道:“嘿嘿,你想知道啊。”
洛塵聽着漆言的語調很是陰陽怪氣,隨即覺得裡面有詐,就趕緊擺手拒絕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你給他們三個人吧。”
“你不要也得要!”
說罷,漆言大手一揮,衆人一臉茫然,不知道漆言爲什麼做出這個動作。
“我剛纔施了象術,你們四人只有同時到城門的每一座神像下面,纔會看到一根冰刺。你們四個人現在去把這四根冰刺帶回來吧,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回來晚了可是有懲罰的哦。”
漆言雖然是笑着把話說完,但是這種邪魅的笑,加上詭異的腔調,讓洛塵不禁汗毛直立。
“布宜諾斯這麼大,半個時辰不夠啊,老師。可不可以多點時間。”洛塵請求道。
“你現在已經開始浪費時間了。”
這時漆言掌心電流涌動,透過閃爍的電光,可以看到漆言忽明忽暗的面孔,在夾雜着劈啪的電聲下很是慎人。
“我去,我現在就去。”
走出屋外,洛塵這才放開膽子,把剛纔憋在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唉,我說你們都沒反應嗎?那個老頭兒包括校長都說我們四個是最笨的,你們都沒反應嗎?”
凱莉這時候說道:“漆言老師,是我們學院出了名的怪人,只收資質最差的。我聽說他只收過一名學生,打那名學生以後,漆言老師就再也沒有收過學生了。”
“爲什麼?”洛塵驚歎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都說漆言老師是很厲害的,我們能成爲他的學生,絕對是一種榮幸。”凱莉言語裡盡是對漆言的欽佩。
“半個時辰時間不夠,我跟洛塵帶你們直接飛過去吧。”洛風說道。
“好,謝謝了。”暮千弋應道。
隨後,洛塵和洛風便御風帶着凱莉和暮千弋,首先飛向媧神像那裡。
這時候,屋子裡只剩凱爾,費拉德,暮千雪和漆言他們四人。
“暮千雪,你先出去。”凱爾說道。
暮千雪頓了頓後回覆道:“好。”
在公主走出房門後,凱爾鄭重的鞠了一躬說道:“老師,這四個孩子就辛苦你了。”
漆言卻卻愁眉不展,眼神裡盡是哀傷,許久纔回過神問道:“那對洛氏兄弟,可是好望角洛家的?”
凱爾察覺到了漆言話語裡的意思,猶豫了片刻後,鼓起勇氣說道:“正是,而洛塵就是洛陽的獨子。”
一個顫巍,漆言本能的把手按在桌子上保持平衡。
“爬的越高,摔的越狠。洛陽是我唯一而且最出色的學生,可是他得到了什麼結果?現在你們把他的孩子送到我這裡,是想讓他絕後嗎?”漆言對着凱爾和費拉德責問道。
“老師,我知道自從洛陽死後,您再也沒有收過學生,而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天資最差來做爲拒收條件,以此避免他們強大後,走向洛陽的後塵,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凱爾勸說道。
“什麼變了?”漆言問道。
“我們國家的末日傳言,已經開始實現了,如果不給他們足夠強大的傍身術法,那他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凱爾勸說道。
此時,費拉德也說道:“老師,讓他們過來學習術法,是國主,凱爾和洛氏家族計劃的一部分。”
“知道末日即將到來,現在爲什麼不讓所有人逃離大陸?”漆言問道。
“無字天書顯示,任憑我們怎麼努力,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況且如果我們讓子民逃離大陸,數百萬的子民又有哪個國家會收留?紛爭的大陸,就算全部去了,那也只是提前送死。”凱爾解釋道。
漆言不再辯駁,伸出枯黃的老手,輕輕的撫摸着桌子上那具雕刻着端莊古樸花紋的盒子,長嘆一聲:“真的是天意嗎?”